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曾經帶著他來夜家拜訪過,雖然他們家也有錢,但是和夜家相比,就不夠看了。
“這就是我家,寒酸了一些,師祖和大哥不要介意。”
寒酸?
我去!
顧南枝竟然說夜家寒酸!
瞳孔震盪,姜文同手同腳下了車。
和他相比,清虛山人鎮定了不少,掃了一眼,道了一聲“不錯”,跟著走進夜家。
夜家人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此時屋中只有客廳亮著燈,屋裡十分安靜,就連夜老太太也不在家,只有保姆王媽在。
王媽認得顧南枝,瞧見她來,歡歡喜喜將人接應進了門。
“哎呦,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好幾天不知道回來見老太太,老太太整天惦記著你呢。”
顧南枝笑嘻嘻挽住王媽的手臂,“公公婆婆和奶奶去哪兒了?怎麼家裡這麼冷清?”
“沈家舉辦個什麼宴會,京都不少人都去參加了,就連老太太也去了,沈家現在面子好大的喲。”
王媽聽見腳步聲,扭頭才看見一老一少兩個人。
“丫頭,帶客人回來了喲,我去準備茶水,勞煩你招待著,樓上只有小栗子一個人在,不能離開人太久的喲。”
小栗子自從上次受到驚嚇,就被所有人寶貝了起來,仔仔細細看護著,如果不是這次去參加宴會,一定是要將孩子留在自己身邊。
顧南枝點點頭,“王媽您去忙吧,我自己招待客人就成。”
將人帶到了二樓,顧南枝整個人鑽進衣櫃裡,拽出一個巨大的相框。
看清相框裡面內容的時候,姜文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這幅畫不是被亞當的人偷走了嗎!”
他快步上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發覺這幅畫就是真跡!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側開身,讓清虛山人來檢視這幅牧童放牛圖。
直到清虛山人點頭,姜文才詫異出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天在食品廠辦公室,我看到的牧童放牛圖確實是假的,怎麼又冒出一個真跡來了。”
他腦子本來就不夠用,巨大的衝擊讓大腦宕機了。
清虛山人倒是看了顧南枝一眼,滿意地捋了捋鬍子。
“我從來沒說食品廠辦公室裡存放的是真跡,”顧南枝聳聳肩,“我只說那是清閒居士的畫。”
至於亞當覺得那是真跡並且偷走,那就和顧南枝沒有關係了,也不是顧南枝讓他這麼做的。
“你……”姜文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中,“你是蓮藕成精吧,心臟是芝麻拼成的吧,這麼多心眼,假畫偷走了,你表現得那麼悲傷做什麼,還去公安局報警。”
顧南枝聳肩,“假畫人家也開到了二十萬,二十萬丟了,我能不哭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清閒居士的畫我們拿到了,什麼時候去讓應萬里吃十斤屎,我都迫不及待了。”
她搓搓手,清虛山人開口,“不要高興得太早,不要忘記了,我們當初賭的是找到清閒居士兩幅畫,現在才找到一幅。”
“另外一幅我也有啊,”顧南枝眨巴著眼睛,“被我藏起來了,不在這邊,在……”
咚咚咚……
敲門聲音響起,王媽站在門口,“南枝丫頭喲,要勞煩你跑一趟,幫太太送藥過去,她身子骨不好,要吃你配的藥養著,方才走得匆忙,藥忘記拿了。”
司機今日放假了,別墅只有王媽在,本來王媽要跑一趟的,可她不會開車,只能勞煩顧南枝。
“來了。”
顧南枝應了一聲,對兩人聳聳肩,“現在天色晚了,明天我們再一起去拿畫。”
“哎!”
姜文有些著急,這麼重要的事情,在顧南枝這還不如給婆婆送藥來得重要。
他想要攔住顧南枝,被清虛山人打斷,“找人將這幅畫秘密運送走,不要讓亞當那群人知道,一定要小心謹慎。”
看看顧南枝已經跑到樓下的背影,又看看牧童放牛圖,姜文猶豫片刻,還是點頭。
“道長您就不著急嗎?一旦有什麼變動怎麼辦?”
清虛山人倒是不著急,“一切自有定數,著急也沒用,淡定,淡定。”
車徑直開出夜家,按照王媽給的地址,顧南枝徑直向一品香的方向開過去。
一品香後面有一棟單獨的兩層小洋樓,專門用作舉辦宴會使用。
此時兩層小洋樓的大門敞開著,從這裡望進去,能瞧見穿著旗袍,穿著西裝,穿著中山裝的人在裡面相互攀談。
來來往往什麼人都有,上到政界的人,下到商界的各個老闆們,都穿梭在宴會廳中。
身份高的人在二樓,核對過顧南枝身份之後,這才放顧南枝上了二樓。
二樓人數明顯就少了許多,舒緩的音樂聲音響起,顧南枝視線在人群中環視一圈。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身後繞過,拎起藥瓶晃了晃。
顧南枝不喜歡這種沒有邊界感的行為,眉頭蹙起,看見那隻手的時候,立刻驚喜轉身,“葉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葉瑾比前段時間黑了一些,眼睛更加的亮了,瞧著男人味十足。
他似乎喝了一點酒,身上帶著紅酒獨特的味道,他斜斜靠在牆上,對著顧南枝挑眉,一如既往的痞氣。
“怎麼知道是我?”
葉瑾剛回來就直奔宴會,還沒來得及通知顧南枝。
“手啊,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葉瑾的戶口上有一道傷疤,在西山村的時候,顧南枝一門心思想要和陸澤私奔,一不小心弄傷了葉瑾的手,當初流了不少血,虎口上也留下個月牙傷疤。
顯然葉瑾也想到傷痕的來源,眉眼陰沉了一瞬。
顧南枝撲過來抱住他的胳膊,“回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你心裡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我在你心裡沒排第一對不對!”
張口就是熟悉作精的味。
顧南枝是懂倒打一耙的,原本是自己沒理心虛,她一皺眉抱怨,反倒成了葉瑾的不是。
葉瑾下意識站直身體,“巴掌大的心臟,撐開了把你全裝進去了,哪兒還能容第二個人,我心也不是蔥燒肥腸,什麼玩意都能往裡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