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月光的照耀下。
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裡,勉強能夠視物。
一大群異人,身著不同服飾。
以一字長蛇般推進著,顯然在搜尋著什麼。
“就是鐵打的也該累了吧?”
“你我數方勢力,竟然在殷天河手下的一個行屍手裡裡栽了?!”
“這說出去都丟人啊!”
“不需要在意,此時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欒戰至今,消耗的炁也已經是海量了,該到極限了。”
“哼,把八奇技拿到手後。”
“老子一定砍下那小子的腦袋,當夜壺用!”
這聚集起來的聯軍。
這處密林都快塞不下了,但竟然還沒找到那行屍。
一眾人走著走著,卻是發現。
周圍的植物越來越密,越來越高大。
而夜色也是越來越黑。
“不好,又是術法!”
“那狗東西應該就在附近!”
話語剛落,一塊巨石從天而降。
直接將十人砸成了肉泥,濺起的血水混雜著泥巴。
糊在一旁人的臉上,顯得十分猙獰。
而與巨石同時出現的,還有手腕粗的藤條。
那藤條如同遊蛇,纏上一個又一個人的身上。
這時無數火球從四面八方射出,直接點燃了整片區域。
“快,滅火!滅火啊!”
因為藤條的纏繞,眾多異人成了烤架上的活肉。
頓時慘叫連連。
“又出現了,炁開始向外流了!”
“快,就在前面!”
於是剩餘的人,不再搭理被火燒著的同伴。
一個個劈開攔路藤條向前奔去。
很快,一個個燃燒著的活人。
眼看著要被烤熟的時候,憨蛋的身影出現了。
一陣惡風出現,那些火人身上都是血肉消失一空。
只剩下數具血淋淋的骨架,癱在原地。
憨蛋臉上露出滿足與擔心交雜的情緒。
很又是如之前一般,去搬運著屍體。
只是此地已經沒有屍體了。
他便向前而去,跟上了那些人的方向。
此時那些個異人也是叫苦不迭道:
“不行!全身好重!”
“不能再耗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炁都耗完了!”
可忽然間,草叢中又鑽出一個黑白二色的人形。
這群人見到這個東西,眼前浮現之前恐怖的回憶。
“完了完了,竟然還有這玩意!”
不一會,慘叫聲四起。
伴隨著石刺與弱水,這些人永久的長眠了。
而躲了許久的憨蛋,看著人全死了。
才走出來,把這些屍體打包帶走。
而周聖也是現身,把翠花全部收了起來。
正面戰場上,風天養拘了數百亡靈。
配合夜色,無論何處勢力人馬,遇上全都潰不成軍。
只留一地不見傷痕的軀殼,被隨後趕到的憨蛋帶走。
另一邊的張懷義,四處奔走。
遇上一個殺一個,遇上一群隨即屠戮殆盡!
在公司總部指揮室的螢幕上。
殷天河小院旁邊的人影越來越少。
倒是那堆積的屍體,越來越高,都快突破樹巔了。
“僅僅四個行屍,就抵得上異人界半壁江山?”
看著那真正的血流成河。
這在近代來看,無論是放在哪,都是令人震撼的。
這些異人就是換成豬,按住了狂宰,也要砍到手軟吧?
趙方旭眼中此時露出忌憚,但無論自己有什麼看法。
都改變不了,上方的命令。
雖為他們公司董事,可放在上層面前,根本不夠看。
趙方旭此時收起了心思,趙看著螢幕上潰逃的人影。
下著命令道:
“注意警戒,山上異人開始下山了!”
而同樣在山上的臨時工,也早已收到掩護殷天河的命令。
此刻攻守易勢,或者說只是卸下了偽裝。
而此時天師府外,龔慶看著身前的田晉中。
臉上沒有喜色也沒有悲傷,只是問著一旁的呂良。
“怎麼樣,得手了嗎?”
呂良點點頭,手上藍光漸漸隱去,視線看向緊閉雙眼的田晉中。
“代掌門,田老死了,麻煩應該很大吧?”
“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龔慶此時卻是面無表情道:
“我們左右不是與老天師為敵。”
“如果全性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一人擔之。”
呂良點點頭,心中暗想。
只是這後果,不知道你能不能扛下來。
呂良不再多想,直接轉身向著殷天河的方向而去。
這可是自己親自動的手。
如果老天師暴怒發瘋了,自己可跑不掉。
現在龍虎山已經被哪都通公司封鎖了。
甚至連軍隊都出動了,顯然下山是不可能了。
而在山上,唯一能令呂良心安的地方。
就是夏禾所在的殷天河身邊了。
雖然上次差點死在殷天河手裡。
但他卻也對於殷天河的實力,有了深刻的印象。
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有少年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這只是他內心對於強大的嚮往。
嗯,一定是這樣的!
看著呂良離去,龔慶抬起田晉中的身體,向著遠方而去。
“這三年來,您老也沒刁難過我。”
“也對我有些恩惠。”
“只要您能一五一十地將當年的秘密說出來。”
“作為回報,我就冒險送你回去吧?”
但田晉中對於龔慶的詢問態度堅決。
寧願死,也不願洩露半句話!
無奈下,只能由呂良進行搜魂。
結果是喜人的,想知道的都得到了,被呂良封存了起來。
只是由於搜魂的巨大風險。
體弱的田晉中不出意外的直接死了。
龔慶從屋中走出,回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田晉中。
關上院門,立即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他也需要避一避,無論是公司還是老天師。
只是那個所求甚廣的殷天河。
不知道是撐破了肚皮,還是真的吞下了他想要的一切?
羊腸小道上,諸葛栱悶頭前逃。
腳下步法施展,此時速度遠超常人。
既然他已經來了,就不打算活著回去。
但絕對不能死在殷天河院子裡!
如果他的屍首被人發現在殷天河的住所。
毫無疑問,爭奪八奇技都能不義名頭,就要背在他的身上。
而諸葛家,自然也會因為他而蒙羞。
說不定聲望大跌,從此沒落下去。
於是,他一路上。
已經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