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處,滿眼浩浩蕩蕩的霧氣,喧囂的風吹散了霧氣,山谷間的清晰輪廓盡數呈現在眼前。
無法形容的壯觀,人間仙境。
就在山谷的邊緣,徐青頓住腳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谷中的奇花異草。
冷冽的寒風驟雨般席捲而來,帶著刺骨的寒意,身體傳來的疼痛感,就像是有無數細針紮了般,像是在不歡迎他這個外來者。
而在精神力感知下,很快摸清了這片山谷的情況,山谷中心是一片湖泊,涇渭分明分成兩部分。
紅與白,很像一個巨大的鴛鴦鍋,周圍的奇花異草則是那等待被精心烹飪的食材。
下一刻,徐青驟然消失,在原地留下圈圈漣漪似的空間波動,陡然出現在谷底。
“你是什麼人。”
一瞬間,帶有警惕的溫和女聲忽然響起,餘音在整個山谷內重重疊疊的迴盪。
順著聲音望去,兩種湖水交匯之處的岸邊,依稀看到一株粉紅色大花的輪廓藏在湖霧當中,隱隱約約花瓣像是水晶一般晶瑩剔透。
尤其在方圓十丈內,周圍再無其他植物魂獸。
“當然是來摘桃子的。”瞧見那株湖霧中的粉紅色大花,徐青不以為意笑了笑。
“這裡可沒什麼桃子,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最好趕緊離去。”對於悄無聲息出現在這裡的的外來者,幽幽多少抱有警惕。
除了那個人,萬年來不曾有人能來過此地,而今日眼前如同鬼魅般出現的身影,明明就在眼前,卻在精神力探查中從未感受到他的存在。
根本就是難以理解的程度。
念及此,從未有過戰鬥經驗的幽幽多少有點緊張。
“據我所知,乃是冰火龍王遺骸墜落於此,方才造就這片得天獨厚的寶地,而你們.....”
徐青微微頓了頓,冷笑連連:“只不過是依附於此的寄生蟲,貪婪的吮吸龍王遺澤,怎敢以一副主人的架勢自居。”
然而,即使揭開虛假面目,幽幽冷哼一聲,理所當然道:“即便如此,這個地方我們佔據了萬年之久,自然就是我們的家園。”
幽幽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在徐青眼中卻是圈養的家畜洋洋自得,等到被宰殺那天,才會知曉自己的可笑命運。
“真是可憐,井底之蛙尚且抬頭見天,渴望天空之蔚藍。”
徐青眼神憐憫,深深看了眼肆意搖曳的粉紅色大花,語氣平淡的像是看只漸漸被養大的豬玀。
“然而你們卻從未想過,可憐的活在他人編織的夢境裡,不自知等待著被宰殺的命運。”
的確,冰火兩儀眼確實是植物魂獸夢寐以求的聖地,一日修行,便能抵上他人十日修為。
然而福禍相倚,現存的十萬年前的仙草,真正的硬實力素質根本到不了成為兇獸級別的存在,說難聽點就是打了生長激素。
提問,豬羊鵝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被打激素。
答案不言而喻。
而且一旦離開冰火兩儀眼,就會遭遇天劫而死,相當於圈養在冰火兩儀眼中。
如此反反覆覆之下,割了一波,很快又長出一波,仙草無窮盡也。
“不會的!”
“那個人說過我們是他的朋友!”幽幽情緒反應很激烈。
“朋友?!”
這是徐青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你們還真是傻白甜呀!”
徐青先是譏諷了一句,很快又搖了搖頭:“算了,也不能怪你們,你們本身想逃也逃不出去,不瞭解人類的險惡倒也正常。”
“或許你們唯一交到的人類朋友,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人。”
說到這裡,碧綠色的豎瞳微微閃爍,像是感受到什麼,目光鎖定在紅色湖水一端的火紅藥草,形似白菜狀,紅寶石雕琢而成的似的。
驟然亮起灼熱,似乎谷內大量的空氣被燃燒殆盡,溫度都上升了幾分。
“少廢話!”
