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森抬手將地上的銅鼎舉了起來。
“陳師伯,咱們動起手來必然是要分個勝敗,那就在動手之前,讓小輩給你敬口酒吧!”
“甚好!”陳平海撤收劍回答。就見得王林森手掌輕輕一點,便將銅鼎推了過來,也伸手來接。
不料,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銅鼎,立即就感受到一股寒冰似的真力壓了過來,立即便胸口發緊,呼吸困難。
慌亂之中,陳平海迅速提了一道真力,護住周身,然後再用用手去接銅鼎。儘管也穩穩接住了,但身形微微有向後移開的跡象,並非是瀟灑飄逸。
這一鄭,王林森並未如何發力,並非是逞能之舉。
但銅鼎加鼎中酒水共重八百多斤,一下子飛出去,其力道可想而知。
陳平海接近四十年修行的真力,自然也是精純無比。他一把將銅鼎抓在手中,然後緩緩發力,將銅鼎舉了起來,微微一傾斜,將鼎中烈酒傾倒進入口中,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好酒!多謝了!”陳平海喝了七八口烈酒,手腕發力,便將銅鼎再度推了回來。
王林森輕輕一探手,便接在了手中,動作輕鬆無比。王林森點點頭,並未傾倒銅鼎之中的烈酒,就見到那鼎中烈酒猶如有了生命一般,飛去王林森的口中。
陳平海見得王林森接住銅鼎的動作瀟灑漂移,無比俊逸,心中不由得驚愕,暗想:“王林森體內的真力竟然如此精純?”再見到王林森並未傾倒銅鼎,卻見得銅鼎之中的烈酒竟然自行跑將出來,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王林森也是喝了七八口,就見得那一股噴出來的酒水從中間斷裂,一般掉回銅鼎之中,另外一般則是流回到了自己口中。
無論是陳平海還是逸軒道人都沒有看清楚其中道理,心中驚駭無比。
“王林森,那就動手吧!”陳平海手中的長劍重新舉了起來,一道陰陽八卦旋轉而出。
王林森點點頭,“陳師伯,那我就用這一尊銅鼎來接你的陰陽把八卦劍法了!”
“我的劍可快得很,你自己小心吧!”陳平海提醒了一句。
王林森不再說話,雙手發力,將一面銅鼎以直挺挺的推了出去。
那銅鼎迅速旋轉起來,猶如一座小山一般,向著陳平海打來。
陳平海知道銅鼎極重,若是直接以長劍與銅鼎硬碰,劍身必然要被撞開。
於是,陳平海飛身而去,先避開了銅鼎的攻擊,然後手中長劍一挑,刺出來了一道陰陽八卦的劍花。
劍花飛身向前,直奔王林森而來,當真快如閃電一般。
王林森卻是不避不讓,甚至也沒有動一下,就見得已經飛出去的銅鼎又迅速飛了回來,而銅鼎之中的烈酒盡數飛出去,凝聚而成一條全身雪白色的長龍。
長龍四下旋轉,張牙舞爪,直接擊碎了陳平海手中的那一道劍氣。
陳平海則是飛身躍起,手掌在半空之中不斷刺出劍訣。
此刻之間,密密麻麻的劍氣猶如天羅地網一般,自上而下,直奔王林森而來。
王林森幾乎與巨龍化為了一體,周身皆是一般銀裝素裹,見得陳平海劍氣密密麻麻而來,王林森也飛身而去,烈酒所化的巨龍立即在王林森周身旋轉飛出。
先化作如同水滴般細小的顆粒飛去,在半空之中卻又變成了堅硬如鐵的冰珠,筆直的向著陳平海打來。
陳平海的劍氣雖然密集,而且也快速,但終究不及王林森飛出的水珠。
那水珠飛來,一顆打在了劍氣上,立即就碎成了數十顆,但數十顆水珠並不下落,而是再度飛起,凝結。
陳平海大驚,連忙運轉周身真力,在面前化作一道真氣護盾,堅如鋼鐵一般。
“噹噹噹……”
王林森飛來的寒冰真力盡數打在了那一道真氣護盾之中,但烈酒凝結而出的冰珠碎而不落,全部凝固在陳平海的真氣護盾之上。
陳平海只覺得自己真力全部傾注進入護盾之中,而那護盾卻已經變成了一道寒冰冰牆一般的東西。
王林森攻擊力尤為減弱,而且非但未減,還有持續加強之勢。
陳平海大驚,暗想:“若是如此僵持下去,我的真力要被消耗殆盡!”
