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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武林大會

刑場周圍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人潮裡喧鬧得很。

監斬官坐於臺上閉目養神,任由高坎被唾罵以及扔爛菜葉子。

臭雞蛋沒有人扔,這都上了刑場了,大家都是臨時過來。

有菜葉子已經很不錯了。

天上日已中天,有負責提醒時辰的趕緊跑到了監斬官耳邊耳語兩句。

令箭擲下,喝令聲出。

劊子手呸了一口唾沫,便在高坎的求饒聲中,將鬼頭刀落下。

人群中爆發驚叫,大部分都是沒見過世面的稚子女眷。

年歲稍長的,看著這幅場景都是見怪不怪的臉色。

西水刑場砍過的人不知有多少,他們早就習慣了。

更有甚者,像魯智深這樣的,看著高坎分頭行動眼都不眨一下,心中半點波瀾都起不來。

軍中違抗軍令被斬的不在少數,他自己殺人也不止一百了。

大家都在喝采,只有高俅帶著周昂頭也不回地離去。

看那陰沉臉色,已經是差點就要爆發了。

等尋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子,高俅才終於忍不住怒氣,一把將頭上偽裝用的帽子摔在地上。

“欺人太甚!

我給他姓趙的做狗這麼多年,坎兒的一條性命都保不住。

你說,我可有虧欠官家過。”

被頂頭上司指著,周昂默然無語,他不想發表意見。

高俅和當朝皇帝,哪個都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別看高俅一副快要失勢的樣子,但是想要把他周昂一把擼得乾淨,還是輕而易舉的。

高俅做這麼久的太尉,也不是白白做的。

一旦官職沒了,事後可沒人會在意他周昂的想法。

一個武官而已,空了缺自然有人會補上來。

“太尉大人,官家這般做法也是有苦衷的。

咱們做臣子的,還是體諒些吧。”

無奈之下,周昂只能委婉提醒。

宋徽宗看上去好像不管事,但是城裡打探訊息的耳目也不在少數。

隔牆有耳,他可不想被高俅連累。

“哼,體諒!

我兒子已經沒了,能怎麼體諒。

周昂你不想多事,我也不管你。

從此後,咱們分道揚鑣。

本太尉已經是沒了權勢的,你自己去尋下一個恩主吧。”

說完,高俅拂袖而去,看得周昂眼皮子直跳個不停。

這高俅是想做什麼,真是豬油蒙了心不成。

當了太尉,真當能支使得動那些禁軍了?

周昂沒有多想,也徑自離開,朝著皇城走去。

他這種小角色,想置身事外無疑是痴人說夢。

他知道為什麼高俅沒有說什麼威脅他的事,無非是打不過他而已。

高俅想他做聾子,他卻不可能依言辦事。

“老子一家老小都還好好的,哪裡能聽你這個瘋子的話。”

周昂快步走向皇城,心中如此想道。

高俅心中有大逆不道的心思,他得儘快去告訴皇帝才行。

酒樓裡,因為正值中午,吃飯的人比方才多了不少。

不遠處高衙內分頭行動的事情被當作了食客的談資,訊息靈通的,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都宣之於眾。

知道全都是因為高衙內調戲西夏公主而開的頭,酒樓裡一陣噓聲。

汴梁除禍害靠西夏公主,怎麼聽得都不是個事兒。

江丘喝著茶解膩對著李清露調笑道:

“清露,他們現在對你這西夏人看著還挺認同的嘞。”

李清露此時已經酒飽飯足,坐在窗邊一派端莊典雅的淑女範兒。

“師叔祖又不是不知道,這也就是一會兒的事。

西夏和大宋結怨已久,哪裡是說翻篇就能翻篇的。

真要能翻篇,這些天死的那群刺客算什麼。”

