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章 全村祭拜神靈

黃玉瑤將爺爺扶起來,坐在椅子上,才按照爺爺的吩咐,將泡麵湯倒入盆中。

因為不捨得用礦泉水,便去廚房拿了淤泥水過濾來的水,煮沸後加入盆裡,將墊底的濃湯變成了一小盆熱湯。

泡麵湯裡除了油鹽,還有一點點麵條、蔬菜和牛肉的碎渣子,這對他們來說,都是難得的美味。

黃玉瑤和妹妹拿來木勺子和碗,裝了一碗湯給爺爺喝,又裝了幾碗拿給躺在床上休息的幾個奶奶和姨娘們喝,她們的病都是餓的,餵了幾口帶油鹽的湯水,很快來了精神,三兩口便喝光了整碗湯。

沒過多久,黃玉瑤外出覓食的父親和母親以及哥哥回來了,他們幾乎都是兩手空空,什麼吃的都找不到。

黃玉瑤母親倒是端了一盆泥水回來了,不過泥水渾濁不堪,還有一股腥臭味,只能濾出一點點水出來,燒開後更少,可能還沒有她挖泥水浪費的汗水多。

“潭水中的水也快要乾涸了,大家往下挖了數米,接了半天才接到這麼一點水。”

母親李氏剛把盆放下,就內疚說道。

她粗布衣上沾滿了泥土,還帶著一股泥潭爛泥的腥臭味,雖然她今年才不到四十歲,臉上卻有了幾分滄桑,面板略黑,都是這三年缺水、缺糧加上操勞導致,不過她五官精緻,看上去卻依然美豔。

黃玉瑤同父異母的哥哥黃玉龍扔下鋤頭,惱道:“山上樹根都幹了,根本沒有任何可吃之物,難道老天真要逼死我們不成?”

但他很快抽了抽鼻子,問道,“什麼味?”

“是肉湯!”黃玉璃端著盆子從廚房走了出來,放在客廳的四方桌上,開心說道,“爹、娘、哥哥,神靈顯靈,賜予我們肉湯和水!”

“神靈賜予的肉湯?”黃玉瑤的父親黃清河疑惑重複了一句,快步走到四方桌旁。

而黃玉龍早已跑到木桌旁,拿起木勺舀了一口喝下去,帶著油鹽味的湯水瞬間讓他無比滿足地砸吧嘴,似乎喝到了瓊漿玉釀。

“爹,娘,確實是肉湯呢!”黃玉龍驚喜說道。

說著又舀了幾口湯喝下去,又給父親舀了一口嚐嚐。

黃清河喝過湯後卻沒有笑,而是皺眉看向女兒黃玉璃。

他比兒子更沉穩,桃花源大旱三年,餓殍遍地,動物幾乎死絕,這種情況出現肉湯,極有可能是米肉!

米肉就是人肉,因為人吃米,人肉說出來難聽,便將人肉說成是米肉。

在古代的饑荒年代,曾有專門經營人肉的黑店,將年輕女子殺了割肉賣給客官吃,稱為米肉。

饑荒年代,百姓為了活命,除了買米肉吃,甚至易子而食,如今的桃花源,也快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所以黃清河喝到肉湯後,猜測這肉湯是用米肉熬出來的,至於是誰的肉就不得而知了。

他掃視客廳,與妻子對視一眼,緊張問道:“家裡人可都在?”

黃玉璃略不解地看著父親,點點頭道:“都在。爺爺、阿姐正在給大奶奶和二奶奶喂湯水。”

“你林姨娘呢?”黃清河又問道。

他最擔心的就是林氏,家裡若是吃米肉,最有可能被吃的便是林氏。

他們家一共十口人,爺爺黃端木有兩位妻子,生了兩個兒子六個女兒,女兒都已經嫁出去。

大兒子黃清河,娶了張氏和李氏兩位妻子,其中大妻張氏為黃清河生了大兒子黃玉龍,因生產時壞了身體,不能再生孩子了,小妻李氏則為黃清河生了黃玉瑤黃玉璃姐妹。

小兒子黃清山,娶妻半年後意外被毒蛇咬死,只留下妻子林氏。

雖然他死的時候,林氏不過十九歲,卻未改嫁,事實上已經成了黃清河的小妻,一直與他們一起生活,如今也才三十出頭的她,風韻猶存,不過並未留下任何子嗣。

缺糧的時候,家中優先保證男丁和孩子,於是沒有根基的林氏主動減少口糧,把省下的食物分給其他人,現在餓的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如果要吃米肉,家裡唯有林氏最適合被吃,一來她年輕肉嫩,二來她沒有子嗣和丈夫,因此黃清河考慮被當成米肉吃掉之人,第一個便想到她。

“林姨娘剛喝完肉湯,在房間休息。”

黃玉璃還未回答,黃玉瑤已經扶著爺爺從後院穿過過道來到了客廳,替妹妹回答了問題。

“爹,這肉湯是怎麼回事?”黃清河忍不住問自己的父親。

黃玉瑤搶先回答道:“爹,肉湯是神靈賜予我們的,早上我和妹妹一同上山祭拜神靈,神靈不僅賜予我們肉湯,還賜予了我們一瓶純淨無比的水。”

“這怎麼可能?”黃清河不信,轉而看向父親黃端木。

黃端木點點頭,鄭重道:“確實如此!”

黃玉瑤見父親不太相信,忙又將那半瓶礦泉水和泡麵桶拿過來給父親看。

“這便是神靈賜予的水,和裝肉湯的碗。”

黃清河接過礦泉水和泡麵桶細細觀摩,黃玉龍也湊過來,拿過礦泉水認真瞧著。

“這碗薄如紙,竟然能裝水?外觀也如此精緻,簡直栩栩如生!”黃清河轉動泡麵桶,驚訝說道。

黃玉龍好奇問道:“爹,這裝水的瓶子柔韌剔透,究竟是用什麼東西製成?”

黃玉璃驕傲說道:“這便是神靈所用之物,自然不可與凡間之物相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清河看著黃玉瑤和黃玉璃兩姐妹。

黃玉瑤便一五一十將詳細過程娓娓道來,中間妹妹黃玉璃還想插嘴,被父親喝止住了,只讓讓黃玉瑤一個人來講。

黃清河聽罷,轉頭看向父親黃端木:“爹,您覺得如何?”

黃端木正色道:“如今神靈仙靈,那我黃家村便要帶領全村村民上山祭拜神靈,向神靈求雨、求食物、求神靈護佑!”

三年大旱,他們沒有任何應對之法,只能乖乖等死。

現在既然神靈顯靈,那他們目前唯一的出路,只有去誠心祭拜神靈,祈求神靈的幫助,除此之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