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跟在後面也想走進病房，被顧南枝拉住胳膊，“你父母交流感情，你去湊什麼熱鬧，跟我出來，給兩人單獨空間說話。”
她拉著葉瑾回到夜家，清虛山人和姜文已經離開，王媽也睡下了，夜家黑漆漆的。
兩人抹黑去了老太太的臥室，抱走了小栗子。
顧南枝感慨，“還好老太太和王爺爺去花園了，要是今天老太天也看見了這場景，肯定也被氣的住院。”
小栗子睡著了，軟軟一團粉雕玉琢的，和糯米糰子一樣。
小孩兩歲了，長開了不少，睫毛長長的，能瞧出眉眼像顧南枝，鼻樑像葉瑾，集合兩人優點長大。
顧南枝都看入迷了，兩人一左一右地躺在小栗子旁邊，顧南枝親了一口小栗子的臉頰。
睡夢中小栗子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咯咯笑出聲。
瞧見老婆閨女都躺在自己身邊，葉瑾的心都要化了，學著顧南枝的樣子，也親了親小栗子。
剛才還笑呵呵的小栗子立刻收起了笑容，還用手用力地蹭了蹭臉頰，糯米糰子一樣的臉頰都被蹭的發紅，可見嫌惡。
“嗨，嫌棄我？”
葉瑾不服輸，又親了親小栗子。
顧南枝也覺得有意思，在左邊親了親小栗子的臉頰。
夫妻兩人就和小雞啄米一樣，一左一右地將吻落在小栗子的臉上。
小栗子一會兒嫌棄葉瑾下巴冒出來的胡茬扎人，一會兒感受到顧南枝的親吻又樂呵呵，折騰了大半夜，差點累得尿了炕，兩個不靠譜的家長這才停歇下來。
第二天天色一早，老太太瞧見兩人一起從臥室裡出來還有些吃驚，“阿瑾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葉瑾乖巧回答。
“怎麼不看你們爸媽？”
“他們兩個出去過二人世界了，”顧南枝親親熱熱上前挽住老太太的胳膊，“放心，孫媳婦絕對不會讓他們二人世界過得這麼自在，一會就去打擾他們兩個。”
“你啊——”
老太太點了點顧南枝的鼻子，這件事就被顧南枝糊弄了過去。
她對葉瑾使了個眼色，兩人吃完早飯齊齊找了個藉口出了門。
坐上車，顧南枝繫好安全帶，葉瑾問，“去哪兒？”
“去醫院看看，”顧南枝有些放心不下傅玉，她本身就是敏感多疑的性格，如今遭受這麼大的變故，肯定心裡難受。
嘆了一口氣，“你能在京都留幾天？”
“兩三天，那邊催得著急。”
葉瑾參加的是保密專案，能出來見顧南枝已經屬於上面特殊照顧，留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返回山區。
顧南枝扣了扣手指，“昨天已經耽誤一天了，還有兩天又要離開了。”
聽出顧南枝語氣裡的低落，葉瑾調侃，“怎麼？把你拴到我褲腰帶上，以後走到哪兒帶著你去哪兒行不行？”
“行啊。”
反正顧南枝上輩子做了葉瑾十多年的腿部掛件，二十四小時貼在他身上。
被葉瑾這麼一打岔，顧南枝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夜家門口。
王媽有些為難，“兩位先生，小夫人今日出門了，早早的就走了，真的沒在家。”
清虛山人和姜文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
姜文試探開口，“顧南枝該不會察覺到她拿不出古畫的事實，跑了吧。”
清虛山人一瞪眼，“我的徒孫怎麼可能這麼沒擔當！”
“是是是，”姜文著急的直撓腦門，“那咱們賭約怎麼辦？”
沉默，沉默是今天白日的京都。
兩人只能折返回特殊作戰部門。
像是故意來堵兩人，應萬里掃了一眼兩人，清虛山人倒是看不出什麼，姜文就差沒將失落寫在臉上。
知道他們沒找到古畫，應萬里就放心了，當即嘲諷出聲，“某些人這是無功而返了，要我說，有拖延這段時間，還不如去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省得離開的時候太狼狽，丟了臉。”
“哦對了，某些人的徒孫還說過，要是中不到兩幅古畫，就倒立吃十斤屎，現在咱們部門的廁所都改成沖水馬桶了，想要找十斤屎可不容易，不如我從今天開始拉，四五天的時間也能拉夠十斤了。”
他當著整個特戰部門的面不給清虛山人面子，清虛山人氣的吹鬍子瞪眼睛，極力剋制，才維持住了一組主任的風度。
他一甩袖子離開，姜文垂頭跟在身後，小聲唸叨，“完了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該相信顧南枝。”
“我看她面相，這個孩子就是個心眼多的，不是個靠譜的。”
“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靠譜的人呢。”
“不靠譜啊不靠譜。”
……
“阿嚏——”
走在醫院走廊裡的顧南枝打了個噴嚏，總覺得好像有人在唸叨她。
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顧南枝開啟病房大門。
裡面夜萬山已經不見蹤影，只有傅玉在，她看著窗外粗壯的樹枝，無聲地落淚。
顧南枝安慰了好一陣子，實在放心不下傅玉，便叫葉瑾留在這，葉瑾是傅玉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念想，葉瑾在，起碼傅玉不會做傻事。
她還要忙著給沈家添亂。
在距離一品香不遠的餐廳包間中，杜衝一直守在這，監控著一品香。
他低聲將昨天晚上顧南枝離開時候發生的事一一稟報，甚至還整理出一張參加沈家宴會的名單。
顧南枝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小心點，不要讓沈家人發現。”
杜衝點點頭，壓低了帽簷，轉頭離開包間。
等杜衝離開了好一陣子，顧南枝才走出包間，迎面撞上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
“公公！”顧南枝震驚出聲。
一晚上的時間，夜萬山憔悴了不少，眼窩凹陷，鬍子拉碴，頗有一種頹廢流浪畫家的模樣。
“你怎麼在這？”一見面夜萬山就皺眉質問，他警惕左右看看，“跟我過來。”
顧南枝跟著夜萬山走到走廊隱蔽位置，還未開口，夜萬山便開口教育，“昨天我不是警告過你了嗎？沈家的事自有上面管著，你不要捲進來，你就是一個普通人，要是遇到危險，我一定不會保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