大宋朝廷的意思是不想為難使節,但其他人就說不準了。

這些天的刺客都死了一堆在宅子外邊,有一個是一個全都說自己是民間義士。

以江丘的意思,汴梁城哪來那麼多義士。

真要有這麼多義士,也不至於讓小小一個高衙內興風作浪這麼久。

這要不是各家權貴養的死士,江丘是不認可的。

那些個因和西夏打仗能撈銀子的,現在一定巴不得李清露等人立馬死了才好。

李清露一死,他們又能繼續撈了。

國家安危,那個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裡。

這些年遼國的情形都在他們的眼裡,死得基本上都是泥腿子。

像他們這樣有資產的,只要不負隅頑抗,日子該怎麼滋潤還是怎麼滋潤。

鑑於宋徽宗對自家京城的約束力好像都有限得很,江丘也是友情提供幫助。

親自上門拜訪了一下各家權貴,效果甚好。

去之前,冷眼以待,家門口的門房都是鼻孔看人。

出來後,恭順至極,主打一個配合。

江丘和他們說了,李清露有些閃失,就找他們算賬。

他們也不想這麼配合,奈何敵方太過變態。

強弓勁弩仿若無物,府中花高價養的高手也都不堪一擊。

有一個準備最充分的,直接調了一支百人隊來,還是不堪一擊。

江丘對各家的拜訪,宋徽宗看在眼裡,爽在心裡。

他也看這群傢伙不爽很久了,國之蛀蟲,奈何關係盤根錯節,不能輕動。

換了江丘來就不一樣了,西夏來的人,他也指使不動。

換言之,江丘上門拜訪與他宋徽宗半毛錢關係沒有。

一想到有人和自己一樣也被威脅了,宋徽宗心理瞬間平衡了許多。

蛀蟲被打壓,還和他一起遭罪,怎一個爽字了得。

順帶著,宋徽宗還打聽到了,江丘不久後便要離開,安全感瞬間有了一半。

至於另一半,那女人不走,宋徽宗是有不了了。

“沒事,清露你自己記得讓那群人嚴加防範就是。

他們武功不濟,但是守夜還是可以的。

打鐵還需自身硬,我教你的功夫,你要儘早練起來。

下棋終究只是小道,護不得你身家性命。

等你練功練到了我和你祖母這種程度,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當然,只要不去招惹少林寺藏經閣的掃地老和尚就行。

江丘心中默默補充一句,他現在都不曉得能不能幹得過掃地僧。

“師叔祖你倒說得輕易,練成你和祖母那樣世上能有幾個。

淨會說這些沒用的哄我。”

李清露撇撇嘴,江丘是半點不提難度的事啊。

她要是有江丘那樣的天賦,她也能說這樣的話。

“清露你何必妄自菲薄,以前你練功進度太慢是因為逍遙派門檻確實太高。

現在不一樣,你與九陰真經適配得緊。

勤加練習,不出十年你就能比肩曾經的喬峰了。”

之所以是曾經的,那是因為蕭峰現在仍然有進步的空間。

曾經他的傍身內功並不算出彩,出彩的是他驚人的戰鬥天賦,以及練的內力由外而生的降龍掌。

“真是如此?”

李清露有些懷疑,喬峰的名氣在西夏可是大得很。

西夏一品堂那麼多人,沒有一個奈何得了喬峰的。

戰況最激烈的那段時期,李秋水險些想親自下場。

“當然,我從不說假話。”

以江丘目測,李清露的天賦比王語嫣差不了太多。

兩人的天賦拿到江湖上去,都稱得上是武學奇才。

身家清白的情況下,屬於名門正派都得哄搶的好苗子。

“那我就當師叔祖你說的是真的了,十年之後若是不成,我便賴上師叔祖了。

到時候,師叔祖還得給我來做護衛。”

李清露眼睛一眨一眨,流露出名為狡黠的東西來。

江丘臉色一黑,一個爆慄就給白日做夢的某人賞過去了。

讓他做隨身保鏢,哪有這麼好的事。

“你自己得勤加練習才行,別偷懶。”

李清露吃痛地捂著腦袋,嘴裡還在小聲bb地抱怨。

江丘這樣的,就不該有女人喜歡才是,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是什麼意思。

想到江丘已經有了要成婚的物件,李清露就更不爽。

這樣的師叔祖,陪她打一輩子光棍才好。

“好了,吃的差不多了咱們就走吧。

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我就離開了。

清露你記得讓人替我留心茂德帝姬她師傅,神神秘秘的,說不得就是你另一個師叔祖,或是你祖師爺。”

