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岸的身材,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胖子的話不覺之間增加了眾人的步伐,眼前驚世駭俗的之景,頓時震住所有人,彷彿石化在原地一般。
石柱蟠龍,凶神惡煞,大門之上寫著“鬼門關”,一派陰森。
李清君眼中微動,像是在察看環視四周。
大門之間,夾著一條廣袤無垠的神道,壯麗恢宏地出現在面前,神道兩旁立有華表,九重捍門,禽星塞口,如筍如笏,四周龍盤虎踞,在北辰之位,一隻氣勢磅礴的龍紋赤鼎懸於空中。這漆黑幽暗的神道盡頭,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兩旁站立著兩排威武的人像石俑,栩栩如生。直視而去,石佣眼神中透著邪惡,令人心中震懾,牛頭馬面,卻和之前的水晶懸梯一般令人心神恍惚,還有諸天神佛。
佛中有地藏王菩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不空,我不成佛。而其他的則是在傳說之中與地獄分離的,非但如此,二者的性質也是截然相反的。
視野的極限便是這空曠的神道上的一隻巨鼎,這鼎有拔地倚天之勢。青銅鼎本來就是國之神器,重器,這麼大的青銅巨鼎在史書上竟然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古之聖殿,兩條龍道之中定有鼎器。在河南安陽發現的後母戊鼎,跟它比起來相形見絀,後母戊鼎簡直就是建模用的小玩意兒。這鼎鑄造年代遠早於商周時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威嚴肅穆,足以震懾九州。
這鼎被深埋於地下,鼎耳由幾根堅碩的青銅鎖鏈穿過,縱橫交織在神路之上,直入混沌深處。鼎巍峨聳立了千年,毅然紋絲不動,鼎上的銘文刻了一個龍飛鳳舞的符文,像是一個人站在有一隻眼睛圖案的蛇形面前,形似蜀字。
李清君說道:“這好像一個象形的‘蜀’字!”
婆婆微微眯著眼:“不是,這是‘燭’,正好和前面壁畫上的燭九陰對應!看來我們已經來到神墓的深處,帝屍應該就在前面。這裡不是鬼門關也不是鬼門關,一切看命!”
李清君卸下包,站在神道上:“天清地明,日月神光,開!”然,他卻是看不到這神道的盡頭。
“沒用的,這是神的禁忌!之前給你的美人淚石你要好好儲存,異族大門需要你去開啟!你是被墓聖選定的人!冥海石是開啟帝屍墓的聖器,一共四塊,你手中那塊,千百年以來一直由我古彝族守護,我們便是這帝屍墓的守護者,等待有緣!”
李清君拿出冥海石,疑道:“可是我手上只有一塊,其他三塊下落不明,即使到了殿前,依舊是開不了帝屍墓!”
婆婆開口道:“另外三塊就鑲嵌在聚魂神棺之上,神棺之所以叫做聚魂棺,最主要就是上面的冥海石,那是聚魂的重要之物,想必你也知道一些這青石的作用。”
李清君點點頭,慢慢邁著步子朝前走去。胖子拉著李清君:“你說我們會不會沒命出去,雖然我一直以來都很相信你,如果這裡是鬼城,惡鬼群起而攻之,我們不是死翹翹了。”
李清君說:“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說這種涼颼颼的風涼話,你不覺得冷嗎?事到如今,我就和你坦白,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帶著你,其實我是有私心的,之前我和你說過你是陽氣及重之人,確切來說,你的體質是萬中無一的,四柱純陽。”
眾人驚異,看著胖子,胖子也是滿頭霧水:“啥叫四柱純陽?”
“正四柱純陽者,少之又少,四柱純陽而通明者,邪祟不侵,可成千古留名之貴,或者神仙之格。當然,火炎土燥的四柱純陽格,沒有生機,克性也大,多為孤獨僧道之造。”
胖子摩拳擦掌地踏上神道,臉上泛出一種詭異的笑容,跟在李清君身後:“雖然我沒聽太懂,但是我明白,就是說我很重要,是福將,至於和尚的話,不可能去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李清君剛說完,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一聲呼嘯而過的龍吟聲從黑暗的深淵中傳來。聽到聲音,大家都放緩了腳步,一陣狂風從神道上迎面撲來,風隨著蜿蜒的山脊咆哮而過,而這風眼便是出風口。站在風口上,舉步維艱,這神道竟然修建在風眼之上,這口風眼狂風凜冽,相當詭異,一貫的習俗是氣乘風則散,這裡疾風散氣,龍脈脈勢四處流散,左右前後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勢失衡,風水局已經被破壞。神道附近的山巒成北斗七星之勢,而這巨大的青銅鼎便在北斗位上。
鼎自古有藏風聚氣、避兇驅煞的作用,李清君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古人為何要這樣修建這神道,和脈勢的走向相矛盾,又或許這數千年來地表的運動,或因為地震、戰爭以及地下水的改道而發生了移位變化,或許之前的八佛就是因為地殼運動而造成,剛好符合這地位的變化偏差。
看著四周並未發現大面積塌崩的殘留物和碎石,李清君百思不得其解。婆婆似乎也洞曉了他的疑慮,只怕這不是一個好地方,此地兇險萬分,前方的路怕不好走。
李清君看著婆婆說道說:“這鼎除了調節風水、祭奠神靈,還有什麼用途?”
