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我竟要看著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在面前發生,卻無力制止。”
邋遢老道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玄通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誰知道聽到他們說話的旁邊那些看戲的人,卻笑出了聲。
“你們怕什麼,這裡可是有水神的,不會出事。”
聽聞此言,李金武等人一愣。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更是讓他們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原本即將相撞的三艘船上。
卻見各自走出了一個身著神倌袍的老者。
隨即,老者不緊不慢地點燃了案臺。
插上三炷香,低頭拜祭。
不多時,原本就要相撞的三艘船。
卻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強行調整了方向,平穩地駛了過去。
哎!李金武、邋遢老道、玄通,三人皆是瞪大了雙眼。
邋遢老道更是掏出了柳葉,在眼前一抹,向著那運河中望去。
“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李金武在一旁問道。
聽到這話,邋遢老道只是搖頭。
“什麼都沒有啊,這也太古怪了,沒有看到什麼鬼怪痕跡,沒有陰氣殘留,更沒看到什麼術法波動。”
“我說你們啊,不要擔心,這運河有水神老爺庇佑著,遇到什麼問題,只需要向水神老爺禱告,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李金武眼珠子一轉,掏出了一兩塊碎銀,遞到了對方的手中。
對方先是一愣,在手中掂了掂量,“嘿嘿”一笑,神情更是來了個180度大逆轉。
“幾位道爺,你們這是要去海城做生意啊?”
邋遢老道和玄通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
當即就想要反駁,卻被李金武按了下來。
“哎呦,海城有親戚,過去走走,正好遇到這事兒,心生好奇,就向你問問。”
“那你可算是問對人了,這條路我常年走,遇到的事兒啊,沒人比我瞭解。”
“這故事,我講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你們想聽哪一個?”
聽到這話,李金武心中暗道,這人還挺客氣。
李金武就打聽起眼前這個所謂的水神老爺。
對方倒也實在,把來龍去脈細細講來。
話說大概就在兩年前,當時戰鬥在海城周邊打響。
有很多普通百姓遭了殃,被牽連死在了這裡。
而當地呢,就用了最簡單、最快捷的處理方式——扔進河水。
據說呀,自從那日之後,運河上下百里之地。
皆有浮屍漂浮於河面之上,久久不得下沉,讓周圍的船隻那是頭疼不已。
再然後,就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瘟疫,席捲了運河沿岸,民眾又是一陣損傷。
處理的方法依舊相同,投進運河中之後。
運河就變了,它變得兇險、變得詭異,常有大船在此沉沒。
一時之間鬧得人心惶惶。
之後呢,各地便請來了各種道長、仙人,希望能夠做個法事。
然而法事做歸做,該死人的,還是繼續死人,這個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
之後呢,甚至連海城也有了極大的影響。
那些洋鬼子們見到這情況,都準備捲鋪蓋走人了。
然後就冒出了一個教派,將水神老爺的事情宣揚了出來。
起初人們不信,但是在對方願意以自身性命當做擔保的前提下,開始有人嘗試。
然後直到現在,幾乎每個船上都會有一個水神老爺的神官。
“哎,我怎麼聽著這個模式這麼耳熟呢?”
邋遢老道不由得蹦出了這一句。
能不熟嗎?這不就是他們先前遇到的那個河伯娶親事情嗎?
只不過這個規模更大。
而且聽上去好像還沒什麼危害,反倒是在保護著眾人。
“那個朋友,你知道水神老爺廟在哪兒嗎?”
“或者說,他們這些神官都是有什麼聚集地之類的嗎?”
聽到這話,那人搖了搖頭。
“這就是另一個不得不說的地方,水神老爺從不設神廟,沒有具體的固定地點。”
“到一定的時間,這些神官們會自己出現在河岸渡口,如果有需要,便親自去請,也不要你錢,一般都是用三牲祭拜,水神老爺就可以將他們請走護航了。”
“當然,一般也會給這些神官一點賞錢。”
李金武等人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下方那些神官身上。
這些神官比較統一的特點就是。
全部年齡都很大,一般都在50歲以上。
在這個時代,50歲以上的老者都算是比較長壽的了,本該在家裡頤養天年。
就在李金武打量他們之際。
突然,對方猛然回頭向岸上看來,隨即對著他們笑了笑。
李金武等人頓覺身後發寒。
這能發現他們,情況好像不是他們想的那般簡單。
“我們趕緊走吧,直覺告訴我,咱們到海城,這事兒就都會有答案了。”
這時,先前那人聽到他們這麼說,當即便湊了過來。
“如果幾位不嫌棄,就跟著我們一塊走吧。”
“再往前走,有一個碼頭,那裡我們包下了一艘船。”
“我與諸位是一見如故,走水路會快上很多,至少能省一日的路程。”
李金武有些戒備地打量了他們一眼,心想自己剛才露財露太多,被他們盯上了。
邋遢老道卻是走上前去,一拍對方的肩頭。
“對,我看你面相就很和善,那麼就按你說的,上船一塊走。”
“好!”
對方很乾脆,帶著他們一路過去。
走了兩步,李金武等人發現這還不是一個小隊伍。
一行足有數十人,身後還有車馬貨架。
李金武倒是有些好奇,他們帶這麼多東西,到時候上船不好上吧。
聽到他的詢問,對方只是笑著回答,這些馬匹不是他們自己的,是租來的。
現在租了多少馬匹,上了船,下了船到海城那邊。
就可以再換多少馬匹,直至使用完歸還,對方將押金退回來。
“不得不說,你們這些做生意的頭腦就是靈活,這種模式就是好。”
“簡簡單單餬口飯吃,總不能自己真買些馬匹,那一來時間上不夠,二來也極為不方便,犯不著。”
李金武沒有說話,只是打量了眼前之人。
看上去敦厚老實,個子與自己相當。
站在那裡就有著不同尋常的氣勢,一看就是在高位者的位置上待了許久。
幾人點頭示意之後,便向前又行了三個時辰的路程,直至天黑,來到了碼頭。
這裡已經匯聚了不少人,不遠處更是停留著數艘巨大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