一念及此,陳平海迅速發力,以超強一道真力將那寒冰一般的護盾震碎,然後迅速收工。
便是在這個時候,王林森猛然收工,所有像是烈酒所化成的寒冰盡數迴歸到了銅鼎之中,又重新變成了一鼎烈酒。
王林森輕輕託在手中,站立不動。
陳平海手中依舊握著長劍,臉色微微發白,乃是被寒氣侵襲所致。
“陳師伯,你我不必在動手了!”王林森緩緩的說。
陳平海微微皺了皺眉,只覺得身體有些發寒,試著運轉一下真力,卻發現那寒意來得更甚。
剎那之間,陳平海便明白了王林森這句話的意思了。
他緩緩收住了長劍,微微點點頭,“是輸了!”
王林森舉著銅鼎過來,輕輕一把拉住了陳平海的手,剎那之間陳平海能夠明顯感受到了一股冰寒的真氣被王林森抽走,全身立即恢復了正常,再無半點寒意。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之強的真力,佩服,佩服!”
陳平海說完,將長劍收入劍鞘之中,轉身對逸軒道人說:“師弟,我是不成了,攔不住他!哎……”
說完便搖搖頭,站在了一旁。
逸軒道人手持拂塵在一旁看著卻覺得有些不懂其中深意,但聽得師兄認輸,心中驚愕不已。
“好吧!”逸軒道人手持拂塵上前了一步,對著王林森微微一拱手,“王林森,老身來領教你的高招!”
王林森知道逸軒道人是青靈的師父,心中對她便多了幾分尊敬。
“逸軒師伯,你平素裡喝酒不喝?”王林森問。
逸軒道人聽王林森如此問,便知道王林森也想敬她幾口酒,當下說:“老身是修行之人,又是女流之輩,平素向來不飲酒,但今日,你竟然抬著酒闖我龍虎山的山門,那也就破例要喝上幾口!”
王林森點點頭,伸出了一個大拇指來:“逸軒師伯好樣的!”當下輕輕將銅鼎遞了過去。
逸軒道人伸手以手中拂塵輕輕在銅鼎上一點,那拂塵立即就如同手臂一般突然長成了幾尺,一下子將銅鼎捲住,然後快速旋轉起來。
銅鼎快速旋轉,銅鼎裡面的烈酒也緊隨著旋轉飛起,轉了三圈之後,一道烈酒飛了出去,逸軒道人輕輕用嘴接住,一口嚥下,這才抖動拂塵,解開了銅鼎,旋轉著向王林森飛了過來。
“酒,不錯,夠勁!”
逸軒道人大聲稱讚了一句。
“多謝逸軒師伯!”王林森說話之間,將銅鼎輕輕放在了一旁,看模樣是要徒手與逸軒道人過招。
逸軒道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會意,“王林森,你見我是女流之輩便不準備再用那銅鼎做武器了,是不是?”
王林森見得自己的心思被逸軒道人給猜透,也就不再掩蓋,點了點頭。
逸軒道人卻是搖搖頭,說:“王林森,你有這份心我已很是欣慰,但不怕實話告訴你,我這手中這一把拂塵,那也絕不是凡物,威力不再陳師兄手中長劍之下,你還是拿起銅鼎來吧!”
王林森臉上微微一笑,說:“逸軒師伯,您與陳師伯都是這龍虎山上了不起的人物,我此番上山來救人,如果註定要失敗,那麼敗在了你們的手中,那我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