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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招安

姑且不論朝廷如何,但是對於東宮來說,卻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讀書數載,年已十二歲,明年就是十三的太子朱鴻笙,即將亮相政治舞臺。

那達慕大會可是有著小武舉之稱,遍及邊疆數省,影響的人口不下於六七千萬。

東宮上下喜氣洋洋,太子卻沉著冷靜:“高興什麼?”

“爺!”貼身太監古晉低聲道:“這可是喜事!”

“哼!”朱鴻笙卻冷聲道:“一個個沾點陽光就燦爛,這事可是重擔,哪有那麼容易?”

這時候,他腦海裡忽然就蹦出一句話:不爭是爭!

官場上有句話也說得好,不做不錯,做了就錯。

只要離開皇宮,一切都會有變數。

只要做事,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說法,雞蛋裡挑骨頭也是正常的。

他雖有心放棄,但卻明白這是皇帝交於的任務,也是他在政壇上的初啼,不可莽撞。

來到坤寧宮,皇后邵秋兒雍容華貴地織著毛衣,四歲的弟弟正坐在炕上,盤弄著祖傳的積木。

一套長城積木,足足有五尺來長,是皇子們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

“哥,哥哥——”見到大哥來了,小弟歡快地拍手,鼻涕鼓起了泡。

皇后毫不猶豫地用貼身手絹擦去兒子的鼻涕,笑著道:“見著你大哥,就高興了?”

“娘也好!”小傢伙撲在母親的懷裡,笑呵呵地說道。

粉嫩白胖,備受寵愛。

坐在弟弟旁,朱鴻笙則開口道:“母后心情不錯呀!”

“我兒要出遠門咯!”邵秋兒笑著道:“我雖捨不得,但為朝廷,為大明做事,你儘儘孝心也是應該的。”

說著,她又低聲道:“尤其是草原上的活佛大喇嘛,可是傳承多年,你可得多多拉攏。”

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后,邵秋兒再也沒有當初的天真,昔日村姑的活潑和淳樸,也不見蹤影,只有對政治的敏感,以及對權力的算計。

昔日還能給她來個46分的皇貴妃陳青黛,已然趴下,再難動搖她的地位。

隨著太子的年長,她的擔憂也就愈少,尤其是二兒子誕生後,已然是高枕無憂了。

朱鴻笙瞳孔微縮:“兒子知道了。”

話雖如此,他卻心裡打定主意,絕不再招惹那些活佛大喇嘛。

無它,這群人世代傳襲,根本就不會受到權力的干擾,只要是正常人就會按部就班,而非參與政治。

另一邊,待得知太子初涉政治後,陳青黛吐了口濁氣:“過兩年,你就去就藩吧!”

“母妃?”朱鴻郴眉頭一挑:“是不是太早了?”

“魏國被譽為諸藩第一,乃是皇帝潛邸之藩!”陳青黛開口道:“據說,一年少說也得三四千萬,如今大多被你父皇扒拉入朝了。”

“這要是繼續下去,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朱鴻郴一愣,點點頭。

……

北風日益迫近,讓京城愈發的髒了起來。

泥印伴隨著汙水,即使是地面再幹淨,也架不住人來人往。

絡繹不絕的煤車,哼哧的騾馬牲畜,以及各色人等,在京營來回奔走,讓這個首都越發繁華起來。

戲樓一條街,卻是依舊熱鬧。

京城上百萬的人口,精神娛樂卻是一直不乏人的,戲曲的魅力就在這,無論是凡夫俗子還是貴族豪商,都對戲劇親睞有加。

頂級的戲子,偌大的戲樓都依靠而活,被尊稱為老闆,誰見了也得給三分顏面,但依舊是戲子。

偌大的一條街,大小戲樓百餘家,多者四五層,少者也有三層,各個幌子飄揚,跑堂跑斷腿,燈火通明。

據說可容十萬人同時聽戲。

掛著“聽風春華”牌匾的聽風戲樓,此時卻大門緊閉,燈火熄滅,不見往日的熱鬧。

行人們但凡路過,無不露出不解。

“這聽風樓雖然在街上排不上名次,但每日少說有五六十人,我打小的時候就來過,今個怎麼就關門了?”

兩個中年人路過,一人露出不解。

“這都沒聽說?”另一人搖頭晃腦道:“據聞,這戲樓班主賭錢,把整個戲樓典當去了,兩個角兒也自行買斷,投奔別家了,可不得關門?”

“唉,可惜了!”

戲樓內,五六個鼓樂手們面面相覷,七八個小角、龍套坐立不安,三四個跑堂夥計則默默無言。

接任的戲班主兒子,則坐著,沒有聲響。

戲樓街上屹立不倒戲樓,並非一個地契,而是戲樓主養的一套戲班子。

樂師們世代承襲,而班主則不斷培養戲樓的角兒,然後經過幾十年上百年的傳承,從而形成了戲樓的拿手戲本。

也就是經久不衰的特色戲劇,從而培養幾代人的忠實客戶。

一旦當家角兒青黃不接,要麼請來其他角兒,要麼就儘快培養,不然的話戲樓就會直接倒閉,沒有看客前來。

古靖昭看著這一大波人,父輩、祖輩都在戲樓為生,一想到這群人衣食無著落,他就心裡難受。

“班主,可得想辦法呀,聽風樓可不能倒下了!”

跑了三十年龍套的張伯,忍不住冒出來哭腔:“這可是咱們的家業!”

古靖昭嘆了口氣:“沒有角兒,錢也不夠請角兒了……”

“怎麼著?”忽然,大門被推開,一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闖了進來,眉眼一抬:“關張了?”

“錢兄?”對於這個國字監的同窗,古靖昭苦笑道:“這也差不了多少了。”

錢伯安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瞅著一屋子人愁眉苦臉,笑了起來:“你爹倒是乾脆,抵押了樓,掏空了錢,就直接倒在床上,留下你收拾爛攤子!”

“這樣,反正一時半會兒你這都沒人,不如喲給你找個活!”

“甚活?”

“禮部的活,戲曲下鄉!”

簡單來說,就是朝廷準備編撰一批通俗易懂的戲劇,讓一些戲班子們下鄉進行表演。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每個省都會設立數個班子,甚至是公開的劇團、舞臺,專供表演。

“不收票錢,每個戲班子每月補貼兩百塊錢!”

張伯安輕聲道:“雖然賺的不多,但乾的好可是有編制的,成為朝廷命官的機會!”

一時間,滿堂皆驚。

從下九流飆升到上九流,這簡直是夢中的事情。

古靖昭急切道:“僅僅是戲劇嗎?”

“不止,還有什麼皮影戲,雜耍一類的,不然怎麼叫劇團?”

張伯安搖頭晃腦道:“這是什麼,這叫寓教於樂,讓百姓們不知不覺中接受教誨,理解朝廷的政策!”

“教化?教化好呀!”

古靖昭大喜過望。

當官什麼的,他沒有想過,只要這幾年時間培養出一個角色,那麼戲樓就會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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