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剛矇矇亮,一陣東西被摔破的聲音就接連不斷的響起,吵醒了安南,他翻身坐起,下了床,朝外面走去。
為了能夠隨時應付突發狀況,他是穿著鐵甲入睡的,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避免了穿脫鐵甲的麻煩。
“唰唰……”
他剛走出門,就看到了一根根燃燒著的箭矢朝著集聚地射來。
當箭矢射在房屋之上的時候,火焰頓時升騰而去,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四周蔓延而去。
頓時間,周圍的溫度開始上升。
“走水啦!”
“走水啦!”
………
隨著火勢越來越旺,整個聚集地的人都被驚醒,幾乎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有人想要逃出房間,或者救火。
但不少人剛一出屋子,就被飛射而來的箭矢射中,倒在了地上!
黃玉虎與秦保山聽到動靜之後,很快就來到了安南身側,兩人沒有說話,但臉色卻十分的難看。
“沒辦法救火,只能衝出去!”看著不斷蔓延的火勢,安南開口說道。
村子裡的屋子之間的距離都很近,不少地方都是木草製成,再加上還有油助燃,以及北昌遊騎阻止滅火,這火基本不可能滅!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衝出去!
“大家不要亂,跟我們衝出去,與其等著被燒死,大不了跟那群畜牲拼了!”黃玉虎大吼著:“殺啊!”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原本混亂的村民漸漸恢復過來,每一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怒意,在仇恨與死亡的刺激下,提著農具就朝著外面衝去。
此刻,北昌遊騎看著不斷從房屋裡面跑出來的村民,臉上滿是得意與殘忍的笑容。
“嗖嗖嗖……”
又一波箭雨落下,安南急忙抬起木桌擋在自己的身前,將箭矢全部格擋下來。
而那些村民雖然也做出了抵擋和閃避的動作,但仍有不少村民被射中,倒在地上哀嚎著。
“你們這些畜生!”黃玉虎看到了這副的景象,雙眼變得通紅,手持長刀,整個人縮在門板後面,就如同一頭憤怒的野獸,直接朝著北昌遊騎衝去。
而在他旁邊,秦保山與安南緊跟其後,朝著北昌遊騎衝去。
“找死!”
北昌遊騎見此,紛紛彎弓搭箭,對準三人射出箭矢。
但這些箭矢幾乎都射在門板上,並未命中三人,幾個呼吸間,黃玉虎就撞破圍欄,衝到了北昌遊騎身前,手持長刀就砍了下去。
“噗嗤!”
伴隨著一聲悶響傳出,一個剛放下弓箭的北昌遊騎被他斬首,鮮血噴灑在黃玉虎的鐵甲與臉龐之上。
“哈哈!痛快!”黃玉虎狂笑著,繼續向前,他的臉上滿是猙獰。
而安南如蝴蝶一般,身形飄忽不定,同樣來到一個北昌遊騎身前,長刀揮出,就要一刀斬了對方。
“噗!”
一個頭顱沖天而去,但下一秒,一個魁梧的身影就朝著安南而來。
“你們今天都要死!”巴爾圖冰冷地看著安南,手握長刀,狠狠劈砍而出。
“轟!”
安南舉刀擋住這一擊,但強大的力量讓他的腳步蹬蹬後退數步。
巴爾圖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容,身體如炮彈一般衝出,再次朝著安南斬去,長刀攜帶的威勢彷彿要將安南一分為二。
安南臉色凝重,雙臂充血,青筋暴起,長刀迎上:“烈風斬!”
這是他所修煉騎士呼吸法所配的戰技,施展出來威力不俗,但消耗也不小!
“鐺!”
長刀相碰,安南與巴爾圖皆向後退去,但安南明顯更勝一籌,穩定住身體後,又朝著巴爾圖衝去,一刀橫掃。
感受到凌厲的勁風襲來,巴爾圖反手揮刀,擋住安南攻擊的同時,身軀向著後方躍去。
安南則是趁機追擊,手中長刀不斷朝著巴爾圖的劈砍而去。
“叮!”
刀與刀相交,火花迸現!
兩人瞬間打鬥成一團,不僅是安南三人戰鬥,其他衝出來的村民與鄉勇也開始與北昌遊騎廝殺起來。
只不過雙方之間實力差距不小,村民已經有了不小的傷亡。
“殺!”
“殺光這些王八蛋!”
“媽的,敢燒老子的房子,殺!”
在死亡的威脅下,村民們一個個雙目赤紅,不管不顧,拿著武器,兇猛的朝著那些北昌遊騎撲去。
一時間,除了慘叫聲外,便是武器相交的鏗鏘聲!
“砰砰!”
安南與巴爾圖兩人的身體在半空之中交錯而過,然後又猛然停了下來。
“呼哧!”安南喘息著,胸膛起伏不平,頻繁的施展戰技,讓他消耗頗大。
巴爾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臉上滿是汗水,氣息不順。
不過,兩人依舊盯著對方,眼眸之中都有著濃郁的殺意!
“小子,你很厲害!”巴爾圖看著安南開口,語氣之中透露著讚賞,但下一刻,他的臉色一沉:“但你今天必須死!”
說罷,他的身體再次衝出,手中長刀泛著寒芒,朝著安南狠狠砍去。
“哼!”
安南冷哼一聲,絲毫不懼,迎著他的長刀,直接迎了上去,兩把長刀在半空之中相遇,迸濺出耀眼的火花。
“嘭!”
巴爾圖身軀微晃,但安南則是向後跌去,右腿微屈,臉上浮現一抹蒼白。
就在這時,一個身上綁著布條的身影出現在一側。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葉靈兒!
看著落入下風的安南,葉靈兒心裡一橫,當即貝齒一咬舌尖,吐出一口鮮血。
“去!”只見她雙手掐訣,那口鮮血頓時化為一支一指長短的血箭,朝著巴爾圖疾射而去。
“雕蟲小技!”察覺到血箭臨近,巴爾圖臉露不屑,長刀一劈,便將血箭斬碎。
但下一秒,他的臉色驟變,因為在這個瞬間,他發現那被斬碎的血箭居然速度不減,化為血滴,朝著他的臉龐襲去。
“滾!”巴爾圖大喝一聲,左手迅速探出,企圖抓住這些血滴,阻礙它們靠近。
然而這些血滴突然爆裂開來,大部分被他的左手擋住,小部分則是越過他的手,落到了他的臉上。
“啊!”
那些血液似乎帶有某種腐蝕性,剛沾染到巴爾圖的面板,他便感覺到無比的疼痛!
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仰頭怒吼起來,額頭青筋凸起,顯然在極力的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