“此詩氣魄之高,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馬升讚道。
他更堅信了心中所想,這個叫李希的小郎君,恐怕正是那人的孩子。
而李世民,長孫皇后,也全都感到難以置信,又為李希感到驚豔。
這個孩子,八九不離十是他們的孩子。
可是看他穿著,估計這些年過的並不好,可是竟能做出此等神詩,可見文采不一般。
李世民滿臉笑容,自家孩子能如此優秀,甚至就連喜愛詩文的李泰,恐怕在文采方面,都不是他的對手。
長孫無垢揚起雪白長頸,顯然也是為李希感到驕傲。
秦懷玉,王鍾!
你們想讓本宮的大兒子下不來臺,沒想到被如此打臉吧?
哼。
敢得罪本宮的孩子,你們算是完了!!
李世民和長孫無垢,心中對那遺落民間的大兒子,心中一直都是愧疚的,彌補父愛母愛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讓他再受這人間疾苦?
李世民也決定了,回宮之後,就將王鍾趕出百騎司。
至於秦懷玉,那就讓他老子秦瓊來管教了。
這一刻,諸多大唐俊傑男女,紛紛前來與李希結交,他們各自都報上自己的來歷。
見到無數光鮮亮麗的俊傑男女,如此熱絡的對待李希,李世民夫婦,心裡真叫一個痛快。
而正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再度響起。
“李希,你剛才說了,我們人這麼多,一首詩怎麼夠,聽你的意思是說,還要繼續做。”
“呵,不會是你在說大話吧?”
秦懷玉一搖摺扇,笑嘻嘻的說道:“大話誰都會說,東漢末年的曹植七步成詩,人家那是天才,而你已經做了一首將進酒,本少就不相信,你還能繼續,你要是再做兩首,本少就服你。”
“如果做不出來,哼,本少決不認可你。”
他腦袋一扭,極其傲嬌。
眾人聽到他的話,皆是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無錯書吧去醫館看過腦子沒有?
郎中怎麼說的?
世人皆知,人的文采思緒,並非無窮無盡的,怎麼可能一連做出好幾首詩。
在之前李希說出那話之時,大家都以為,少年人嘛,一時意氣風發,只是一說而已。
怎麼這秦懷玉還當真了呢?
人家曹植七步成詩,那是在性命攸關之下,做不出來就死。
“秦懷玉,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你娘生的,小時候,腦袋被摔過?”程處墨開始嘲諷。
卻沒想到,李希淡淡的說道:“很難嗎?區區詩詞小道,我張嘴就來。”
既然要裝杯,一個杯,和十個杯最大的區別就是,你裝了一個杯,你只是略懂詩詞,有一點聲名的年輕人。
可你要是裝了十個杯,那你就是詩仙。
李希未來要成為大富大貴的商人,而成為大商人,如果沒有大唐官道守護,根本起不來。
而想要結識那些官道上面的大佬,自身有才華,有浩大的聲名,就是一塊敲門磚。
不然,你憑什麼和人家一起合夥做生意,你是誰?
所以李希要做的就是,將自己詩仙的招牌打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
“哼,胡吹大氣。”秦懷玉撇了撇嘴,明顯不相信。
卻見李希揹著雙手,沉吟前行,緩緩說道:“我接下來要做的是一首詞,此詞,乃是我觀一位文武雙全之豪傑的生活,有感而發。”
“詞?詞更難做出新意啊。”
“他是真的敢!”
眾人談論紛紛。
李希說道:“詞牌名,破陣子.為豪傑壯詞以寄之。”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僅是一句被李希念出來,好似將在場眾人,拉回一個戰爭年代,一位將軍在營帳中拔劍擦拭,耳畔的號角聲低沉悲愴。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威風凜凜的將軍把酒食分給部下享用,讓樂器奏起雄壯的軍樂鼓舞士氣,這是軍人們,在秋天的季節,於戰場上閱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李希聲音高昂,聽的人們熱血舒張。
眾人恍惚間,看到數之不盡的戰馬,上面挎著一位位身著鎧甲保家衛國的男兒,他們手挽弓箭,肆意高歌,箭矢像驚雷一樣震耳離弦而去,殺戮敵人。
可是忽然,節奏急轉。
李希一聲長嘆,眾人恍惚間,又看到那位將軍獨身坐於昏黃油燈下,已是白髮蒼蒼,滿臉皺紋,擦拭年輕時的老夥計,那一柄近乎斷裂的戰劍。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聽客們能感受到,那位將軍一心想要上陣殺敵,為君主,為國家而戰,同時取得世代相傳的美名,可是一夢醒來,可惜已是白髮人!
這種時空交錯,讓人感到震撼!
年輕的時候,是何等的豪邁啊。
可是歲月斬天驕,有些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這份遺憾,勾起了在場無數聽客的情緒,他們想到自身,想到家國。
更有諸多曾經上過戰場,因疾病,因年老而退伍的老軍人,此時早已淚流滿面。
這些老軍人們望著李希,給他以崇高的敬意,齊齊朝著他鞠一躬。
“小郎君高才!”
“讓這世人,一睹吾等,為國征戰的血性男兒一角,老朽拜謝。”
一位老軍人們聲音哽咽,說罷,一把將碗中酒痛飲而下。
隨著吟誦完了,李希也眼圈微紅,看著眾多退伍老兵,他舉杯相邀,眼神中有著說不盡的惆悵。
他前世最愛傳統文化,尤為敬重南宋豪放派詞人辛棄疾。
今日抄他的詞,以表敬意。
辛棄疾出生的時候,大宋北方之地盡數淪陷。
他生於當時的金國,少年時就是一名抗金英雄,曾任江西安撫使、著有《美芹十論》、《九議》。
因為和當時朝廷中的主和派政見不合,被彈劾落職,下野為民。
辛棄疾一生以恢復大宋淪陷的山河為志,可是命運多舛、備受排擠、壯志難酬。
可是,他的愛國信念始終沒有動搖,將滿腔激情和對國家興亡、關切、憂慮,寄寓於詞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