婆婆沒回答,胖子一下跳了出來:“裝食物,吃的喝的之類的!”
大家一下便笑了,有人肚子已經咕咕叫了,確實被困在這裡太久了!
婆婆說道:“烹煮只是世人對鼎最膚淺的認知,它之所以選用特殊的合金技術用青銅冶煉,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本質作用,就是調節磁場。經常在廟宇的正門看到青銅鼎,每個人都是一個磁場體,在宗教以及各種祭奠活動中可以起到共鳴的功用,青銅鼎的威懾力是不可忽視的。”
飢寒交迫地站在神道上,狂風猶如洪水一樣刮過來,打在臉上生疼,讓人窒息。這神道走不到盡頭,一眼望去只是黝黑的峭壁,並沒有像往常的廟宇、古墓一樣,絲毫沒有察覺到有陵寢的跡象,四周甚至沒有一點兒建築的痕跡,更像是一個祭壇。
大家失落地回到巨大的青銅赤鼎下,胖子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階上,婆婆也停下來調養生息。
胖子喘著氣兒突然蹦起來,好像這石階會咬人。李清君用燈光照過去,這石階上有稜角分明的浮雕。不一會之後便發出陣陣聲音,似曾相識,像是就在身邊一般,李清君踏在石階上,不一會那腳踏之聲傳來。
李清君讓大家在臺階上止住了:“之前我們聽到的腳步聲,還有剛剛的聲音都是這臺階上的石頭髮出來的,之前見過類似石塊,像是什麼記憶性的石頭,在這青銅巨鼎的磁場干擾下重現了出來。”
正在說著,一陣腳步再次想起,胖子在一旁說著:“不怕不怕,延遲!”
黑暗之中慢慢出現了一些熟悉的人影。
“這可不是延遲!”
胖子怔住了,迎面走來的是被甩在洞中的老頭子,此刻已經追上他們了。
“看來還是要讓你們自由發揮你們才肯努力去找帝屍,不過你們也太不厚道了,腳底抹油一般,不過現在好了,就這一條道,你們儘管跑,看看是你們跑的快還是我子彈快!”
說罷,空間中傳來一陣槍響,震起陣陣塵埃。
空間中迴盪著槍聲,沒人說話。
四周寂靜之後,胖子喃喃而語:“你說別人不厚道,你就厚道嗎,成天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好玩嗎,換作是你,好受嗎?”
老頭不以為意:“等你和我一樣的時候,你就明白了,這樣真的好玩。”說完便要拿著槍對著胖子。
李清君擋在前面:“你試試看,你會殺了唯一一個能幫你開啟帝屍墓的人嗎?”
老頭子一臉震驚:“你說什麼?他是純陽之體?”
李清君笑了笑:“這點你就比不了天玄子,蠱門真的魚龍混雜,你很可悲你知道嗎?”
“別廢話了,我不殺你們,但是你們也別想著耍花樣,否則你們都會死在這裡。”
“別嚇我,這地方有鬼我都不怕!”
老頭的幾個人和胖子一聽這陰森恐怖的地方有鬼,再次環顧了四周的環境。除了來時的甬道,沒有任何的門洞和出路,他們頓時覺得脊背發涼。
忽然其中一個隨行說道:“根據之前的經驗,此地大凶啊!陰風陣陣,陰氣聚集,可怕可怕。”
胖子言道:“兄弟,你瞎嗎,還經驗,傻子都能知道這裡大凶。”
李清君看著地上起起伏伏的臺階,不禁低頭看了看,上面竟然有一些圖案文字。赫然看去,石階上的紋路驟然組成了一幅八卦圖的模樣。在九宮方位都標註著數字,這些數字像是座標,和以往常見的八卦不同的是,八卦陰陽的魚眼在離宮位和坎宮位上,在太陽的魚眼處果然凹凸不平,有一枚齒輪型的浮雕。那形狀竟然和之前開啟天書古墓的神鳥圓盤圖有些相似,只可惜那個東西似乎在天玄子手上,他死去之時沒能拿來,不然定能和太陽神鳥嚴絲合縫地鑲嵌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太陽的模樣。
就在這是,胖子跑上去,好奇的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在魚眼處。那神鳥圓盤竟然到了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