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兒子小虎果然哭紅了眼睛。
他的身後站著的竟然是一個有點熟悉的面孔。
“這人是誰?”我問豆B。
\"不認識...看著有點面熟的樣子。\"豆B道。
正是我的感覺。
這個年輕人明顯比小虎大十幾歲,個頭也高很多。
他總低著頭,看不太清楚臉上的表情。但粗略能看出來,這個年輕人看向小虎時,眼裡滿是不屑。
卻時常隱藏一下自己的態度。
這讓我非常不安。
“去,趕緊去查一下。不能讓小虎吃虧!”
我緊張不已,想讓豆B趕緊回去處理一下。
這時豆A突然上前,道:“公子,這個年輕人是張小寶啊。”
“張小寶,是誰?”我問豆A。
“就是張天明的兒子...小時候,你還哄過他,給他看過髒東西,處理過麻煩事的...你都忘記了?”
豆A一提醒,我馬上想到張天明那張驢臉,當即就笑了。
怪不得有點面熟。
他們父子倆連眼神都有點相似呢。
只是,張小寶看小虎眼神卻越發的讓我不安。
說不上來的不安。
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身邊潛在危險的本能直覺。
“白菊和阿紫呢,怎麼沒人陪著小虎?”我著急的問。
鏡頭一晃,豆B去調整鏡頭時,我一下看到了那條三界高速。
眼前頓時一亮。
過去,如果派豆家兄弟去送信,需要翻山越嶺,避開風雪交加的天氣,還很耗費時間。
自開通了這條高速後,林東權在各處都安設了辦事處。
類似古代的驛站,現在的郵局一樣性質的辦事機構。
來來往往的專門運送信件、郵寄物品,非常省時省力,效率出奇的高。
一般的信件或郵件,基本上當日就能送達。
我提筆寫了一封信,讓豆C去驛站郵寄。
“公子,為什麼不讓白菊姐收,而是紫姐收呢?”豆B以為我寫錯了,還特意問了一聲。
“這事,只有阿紫能辦。”我回答道。
“對付那個小屁孩,我也可以...”豆B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
我只笑笑,沒有說什麼。
“豆C,速去速回。儘量讓他們爭取今天就送到。如果今天的郵件已經走了,就讓他們回派一趟車,就說是我的意思,我願意我出錢...”
“是,我明白,公子。”
豆老三恭敬的出去辦事。
我讓豆B重新調整鏡頭,跟蹤著這個叫張小寶的年輕人。
片刻後,豆B重調好鏡頭,就發出了一聲輕呼。
我抬眼一看,驀地驚出一身冷汗。
那個張小寶竟然在和一個老熟人說話——
是顧雲深。
他們兩個避開眾人,躲在無人角落中,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發現...
我看到,顧雲深塞給張小寶一個小紙包。不用猜,我也知道里面是什麼。
絕對不是好東西。
肯定是對小虎成長不利的有害有毒物品...
這個老不死的!
得虧我寫的信中一再提醒阿紫,千萬要注意小虎身邊的朋友,還有他的飲食起居等。
相信,聰明的阿紫一定會明白我的意思。
之所以豆B對我說,他也可以對付得了小屁孩時,我沒有回他的話。
除了感覺到張小寶身後一定有人支使外,就是...現在的豆B,自受傷後,還沒有完全康復。
豆家三兄弟的靈力和修為,加起來尚不足從前的十分之一。
鳳主雪峰條件艱苦,外面是苦寒天氣,室內生了碳火,也不怎麼暖和。
這對撒豆成兵的豆家兄弟原身的恢復,也是極為不利的因素之一。
還有蒼朮...
他的前身蜘蛛精,在低溫條件下每日都打哈欠,犯困,根本就不想活動。
想來連保命都難,如何療傷自度?
我想了很多辦法,包括給他們喂服鳳髓丹等補品,但也只能是緩兵之計。
現在,最少受影響的應是阿毛等那幾個怨靈。
他們只要在室內,就可以得到溫養。
但怨靈的修為本就低弱,起點太低。
短時間內,要他們提升到蒼朮或豆家兄弟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阿紫卻完全可以做到,對付顧雲深。
不論聰慧程度還是目前的武力值。
阿紫現在的修為,已經遠超白菊。
再配以白菊的魂魄轉移之術,對付元氣大損的顧雲深,綽綽有餘。
只是,這姓顧的為什麼總陰魂不散,死不掉呢?
驀地,我想到了《夜荒城》。
難道,他也從那本書上,得到了什麼起死回生、凝魂聚魄的指點?
從而得到了迅速的恢復?
不得而知。
第二天,我一醒來就調整鏡頭觀察老家的小院。
只見阿紫和白菊正在分頭行動。
鏡頭一轉,張小寶被人盯上。
從衣衫的顏色看,那是粉姬。
顧雲深所在的道觀門前,有兩隻鬼警在叫罵。
罵得那個難聽喲,比我有過之無不及。
仔細一看,我不禁樂了。那兩位鬼警,竟然是老熟人:
——紅鼻頭和卷頭髮。
他們怎麼敢主動挑釁顧雲深的?
朝他們的身後不遠處一看,我驀地發現了唐先生。
汗,怪不得呢。
是唐先生安排而來的。
這兩個鬼警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內心裡非常溫和,不是惹是生非的那種人。
之所以站在那裡叫罵顧雲深,一定是唐先生指派前往的。
只是這唐先生為什麼不親自出面呢?
顧雲深身後走出兩個年輕人。一個是小虎,另一個則是張小寶。
小虎?你來這邊摻和什麼?快回家吧!
我在心中不停的唸叨著。
小虎對張小寶極端信任的樣子,象極了年輕時的自己。
一路走來,我發現,自己就是這樣對待別人的。
我為自己的傻而笑。
為自己的真而笑。
為自己的幸運而慶幸。
也為其中的不幸和多災多難,百感交集...
我想,最好採取什麼措施,幫助兒子成長呢?
一時間,想不好幾好辦法,我心煩意亂的隨意轉動著鏡頭。
當我看到半臉骷髏和長髮鬼丫時,不禁笑了。
她們都是姥姥的人。我涅槃前,還曾得到過她們的救助。
這一點,我必將沒齒難忘。
現在,如何打通姥姥的這一關節,才是關鍵。
我又提筆寫了一信給林東權,告訴他,把我該得利潤的百分之五十,馬上轉給姥姥...
條件是讓,她負責我兒子小虎的安全。
如果發生一點閃失,唯她是問。
姥姥很快回信,沒問題,成交。
如我所願,姥姥痛快答應派半臉骷髏和黑髮鬼丫暗中保護小虎。
這下我便放寬了心。
書信往來期間,豆B笑著對我說,“公子,起初我也沒想到,原來修好這條高速,對咱們家也很有利呢。”
“此話怎講?”我笑著問豆B。
他指指手中要送的信,道:
“起碼送信件就省事了啊。要不然,三五天送不到不說,耽誤事,還不安全。有了高速公路,什麼事情都快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