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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死屍

*以電影化的運鏡進行改寫*

清晨的醫院裡,天色依舊昏暗,陽光還未完全穿透厚重的雲層。微弱的光線斜斜地穿過病房的窗戶,帶起幾縷塵埃在空氣中輕輕飛舞。我緩緩睜開眼睛,思緒還停留在昨晚那令人不安的夜晚。

隔壁病床上的病人依然靜靜地躺著,似乎還在沉睡中。我輕嘆了口氣,準備再等一會兒,或許他只是太累了。然而,當我終於鼓起勇氣仔細打量他時,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寒意。

他的雙眼大睜著,眼珠彷彿凝固在驚恐的一瞬間,瞳孔深處透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眼睛周圍的血絲如同一張錯綜複雜的紅色蜘蛛網,蔓延在整個眼白上,顯得格外刺目。嘴角殘留著些許白色的泡沫,那些泡沫像是來自他體內最後的掙扎,在乾燥的空氣中漸漸失去了水分,變得乾癟而粘稠,緊緊附著在嘴角周圍。

牙齒微微錯位,似乎是臨終前那一聲尖叫留下的痕跡。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與身上那件藍色的病號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面板上泛起一層青灰色,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手臂無力地垂落在床邊,手指彎曲著,指甲裡還殘留著一些黑色的汙垢,彷彿是他生命最後時刻抓撓過什麼後留下的痕跡。

頭髮散亂地貼在頭皮上,部分已被汗水浸溼,另一些地方卻乾燥得打著綹兒。從凌亂的髮絲間,可以看到額頭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人用尖銳的東西輕輕劃過,又像是他自己在極度恐慌下自己抓傷的。身上的被子皺巴巴地堆在一旁,彷彿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掙扎。

我意識到他死了,但死因卻令人費解。被殺?病情惡化?不,至少在我看來,沒有明顯的跡象表明這是一場謀殺。他的死狀雖然離奇,卻不像是因為暴力而亡,更像是……我搖搖頭,試圖理清這些模糊的思緒,卻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混沌。

不久後,門口傳來輕緩的腳步聲,一個身影悄然出現——是張俊,那個有著沉靜眼神的入殮師。他身穿那身熟悉的制服,臉上帶著一種從未見過的嚴肅和專注。他來到床邊,輕輕掀起簾子,瞥了一眼那個空蕩的床鋪。

“早啊。”他輕聲說道,但目光並未在我身上停留太久,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或是想要確認什麼。

“你發現什麼了嗎?”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正常。

張俊轉過頭來,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明亮。“有點奇怪。”他說,“那人的死因……很特別。”

“特別?”我重複了一遍,“你是說他的死因不尋常?”

張俊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點頭。“我必須去進行屍檢才能確定。”他目光堅定地說。

我心中一緊,突然想到了即將到來的屍檢。那將會是怎樣的場景?

“你……”我試圖開口詢問更多細節,但張俊已經轉身離開了病房。他的背影在門口消失之前,留給了我一個深深的注視。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和嚴肅,彷彿在告訴我: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死亡,更是一個複雜而深邃的謎團即將被揭開。

在這片安靜而緊張的醫院裡,我獨自站在那裡,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張俊的腳步聲在走廊中漸行漸遠,彷彿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做著無聲的準備。這個早晨就這樣在不安與期待中緩緩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