江丘帶著李清露下樓結賬,不忘讓幫著看著點人。

這幾天他夜探皇宮,每個宮殿都去遍了,愣是一次都沒見著趙福金的師傅。

甚至,連宋徽宗辦事都瞧見了兩三次。

犧牲這麼大的情況下都見不著人,很明顯是根本不想見他。

除了老樂子人逍遙子,剩下的便只可能是李滄海這個早就不知所蹤的師姐了。

考慮到趙福金的師傅自由出入後宮,還不想見男人,是李滄海的可能性極大。

當然,並不排除逍遙子的可能性。

他那年紀,皇帝見了就跟見祖宗一樣。

加上皇帝追求長生的傳統藝能,把逍遙子供起來都來不及,哪裡顧得上計較出入後宮的事。

“他們不見你,大概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的。

師叔祖,你就死心吧。”

李清露吐槽道,她一個沒地位的後輩,哪能擔得起這種重任。

“這有什麼,你記得派人盯著就是。

萬一回心轉意了,記得讓人留個信什麼的。

我此去約莫一兩月,回來的時候你大概不在了吧。”

江丘面色有些惆悵地唏噓道,人生總是充滿了離別。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生命中又多了個過客。

剛感嘆完,江丘就發現不對勁。

右腳往後一縮,就避開了李清露的狠辣一踩。

“師叔祖你是半點沒聽祖母說啊,我們這回得待半年才回去。”

李清露不滿說道,而後帶著侍女綠華憤然離去。

江丘面有尷尬之色,也沒解釋,只是默默跟了上去。

李清露說得一點沒毛病,他確實是沒記住。

來汴梁城本就是為了逍遙子說的事情,原本是想著守株待兔的。

但是現在不行了,少林寺準備召開武林大會。

商討的要事中,除了如何對付中原武林叛徒蕭峰,亦有清算慕容家的意思。

慕容覆在擂鼓山被神秘人救走的事已經在江湖上傳開,玄慈只要不傻都會想著去驗證一番慕容博到底死沒死透。

若是江丘所料不差,慕容博的墳應該是被挖過了。

少林寺俗家弟子無數,要找個做髒活兒的並不難。

確認慕容博未死,玄慈勢必要揭露當年之事。

喬峰變蕭峰的簍子已經被捅開,再不反應,那就太遲了。

為防止少林寺被江湖群雄攻訐,先一步將幕後黑手慕容博推出來吸引火力才是明智之舉。

至於少林寺到底有多少錯處,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這時候的少林禿驢功夫普遍高的很,也沒有太多人敢強行為難他們。

人家大師都認錯了,你們還想怎的?

這種人多的地方,江丘高低得去摻和兩下。

大家對禿驢不滿,總得有個領頭髮聲的才最好。

恰巧,江某人這種時候最樂意做帶頭的。

翌日,江丘在李清露的送別下離開了汴梁城。

一個過路的挑夫見了,臨時轉變方向,最終去了皇城。

御書房裡,老太監念著江丘已經離開的訊息,宋徽宗老懷大慰。

“好,走的好啊。”

椅子上,宋徽宗撫掌而笑,臉上全是快意。

老太監讀完下面人傳來的訊息後又低著頭不語,抬頭怕宋徽宗看見他抽動的嘴角。

大宋開國以來這麼多皇帝,哪有他主子憋屈的。

九五之尊,竟時時得擔心江湖草莽的威脅。

“對了,昨天那個周什麼的。”

宋徽宗開心完,回憶起昨天聽到的另一則訊息。

就是有些回憶不起來是哪個人,名字太陌生了。

“周昂。”

老太監適時提醒,高俅身邊的人,他印象不淺。

“對,那周昂說的,可是屬實?”

宋徽宗眉頭舒展,心中怒火卻沒有收斂。

不過是砍了高俅一個罪該萬死的義子,這條狗就敢和他齜牙咧嘴了。

這還是有人通風報信,沒有人來報豈不是真要讓他被狗咬一口了。

“確實屬實,高太尉暗中調動了一些精銳禁軍進太尉府。

據周昂所說,那些禁軍全是功夫不差的練家子。

相較於一般士卒,他們更擅長江湖武學。”

軍陣武學偏殺伐,主打一個硬碰硬,陣前鬥將最適合。

江湖武學不一樣,輕功練的好的,基本上都是搞暗殺的一把好手。

除了單純磨鍊體魄的,每一個江湖人都有做刺客的潛質。

前腳高坎剛死,後腳高俅就這樣。

其中心思,不言自明。

起碼宋徽宗是這樣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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