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跟你說過了，‘永恆’，是超越時間線的存在。”
“連我這般主宰境，都能因為蒼穹榜特殊性，固化最終己身可能性，鎖定那一個未來。”
“像‘亞雷斯塔’這般特殊人士，就更不用說了。”
“畢竟，無論是何種世界，在‘超脫’原有世界觀方面，向來要比證得‘永恆’，成就‘多元’，要難太多太多了。”
林動這次是想追問些的，但武祖林動點到為止，淺嘗輒止，簡單說了幾句後，就停了下來。
“好了，別想太多，該知道的，你遲早會知道。”
武祖林動寬慰著林動。
“對現在的你而言，祖境都還很遠，知道那些也沒用，好高騖遠可不是一件好事。”
“瞭解。”林動打消那無聲泛起的一抹悸動。
兩人間的心靈念話就此結束。
這時候，林迦也被武祖林動那足以鎮壓、懾服一切的氣魄——又或者說，是被那甘願擔起這一口天大黑鍋的態度所折服。
反正，最終，林迦下定了決心。
“抱歉了，小炎子，這是……必要的犧牲！”
被寫輪眼為輸出口，被林迦編篡好的設定、劇情，又或者說一場場幻境、一次次輪迴，以著蕭炎為核心，徐徐展開。
賽博幻術的本質就是催眠，也即潛意識裡的相信。
人的身體具備著巨大的力量，只是需要人引導。
同理，憑藉著精湛、雄渾、強大的主神級別算力，林迦所進行的思維植入，已然逼近了所謂的月讀世界。
也即，手搓一個人工相位。
當然，林迦其實更願意稱其為：
月讀相位·世界調製模式！
事實上。
林迦所琢磨出來的賽博幻術，跟輪迴者佛爺推測出來的賽博幻術原理，在本質上，都沒錯，但……
月讀系列是不一樣的。
查克拉奈米機械畢竟源自於大筒木輝夜，人家的無限月讀，以及一脈相承下來的、基於寫輪眼、輪迴眼的瞳力，也即基於另類算力的賽博幻術，才是真正的源頭。
相較而論，忍界的賽博幻術，卻是賽博忍界人民搞鼓出來的低配版，更基礎，更低端。
嗯……也更接地氣。
而這，也是為什麼，忍界中宇智波一族依靠寫輪眼所施展的幻術，往往會更加強大的原因。
其本身具備著賽博幻術的最重要基石，瞳力，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打破界限，貫穿兩種幻術的。
就像萬花筒寫輪眼的月讀。
就像……
此時此刻的林迦！
在他的主導下，蕭炎已然沉浸在了永恆的夜裡，無窮無盡的噩夢如潮水般侵蝕，又像鋪天蓋地、似若傾覆世界的洪流，讓飄搖於其中的蕭炎，欲生欲死。
欲生欲死，這個形容絕對沒錯。
但……
會有這般感觸的人，也許，也不是蕭炎了……
而是蕭妍。
此即為，林迦所奉上的初始月讀世界線。
《鬥破蒼穹之千年變》！
如夢一般的經歷遭遇，靈魂恍若巔上雲端，陣陣如浪潮般的快樂不斷迭起，不斷地，朝著另一個巔峰迸發。
這混淆了蕭炎的靈魂根源、本性靈光，使其跌入塵埃，那如墮深淵般的快樂，給人以一種脫離苦海的喜悅。
‘我，我是……誰？’
‘蕭妍？不不，我是蕭炎……不，不對，我我我我我我我……’
‘是我？不是我？是我不是我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就是我！’
宛若邏輯陷入死迴圈一般，大腦深處正逐漸湧現難以理解、非比尋常的快樂，身體，像是記住了那般感觸似的，冷不丁地，不動聲色宕機，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作出。
林迦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儘管無人教導，儘管只是瞎琢磨，但，他卻已然窺到了“伊邪那美”的門檻。
然而。
“這才哪到哪啊？”
似是一聲輕笑，輪迴輪轉再起。
月讀世界·鬥破蒼穹之■宗肆虐！
月讀世界·鬥破蒼穹之黑暗■■拍賣會！
月讀世界……
……
