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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詭異的師兄弟

“師叔!”

周倧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轉頭一看,薛風從一棵槐樹中走了出來,對我微微一笑,才對周倧道:“師叔,今天有新的客人來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說話了。”

像以前那樣說話?哪個以前?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周倧與薛風,這二人之間交流十分奇怪,看似是師侄,可從剛進來開始,周倧就對薛風愛搭不理,薛風也似乎不太想讓周倧提起關於道觀中的事情一樣。

莫非這其中,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這一念頭剛冒出來,我便感覺到從周倧那裡投來的近乎審視的眼神。

等我再望過去,周倧又縮回腦袋,神色淡淡,聳了聳肩,才意味深長道:“我知道,不用你多廢話。”

說罷,還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喝了一口酒,又變得神神叨叨起來。

“晚上不用做我的飯了,我要早點休息。”

大手一揮,便晃晃悠悠地往禪房的方向走去,壓根就沒管薛風到底聽沒聽見。

“好的,師叔。”

轉頭看向我,薛風仍舊面不改色,客客氣氣地對我道:“小兄弟,我們師父說,今天出了些事,師父跟你約好的事情,只能推到明天了,恐怕你今天晚上得在道觀裡住一晚上。”

我眉頭一皺,想起方才在三清殿內發生的事情,難道是因為那三炷香?

住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就怕夏歡那邊等不及。

我探頭就往三清殿望去,殿門緊閉,根本就看不出裡邊的人在做什麼。

只得轉頭望向薛風,有些無奈道:“周道長還有沒有跟你說別的話?”

薛風搖了搖頭,只道:“我先帶你回禪房歇著吧,現在離晚飯階段還有段時間,師父每次回到道觀裡,都會自己在殿內閉關一個晚上,他今天能不能出殿門,我也說不準。”

閉關一晚上?

這是什麼奇葩規定?

我心中雖有些不解,但也尊重別人的習慣,只得點了點頭,往原來的禪房走去。

薛風給我清理出來的禪房並不小,隔著一扇樣板,便放著一間大床,以供來客夜晚休息。

回到禪房之後,我緊閉門窗,上山時實在有些太累,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之後,我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周圍的寂靜與適宜的溫度,讓我睡得特別舒服。一覺醒來,卻是被敲門聲給吵醒的。

睜眼一看,外邊的天已經差不多全黑了。

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

我麻溜爬起床,走到外頭開了門。

站在外邊的正是下午才見過的薛風。

他衝我笑了笑,“小兄弟,我們的晚餐已經做好了,師父讓我來喊你一聲。”

我點了點頭,轉身回房裡披上一件外衣,就匆匆忙忙跟著薛風往前院走去。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方才進道院裡時,除了那座大殿和後院裡的禪房,壓根就沒發現廚房之類的地方,他們又是怎麼炒菜煮飯的?

何況,這麼高的山,應當連水源都沒有,又去哪裡取水?

走在半路上,薛風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側目看向我,開口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我們道觀裡的弟子和外面的作息不一樣,一般晚上九點便入睡了,入夜後,你最好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我那四師弟是個夜貓子,而且玩心大,若是在道院中見了你,恐怕會做出些不好的事情來。”薛風有意提醒我道。

說起鄒時,我就不由得想起剛才鄒時送來的那份“毒針”大禮了,嘴角不自覺微微抽搐了起來。

除了遠在山下的薛蘆和夏歡外,留在這山中道觀的這些人,怎麼看都有些古怪。

特別是那個邋遢老道和四徒弟鄒時,哪裡有正常人第一次見面時會往人的吃食裡邊下毒啊?

雖說這毒性也不深,但這種行為很難不讓人以為是所謂的瘋子。

可看那鄒時的言行舉止,倒也挺正常的。

罷了,總之過了明天,自己和周孟就會下山去找夏歡,離這些怪人越遠越好。

不過就忍一晚上,無傷大雅。

想到這裡,我便對薛風笑了笑,“多謝薛小師傅,我知道的。”

薛風點點頭,便沒再跟我說話。

走到前院,香噴噴的飯菜已經擺在了石桌上,鄒時已經坐在了石桌前,見我們來了,笑眯眯道:“人到了,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今天的晚飯,只有我們三人。

周孟在三清殿內閉關,周倧則在禪房裡睡大覺,沒了這兩個“長輩”,與同齡人相處,那股拘謹倒是少了不少。

只是讓我感覺不自然的是,這兩人吃飯時的氛圍,顯得有些詭異。

他們似乎連嚼都不嚼,就一股腦地將嘴裡的飯直接嚥了下去。

鄒時怪,薛風也怪。

他們沒放下飯碗,我也僵持著不敢放下。

這頓飯維持了足足一個多小時,薛風才第一個將空碗放下,端著空碗往道院裡的一間雜物房走去。

那小房間並不起眼,我這會兒才注意到那房間的存在。

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道觀的廚房。

就在我正欲起身也跟著薛風過去的時候,卻被一股力量強行按在了石凳上。

轉頭就對上了鄒時僵硬的笑容,在這陰天,看上去格外詭異。

“幹什麼?”

鄒時皮笑肉不笑,奪過我手中的空飯碗,微微一笑道:“你是新來的客人,怎麼能做這些活呢?”

“收拾碗筷這些事,就由我來吧。”

說罷,沒等我出聲,他就將石桌上的所有碗筷都收進了籃子裡,轉身往廚房走去。

怕我跟著他上來,還特意加快了腳步,轉身就閃進了廚房裡。

還故意關上了廚房的門。

奇怪,還真是奇怪。

我望了一眼三清殿的門,周孟還是沒有出來的意思,只得嘆了口氣,轉身往後院的禪房走去。

葬山上的天黑得很快,不過才傍晚六點,天邊就已經看不見一絲亮光,四周變得沉寂一片,站在禪房的門口望去,黑夜之中彷彿隱藏著無數危險。

這葬山本就古怪,我也沒那心情看夜景,早早就上床睡了覺。

只等著第二天周孟幫我將天罡杆開了光,就同他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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