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才小學。
“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
“對了，今天的作業是把今天發下去的數學練習冊上錯題，抄十遍。”
中午放學前，作為數學老師的劉富強佈置了今天的數學作業。
瞬間，教室裡一片哀嚎。
“老師你不能這樣啊，上次才只有五遍，這次就要十遍。”
“老師我上有八十歲的奶奶，中有還在上幼兒園的妹妹，爸媽平時經常加班，全家都靠我一個照顧啊，真沒時間寫作業啊。”
“你放屁，上次你還說是弟弟，這次又說是妹妹。”
“表妹不行啊！”
“你咋不說你爸媽剛生的！”
“我也想啊！”
“都安靜！明天上午我會提前到教室一個個檢查，沒寫的人，體育課多跑兩圈。”
劉富強繃著臉吼了一句，這才讓小蘿蔔頭們安靜下來。
忽然他有點懷念小時候的湯陽，安靜沉穩，一點也不給他添麻煩，而且學習也很好，不用他操心。
但偏偏就是他上午讓自己捱了一拳，現在想想，右眼還有點不舒服。
中午回去想辦法做點什麼，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只是自己一個四十歲的人跟一個剛滿十八歲的毛頭小子較真，估計自家老婆怕是會嘲笑他吧。
算了先回家，看他表現再說。
荷花小區。
劉富強剛到家門口，一推開門看見自己老婆和湯陽坐在飯桌旁吃飯，卻不見劉小楠的身影。
“小楠呢？”劉富強來到飯桌，詢問道。
“吃完飯，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孟依然臉上堆滿了笑容，眼角的皺紋比平時明顯了一些。
劉富強一開始還不在意，只以為今天女兒表現不錯，湯陽又來吃飯，所以高興。
可他轉頭一看桌上，每樣菜都有剩但卻少的可憐，而且湯陽還在吃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小子也太能吃了吧。”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劉富強並不認為是老婆菜買少了，只以為是湯陽太能吃了，也不看看湯陽這個頭都快比他高了，吃的能不多嗎。
“老師你可不能冤枉我，這裡大部分都是小楠吃的，我剛才都不好意跟她搶。”湯陽一臉委屈。
這份委屈並不是他裝出來的，實在是事實就是如此。
要不是剛落座的時候，孟姨給他夾了幾筷子，後面他都不知道如何下筷子，生怕影響劉小楠的發揮。
他是第一次見劉小楠吃飯這麼積極，就好像剛從別的地方逃難過來的災民一樣，那一雙眼睛看見飯菜都直冒綠光。
要不是小楠中間吃的差不多了，看見湯陽他們都沒動筷子，這才反應過來，逃一樣的跑回房間。
孟姨看著有點擔心小楠，平時吃的不多，忽然暴飲暴食可不是好事。
不過還是被湯陽用做了一上午的作業，可能是早上做題導致用腦過度，大腦消耗比較大的理由，給忽悠過去了。
而事實上，湯陽懷疑還是因為靈魂融合的緣故。
靈魂具體是什麼，現如今還是沒有令人信服的解釋。
有人說靈魂的存在是粒子態的，所以看不見摸不著，卻能夠一定程度影響磁場。
但現如今還未發現自然狀態下，不用讓任何能源能維持的粒子態生物或磁場。
哪怕是放射性元素都有物理形態，而靈魂理論上並沒有實體更別說提供能量的能源。
但是有一點是大家所共識的，如果靈魂真的存在，那麼大腦必是靈魂的居所。
而大腦是人類的神經中樞，它的作用並不僅僅是控制人的行為舉止，同時也起到平衡人體內的激素作用。
幼年期期需要生長激素，就刺激腦垂體分泌生長激素，青春期需要雌性激素或雄性激素就刺激相應的器官分泌，還有體內的其他激素的平衡都受到大腦的控制或影響。
所以在醫學上，大腦的事情就沒有小事，一出事就是影響人一生的大事。
而小楠現在的表現是不是意味著她的某些未定型的發育正在被完善或者加強。
說不定就跟她以前某種執念有關。
需要大量營養的會是什麼呢？
在劉老師去盛飯的間隙，湯陽不禁繼續思索。
會是因為小楠對自己的身高不滿意，所以想再長高一點？
但她的骨骺線差不多閉合了，應該很難吧，而且以前也沒聽她說過。
或者是她覺得自己太笨了，想變的更聰明一點，雖然更加困難但可能性最大。
嗯，大概就是這樣。
“咳咳，湯陽你吃飽了吧。”
“嗯？沒……飽了飽了。”
劉富貴咳了兩聲問湯陽，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一看桌上的飯菜不知不覺都被吃光了，立刻不好意思地改口道。
“我去幫小楠收拾行李，老師用菜湯拌飯吧，我特意給您留的，湯裡都是精華。”
饒是湯陽臉皮厚，也感覺尷尬的不行，想趕緊開溜，臨走時，給自己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孩子能吃是福。”孟依然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目送湯陽進劉小楠的房間。
“有這幾個孩子，的確是我的福氣。”劉富強扯扯嘴角，拿起一盤貌似紅燒什麼的湯汁淋在自己的米飯上。
還能怎麼辦，吃唄。
一個是別人家的孩子，一個是自己家的小棉襖。
還能打他們不成，自己下午還要上體育課呢。
……
下午。
2號居民樓。
湯陽和劉小楠已經帶著行李箱站在樓下等羅浩下來。
“大哥，你真的不上去幫二哥嗎？”
“他現在看到我，會想殺了我，我還是不去了。”
“那我們在這裡幹嘛？”
“等他。”
“？”
劉小楠不明白湯陽的邏輯，既然知道羅浩想殺了他，那幹嘛還要等他，兩個人直接去學校不就好了。
“上午，我去看過羅浩的傷勢，還沒到走不動路的程度，只要梅姨幫他拿行李，他還是能自己下樓的。”
“從六樓下來，夠他折騰了，應能消磨掉他不少氣力。”
“這就跟救溺水的人一樣，要等他沒力氣了再救。”
“可是二哥他沒溺水啊。”
劉小楠繼續說道。
湯陽瞥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中午那頓飯跑哪裡去了，怎麼不見小楠多長腦子呢，多餘的營養跑哪裡去了？
“一樣的，溺水的人被救，會感謝救他的人，羅浩將來也會感謝我的。”
“？？”
劉小楠心裡更加困惑，轉頭看見梅姨已經提著行李箱從樓上走下來，後面的羅浩一瘸一拐地下樓道同時，盯著外面等他的湯陽，咬牙切齒。
就差把還我‘血汗錢’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