林迦充分表現出了，何為博覽群書、閱歷豐富，何為書中自有黃金屋、顏如玉，讓路人般站在旁邊的林動，都不寒而慄，最後，更是“被迫”歎為觀止、自愧不如。
“所以，你究竟是對蕭炎做了什麼啊？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林動表示理解不能。
武祖林動……嗯，武祖表示不想解釋。
眼瞅著蕭炎那面帶潮紅，口唸嗯嗯啊啊阿巴阿巴的痴呆樣，繞是自己已成主宰境，甚至不是人，他也忍不住心裡發怵。
得罪誰也別得罪群主啊……
林迦倒是神情自若，一如既往，面對著林動的疑惑，他略微思索後，如是道：“我想，小炎子他一定是在感慨自己命運之外的全新世界線，並因此而激動吧。”
林動斜著眼睛，看了某人一眼。
丫的，這叫激動？你真的認識那倆字嗎？
他都快脫水了好不好！
“脫水才正常啊，人在身體劇烈運動之後，本就需要補充水分，更別提她，呃，他……咳，要不，咱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林迦面色如常，一本正經、蠻不要臉地道。
林動沉默以對，一時間，兩人間的氛圍趨於沉靜，再沒人說話，雙方皆是心領神會地跳過這個話題。
同時，兩人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蕭炎”身上。
林迦在等待以毒攻毒之法的最終效果，而林動，他不抱期待，也沒完全無視……主要是，他身上掛著一個武祖林動，堪稱通關密碼到手，那是真的不用慌。
事實上。
若非武祖林動和林迦本人，都很莫名地秉承著同一個態度，言及“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要是單純用在這裡，那就真的是太浪費了”，蛐蛐賽博忍界，恐怕早就被大家夥兒給掀翻了。
至於他倆為啥沒溝通，就表現得這般默契……這對於林動本身，也算是相當程度的疑惑。
但，沒人跟他解釋。
林迦也沒準備，將自己跟武祖林動私底下的對話，告訴他。
……
‘其實，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因為對於蕭炎或葉凡，可能……在他們眼中價值不對等吧，我沒必要對每個人都提出這個要求，只要找上最有可能答應、最有可能去做的你，那就足夠了。”
想要干涉過去身，這絕非輕而易舉的。
哪怕主宰境，也是吃力不討好。
林迦之所以選擇武祖林動，也是因為，他可能是唯一一個真正重視並感激這份原著饋贈的。
畢竟，橫向對比聊天群裡這三人，未來與其擁有相同成就的蕭炎，縱觀其一生，人家可能都沒遇到過，那真正意義上的撕心裂肺的痛，哪怕是老師、父親被魂殿抓走，與青梅竹馬的戀人分開，那也只是一時而已，至多不過“生離”。
這份原著饋贈，更多的，只是錦上添花。
葉凡就更不用提了，身為祭道之上，人家所具備的諸多設定，本就過於離譜。
要真有想法啊，幹啥不行，難道還缺你這本原著？
聊天群能拉人家進來，大機率是因為關係早就被背後打點好了，這點不難猜到。
因此。
“也就只有林動能給我這個機會了。”
林迦在心底裡輕聲感慨一聲。
應歡歡之死，是林動心底柔軟中，最刻骨銘心的一段。
縱然未來能復活，能改變結局。
但，那般經歷卻永遠都在，是最深的傷痕。
倘若能改變，林動肯定會記著這份恩情的。
當然，人家究竟願不願意來，這個機率還是對半開的，林迦本身只是賭了一把，賭贏會所嫩模，直接起飛，哪怕賭輸了，也不過會被殺回泉水，讀秒復活罷了，沒啥影響。
現在的結果也很明確。
因此，林迦緊接著，就對武祖林動進行了安排，他準備來一波大的，儘可能在這一次的輪迴中，奠定基礎，至少得將實力一飛沖天到不弱於林動的水準。
這有些難度，但背靠武祖林動，也不算以小博大了。
於是，原本能被輕鬆救回來的蕭炎，也只能被迫地，額外承擔一些不必要的憂傷了。
