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狂妄!”
“囂張,實在是太過囂張!”
“此等狂言,簡直目中無人,你這是在挑釁在場所有讀書人!”
“……”
一句“垃圾”,如同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了萬丈巨浪。
那些年輕俊傑們,一個個怒不可遏,雙眼怒瞪,恨不能將陳凡生吞活剝。
就是那些早已成名的書法大家、當世大儒,也是臉色鐵青,兩個鼻孔不停地哼氣,就差沒破口大罵了。
陳天佑心中狂喜,這陳凡不知死活,居然一下子得罪了所有人,簡直就是找死。
陳天河城府遠不及陳天佑,此刻已經忍不住大笑起來,恨不能高聲慶賀。
但下一秒,陳凡一句話就差點把他坑死:
“你看我四哥笑得多開心,看來他的看法和我一樣,不然不會如此恥笑於你們。”
“你他孃的能做個人嗎?”
陳天和心頭一涼,笑聲戛然而止。
他環視四周,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對他怒目而視,當即嚇得臉色蒼白,急忙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胡……胡說,我哪裡是笑……笑他們,我笑的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簡直不知所謂。”
“好吧,你笑的是我,是我。”
陳凡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特意嘀咕了一句:“每次都讓我背鍋,這四哥真是的。”
原本已經臉色緩和下去的眾多年輕俊傑,瞬間臉色陰寒,眼神如同利刃一般重新掃向了陳天河。
陳天河欲哭無淚,說話就越發結巴,好在陳天佑及時替他解圍,岔開話題道:
“六弟,你既然如此口出狂言,可敢展示一番你的書法?”
“不寫!我的筆墨一字千金,豈可輕易示人?”
陳凡毫不客氣地拒絕道,那架勢比之剛才說眾人都是垃圾時還要囂張跋扈幾分。
“我實在忍不住了!我要和你比試!”
有才子終於爆發,指著陳凡的鼻子怒吼,好似要一決生死似的。
“狂妄!實在是太狂妄了!我大康才子如雲,卻從未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什麼一字千金?呸!誰不知道你六皇子只會寫詩,不會寫字。”
“就你那墨寶,怕是連擦屁股人家都嫌棄醜,竟還敢在此等書法大會上如此大言不慚,簡直就如斯文。”
“對,六皇子根本就不配參加書法大會,理應直接驅逐。”
“……”
在場讀書人,不管男女老少,此刻盡皆恨不得將陳凡趕出墨池去。
陳凡暗自發笑,不免腹誹自己這次大開嘲諷是不是開得有些過了?這些個年輕俊傑們好似氣量真的不大,該不會被氣出什麼病來吧?
一旁,千影已經有些目瞪口呆,同時也有些緊張起來,心裡暗暗責怪陳凡,明明不會書法,為什麼偏要這麼去挑釁他們?
“諸位,我家六弟年輕氣盛,得罪了諸位,屬實是我這個兄長沒有好好教導於他!”
陳天佑緩緩開口,一臉的痛心疾首外加愧疚自責:“老六,你還不趕緊站起來,給所有人道歉?”
此話一出,諸多才子佳人當即臉色緩和下來。
有人忍不住道:“六殿下,看在三殿下的面子上,我們便不與你計較,但你若再口出狂言,可休怪我等將你驅逐出去!”
“哎,此等沽名釣譽的大會,你以為我想來嗎?”
“要不是我三哥和四哥求著我,還給了我一千兩銀子,鬼才來這裡呢!”
說著話,陳凡直接站起身,轉身就走。
一群讀書人瞬間錯愕,但下一秒立刻暴怒。
他們自然不會相信陳凡的話,只覺得陳凡就是來搗亂的,這會兒又藉口逃走。
是以,不少人直接攔住了陳凡的去路,一個個虎視眈眈,大有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殿下,要不要我出手?”
千影渾身激動,低聲問道。
眼前的可都是大康頗有才名的讀書人啊,這要是一次痛揍個遍,說給公主聽,怕是連公主都得歎服吧!
“別鬧!他們一個個瘦弱得跟小雞仔似的,你別一掌給拍死了。”
陳凡還真怕千影動手,畢竟這個頂級女刺客的實力著實有些恐怖。
四周眾人看著這一主一僕如此公然討論是否痛揍自己等人,且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頓時越發地暴怒起來。
“老六,你立刻給我道歉!”
陳天佑沉著臉,怒聲斥責:“你別以為你是皇子身份,就可以如此侮辱眾人,他們可都是我大康未來的國之棟樑。”
“我不給實力比我弱的人道歉。”
陳凡撇撇嘴,一臉的輕蔑。
“渾賬!你那書法什麼水平,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你既然如此冥頑不靈,又自詡書法不俗,那便乾脆跟我比試一番。”
“若你贏了,剛才之事既往不咎,但你若是輸了,就把之前從你四哥那騙去的書坊還回去,而且你還得交出你的印刷秘術,你敢嗎?”
圖窮匕見,陳天佑終於藉著大勢露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但此刻在場眾人並沒察覺,只覺得他陳天佑不愧為堂堂皇子,敢為眾人鳴不平。
“書坊是我買的,可不是騙的。”
陳凡冷冷一笑,好似忽然被激怒了一般道:
“你身為我的兄長,居然偏袒外人?那好,比就比,但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名下的所有商鋪,你敢嗎?”
陳凡這些話滿是怒氣,聽起來就跟在賭氣似的。
“三殿下,跟他賭,您可是我們書法大會連續三年的年輕一代魁首啊!”
“不錯!以三殿下的書法造詣,隨便寫個字都足以碾壓六皇子了。”
“六皇子如此狂妄,三殿下正好藉此機會好好敲打一番,免得以後出去給我大康丟臉。”
“……”
四週年輕俊傑們無一不在讚揚和看好陳天佑,畢竟他的確連續三年在書法大會上大放異彩,就連那些成名已久的書法大家,對陳天佑的書法也頗為欣賞,甚至想要收藏。
陳天佑本來對陳凡提出的條件,多少有些遲疑,但被眾人這麼一捧,自然也就答應了下來:
“好,我若輸了,便將名下所有商鋪送給你。”
“但你若是輸了,不僅要交出書坊和印刷秘術,而且還要停止發行金.瓶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