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猶豫了一下：“你一個人來太危險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我剛想拒絕，但想到她之前在停車場遇到的危險，以及紅衣女鬼對她的“特殊關注”，讓她一個人待在家裡，我也確實不放心。而且，有她在，至少可以幫我打掩護，更容易進入一些平時限制出入的區域。
“也好。”我最終同意了，“不過你要聽我的安排，一切行動都要小心謹慎，不能擅自行動。”
“嗯，我聽你的。”顧北答應道。
“那就這麼定了。”我說道，“你先把大廈的詳細結構圖發給我，我先研究一下。晚上我來接你。”
將顧北發來的大廈結構圖匯入手機，我仔細研究了一番。
圖紙詳細，標註了每層佈局、管道、電纜、通風系統，甚至包括廢棄房間和裝置井。
我按照可能存在陣法陣眼的區域，將部分割槽域標註了起來。
比如一些非辦公區域的地方，像頂層冷卻塔的機房、地下配電室、通風管道夾層等。
還有幾處“儲藏室”和“廢棄區域”。
這些地方監控少，人跡罕至，最適合隱藏陣法核心或陣眼。
尤其十五到十八樓之間的幾處“儲藏室”，十一樓附近的管道井，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些魚缸很可能佈置在這些隱秘的區域。
研究完結構圖，時間也不早了。
我沒回住處，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休息，養精蓄銳。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吉成市褪去喧囂，多了一絲靜謐，但龍騰盛世大廈下，卻好似隱藏著更深的黑暗與危險。
到了約定時間，我來到顧北住處樓下。她換了一身深色衣服，戴著鴨舌帽，少了幾分職場幹練，多了一絲神秘感。
“準備好了？”我問。
顧北點頭，眼神緊張，更多是堅定。
“走。”
我們乘計程車到大廈附近街角下車，避開了門口保安。
“怎麼進去？”顧北低語。
“我有辦法。”我笑了笑，沒多解釋。
帶著顧北繞到大廈後方隱蔽的員工通道，我感知了一下週圍動靜，確定沒有保安後掏出一張符籙。
這是我用官印力量繪製的“匿蹤符”，暫時遮蔽身形氣息，避開監控和保安感知。
符籙貼在通道門上，無聲融入門板。“好了，進去。”我輕聲催促。
顧北驚訝地看我一眼，沒有多問，推門進入。
通道光線昏暗，只有應急燈亮著。沿著通道走到電梯間，為避人耳目，我們選了貨運電梯。
雖然它比較慢，但停靠樓層有限，勝在隱蔽。
進入電梯，我催動青玉官印，淡淡青光籠罩著我和顧北，驅散陰寒。
“從哪兒開始查？”顧北問。
“先從最可能藏陣眼的地方。”我說，“結構圖顯示，十五到十八樓之間有幾處廢棄儲藏室，先去那裡。”
電梯緩升，到了十五樓才緩緩停下。門一開，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顯然這裡很久沒人來了。
我和顧北走出電梯，藉著手機微光小心摸索著。
十五樓辦公區空蕩蕩的，只剩下桌椅蒙塵，和不少廢棄的隔板和線路。
根據結構圖找到廢棄儲藏室，大門緊鎖，上面落滿了灰塵。
我伸手，指尖官印力量湧動，輕觸門鎖。鎖芯內部傳來微弱能量波動，不是陣法能量，是純粹物理能量，鎖是普通鎖。
我沒有強行破壞，而是施展地煞七十二變“噴化”之術。指尖凝聚微弱氣流，如同無形鑰匙，探入鎖孔。
氣流在鎖芯內部撥動，“咔噠”一聲輕響，門鎖應聲而開。
推開儲藏室門，更濃重的灰塵黴味撲鼻。
儲藏室空間不大，堆滿了廢棄辦公用品和雜物。
我催動官印，青光在儲藏室內部掃過，仔細感知能量波動。
“怎麼樣？有發現嗎？”顧北緊張地問。
我搖了搖頭：“這裡沒有陣法能量波動，不是陣眼。”
又去了十五樓其他區域，以及十六、十七、十八樓的廢棄儲藏室和裝置間，都沒找到與陣法相關的痕跡。
結構圖上標註的魚缸位置，也沒任何異常。
我心中不禁湧起疑惑。難道是我判斷錯了？魚缸不是陣眼？還是陣眼藏得更深，不在這些廢棄區域？
繼續向下，來到十四樓。
十四樓是檔案室，存放大量陳舊檔案資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油墨紙張的混合味道。
檔案室大門同樣緊鎖，我故技重施，用“噴化”之術輕易開啟了門鎖。
走進檔案室，內部空間巨大，一排排高大金屬檔案櫃整齊排列，延伸到了黑暗深處。
這裡陰氣比樓上重些，可能因為常年不見陽光，且存放了大量個人檔案的緣故。
催動官印，青光在檔案櫃間穿梭感知。突然，檔案室深處角落裡，我感知到微弱但異常的能量波動。
我立刻警覺起來，示意顧北跟緊點兒，一行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越靠近角落，異常能量的波動就越明顯。不是陣法能量，是一種非常純粹、帶著一絲古老氣息的能量。
走到角落，這裡與其他地方不同，沒有檔案櫃，是一個隔出來的狹小空間，像臨時搭建的，門也緊閉著。
我心中一動，會不會是佈陣之人的秘密藏身處？
再次使用“噴化”之術，開啟這扇小門鎖。
門應聲而開。
一股檀香與硃砂氣息撲面，與檔案室的黴味陰氣截然不同。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和顧北都愣住。
狹小的房間裡，沒有想象中的陣法核心或邪惡祭壇。房間不大，但佈置講究。牆壁掛著幾幅泛黃的道家符籙，角落供桌燃著檀香。
供桌上擺放著羅盤、線裝古籍、硃砂符筆等。
這是典型的道士修煉或佈陣的房間。
房間中央，一個穿灰色長袍、體型微胖的身影，盤腿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似乎入定修煉。
我心中一凜，這就是那個佈陣的人？
顧北發出一聲極低的驚呼，眼中充滿難以置信。
“董......董胖子！”
顧北壓低的驚呼聲，在寂靜的檔案室裡格外清晰。我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