——林迦和武祖林動，也會拿捏好度的。
在明確了相位的概念後，林迦對蕭炎的狀況，多少有些猜測，對眼前的“蕭炎”，也就沒了同理心，隨意地折騰。
“大概是因為我那枚寫輪眼的緣故，我當初找出來的那條道……雖然的確能帶咱們出去，但，因為諸多要素，偏離、分開也就成了一種必然。”
“然而，在相位層面上，我們是相鄰的。”
林迦順口對旁邊的林動，解釋起來。
“就像在一張已經構圖完成的畫上面，再鋪上一層紙，進行臨摹一樣，被複刻出來的‘蕭炎’，具備著一比一的還原特徵。”
“甚至，伴隨著另一處相位內真正蕭炎的反應，他的姿態，也是即時地變化，這才導致我們最開始的誤判。”
“不過，這種聯絡肯定也是相對的。”
“這就為我們提供了找上蕭炎那傢伙的可能，只是，這多少還有點麻煩……畢竟，小炎子的精神不太對勁。”
“所以，動用一些盤外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林迦循循善誘，試圖表現出自己的無辜。
讓眼前的假蕭炎，陷入邏輯死迴圈，進入暴走狀態，是為了沿順那隱晦的聯絡，干涉到真正的蕭炎。
由於假蕭炎的本質屬於偽物，是“臨摹”蕭炎的產品，因此，他若是真的被影響，那麼，作為表面上那一層紙的相位，也難以阻攔這其中的滲透，會沾染些許餘韻。
大概類似一些條件反射，類似各種小說網文中，哪怕失憶了也會下意識表現出來的一些痕跡。
這有利於突破蕭炎的意識壁壘，衝破克蘇魯體系的干涉。
儘管聊勝於無，但作為引子，這足夠了。
“啊——”
火光炸裂開來。
“我是誰？誰是我？”
“我是蕭炎蕭炎蕭炎蕭妍蕭炎蕭妍蕭妍蕭妍蕭妍蕭妍蕭妍蕭妍蕭妍蕭妍蕭妍蕭妍……”
“不行，我分不清，我是真的分不清！”
“不，我不要變成他！我不要變回去！”
“我，我……你們，都該死！”
“啊啊啊啊，不對，不……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消失？”
假亦真時真亦假，是蕭炎還是蕭妍，這本身有區別嗎？
本身，都是偽物。
但就是這樣一個偽物，卻在此時此刻，被林迦的賽博幻術給折騰得支離破碎，意識被硬生生分裂。
不同世界線，不同同人，不同理論上存在、卻又只是一個虛幻意識的蕭炎，被集結在了一起。
他們，發現了……不，或者該說是回憶起來了，自己誕生的根本，自己夢魘的促成、主導者。
己身是虛假的概念，終於浮現而出，被其認知、被徹底地動搖到——這就是賽博幻術的缺陷之一。
相信的力量，或許足夠強大。
但你信了，這才是根本。
不信，則無，故萬事皆虛，萬事皆允。
像林迦所處的這一處相位，他跟偽物蕭炎，本就是真正的核心，無論誰被動搖，都會導致相位的坍塌，被徹底的摧毀。
此刻，在武祖林動沒動手的情況下。
這一處相位，也是被林迦成功地破解，緊接著，就跟林動最初所遭遇的一般。
相位，忽地坍塌了，兩人皆是“跌落”，進入相位與相位之間，所謂世界的夾縫。
進來後，林動也沒浪費時間，迫不及待地修煉起來。
林迦倒是對此視若無睹……
畢竟，作為主神，更大規模的世界夾縫，他都有機會去觀摩，相位的設定，無論再怎麼離譜，都還只是一個世界內的產物，而諸天萬界，卻是真的總覽容納一切。
在偽物蕭炎那近乎凝結成實質詛咒的眸光注視下，林迦和林動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於此。
真正蕭炎所在的相位，也趁機被兩人所鎖定。
藉此，兩人沒費多大的力氣，就成功勝利會師，找到了那倒黴催的冤種蕭炎。
而對方，也同樣準備了歡迎儀式。
“哼，我就說眼皮子一直再跳，這準沒好事，果不其然，讓我等到你們了吧？”
“嘿，先給我吃一發佛怒火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