聽到面前這個混蛋還在喋喋不休,更聽不得有人詆譭那個人的烈火杏嬌疏再也坐不住,爆發出可怖的溫度。
“既然不肯走,那你就留在這裡吧。”
轟!!
伴隨著熱氣的轟鳴聲,彷彿谷內的一切都被點燃,染上如血深邃般的火光,烈火杏嬌疏體內魂力全部傾瀉而出。
入眼盡是火海汪洋,盡數將面色平靜的徐青吞沒其中。
見狀,烈火杏嬌疏冷笑連連:“不自量力就敢闖進來。”
藉助火泉逸散的能量,她能短暫達到超出極致之火的力量,僅需一瞬間,就可以讓其他人來不及察覺到自己的死亡,化為焦炭與灰燼。
就在此時,灼熱沉悶的空氣簡直可以讓人窒息,一切都被高溫扭曲,露出那一片狼藉的廢墟,填滿整個谷內的火焰開始回落。
然而下一刻,只見火光氤氳中若隱若現的挺拔身影,以及那雙連火焰都遮掩不住的碧綠色豎瞳。
“既然講不通道理,那我就不跟你們好好說話了。”
並不是烈火杏嬌疏預料中的那樣。
伴隨著一字一句很清晰的冰冷,無形的威壓彷彿如浪潮般洶湧迭起,迅速朝著周遭瀰漫開來。
咚!咚咚!
清晰的腳步聲,就像審判來臨敲響的鐘聲,宣判著死亡的倒計時。
幾乎是瞬間。
其他仙草迅速收斂出手的慾望,顫顫巍巍縮成了一團。
一時間,烈火杏嬌疏如夢初醒一般,表情盡是不可置信。
他還活著?
他怎麼可能會活著?
“你究竟是什麼?你不可能是人類,我從你身上嗅到了邪惡魂獸的氣息。”
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像是敲打在她的心頭,烈火杏嬌疏驚悚的發現,這個混蛋根本不受火泉的影響,徑直朝她走來。
這是她見到的最不可能的景象,甚至能夠感受到那股不再壓抑的邪惡。
當徹底走近後,一片陰影徹底籠罩住她。
徐青臉上帶著微笑,俯視著她道:“猜測的沒錯,我的確是魂獸,但不要什麼帽子都往我身上戴,我長得很邪惡嗎。”
如果忽略那根荊棘般的漆黑觸手,死死纏繞住烈火杏嬌疏,語氣完全就像是打招呼。
“你!!”
烈火杏嬌疏清亮的語氣變得淒厲,死亡的恐懼擊碎了她的驕傲,優越也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潰散,大聲嘶吼想要求饒。
然而下一刻,她的話就被堵了回去,突然感覺到異物鑽入了自己的花蕊當中。
她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什麼。
可是她的內心,她的身體,都對那蠢蠢欲動的觸手有著發自內心的恐懼。
恐懼來源於她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想怎麼擺動就怎麼擺動,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試圖反抗都做不到。
一時之間,山谷陷入了良久的死寂。
其他仙草瑟瑟發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自己成為第二個烈火杏嬌疏。
“其實我是個好人,很少動粗。”
只是徐青這試圖洗白的話語蒼白無力,烈火杏嬌疏直呼無恥,嘴上不敢說,只敢在心裡想想。
當然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小孩子家教不好,徐青出於好心管教,當然是要收取管教費。
以觸手為媒介,源源不斷吸收著烈火杏嬌疏的本源能量,直到觸手錶面泛起淡淡的紅光,火屬性抗性提升到另一個階段。
打個比方,在六千多度高溫下,高素質民族情緒很穩定,可想而知他們有多麼的耐熱,現在徐青抗性與其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