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威廉自帶的氣場,已經讓哥大的一眾學子紛紛避讓。
畢竟一個能讓吉米吃癟的人。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同時,這也讓伊麗莎貝斯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什麼下手了?你怎麼老是把我想成這樣的人?”
說著威廉一把摟住了伊麗莎貝斯的腰肢。
感受著她腰間的那一抹柔軟。
威廉拉著伊麗莎貝斯走進了教學樓。
。。。。。。
另一邊,卡爾森家族之中。
聽著吉米的彙報,一眾家族成員都相當的沉默。
為了一個人的生命,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值得嗎?
顯然,這裡百分之90%的人都覺得不值得。
但是他們卻不敢表達出來。
不過毫無意外的,這些人每個人都在盼著吉米的父親死去。
卡爾森莊園的橡木會議桌前,十二把高背椅上的家族成員如同十二尊雕像。
吉米站在投影螢幕旁,西裝內襯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剛剛彙報完與威廉·布萊克的談判結果,現在正等待暴風雨的降臨。
“51%的股權?”
老卡爾森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轉動,他枯瘦的手指敲擊著輪椅扶手:“那個貧民窟的雜種以為自己在和誰說話?”
吉米嚥了口唾沫。
“父親。。。”吉米的大叔羅伯特率先打破沉默:“我們或許應該考慮。。。”
“考慮什麼?”老卡爾森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水晶杯叮噹作響:“考慮把祖父用鮮血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
羅伯特縮了縮脖子,但吉米注意到他眼中閃過的陰鷙。
這位負責家族海外業務的大叔向來與父親不和,此刻正不著痕跡地向其他成員使眼色。
“萊昂”坐在輪椅旁的老婦人開口了,她是吉米的姑媽艾琳,家族的法律顧問:“醫療團隊今早更新了你的檢查報告。”
會議室的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都明白這句話的潛臺詞。
老卡爾森的時間不多了。
吉米看著父親突然佝僂的背影。
那個曾經在紐約市政廳叱吒風雲的巨人,如今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一層皮囊。
克隆技術的醜聞暴光後,家族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斷了。
“我們需要時間。”
財務總監約瑟夫推了推眼鏡:“如果拒絕布萊克,他肯定會把克隆胚胎的證據交給聯邦調查局。屆時不僅是股價暴跌,我們所有人都可能面臨刑事訴訟。”
“那就讓他交!”
老卡爾森劇烈咳嗽起來,護士連忙遞上手帕,上面的血跡觸目驚心:“卡爾森家族一百多年來什麼風浪沒見過?”
吉米看著父親咳出的鮮血在白色手帕上暈開,突然意識到這場會議註定無果。
家族早已分裂成兩派,以父親為首的守舊派誓死捍衛傳統,而以大叔羅伯特為首的務實派則主張斷尾求生。
“吉米。”羅伯特突然轉向他:“那個威廉·布萊克還說了什麼?”
吉米感到所有目光都刺向自己。
他想起威廉辦公室裡那罐冒著氣泡的可樂,和對方談起電力公司時眼中閃爍的冷光。
“他說。。。。”
吉米斟酌著詞句:“如果我們不同意股權轉讓,他會確保藍海生物的醜聞登上《華爾街日報》頭版。”
會議桌盡頭傳來一聲嗤笑。
吉米的堂兄德里克把玩著打火機,火焰在他指間跳躍:“所以我們現在要聽一個暴發戶的威脅?”
“這不是威脅,是事實。”
約瑟夫冷冷地說:“過去三個月,我們的股價已經跌了37%。如果克隆胚胎的事曝光。。。”
“夠了!”
老卡爾森突然掙扎著從輪椅上站起來,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吉米:“你明天再去見那個雜種。告訴他,卡爾森家族可以給他布魯克林的運營權和60%的利潤分成,但控股權想都別想!”
吉米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想起了威廉的話,自己這是又被人當成傳話筒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談判永遠都不會成功。
看著臺上的老父親,那充滿著權力奢靡的味道。
明明是他們卡爾森家族在求人。
但這些人一個個的態度就像是威廉求著他們一樣。
一瞬間,卡爾森突然覺得這樣的家族,衰敗了或許也是正常的事情。
“父親。。。”吉米鼓起勇氣想做最後一次嘗試。
“我覺得威廉不會同意這個條件的。。。”
“砰!”
老卡爾森的手杖重重砸在地板上,驚得窗外的烏鴉四散飛逃:“你是在教我怎麼做生意嗎?”
吉米低下頭。
他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被帶進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場景,父親指著那些閃爍的數字說:“記住,吉米,權力不是來自金錢,而是來自控制。控制了電,就控制了整個紐約。”
如今這份堅持卻要把家族拖入深淵。
“散會!”老卡爾森劇烈喘息著被護士扶回輪椅。
“吉米留下!”
當沉重的橡木門關上後,會議室只剩下父子二人。
投影儀依然亮著,將布魯克林的地圖投在老人慘白的臉上。
“你知道為什麼我堅持不賣股份嗎?”老卡爾森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這讓吉米更加不安。
“因為權力?”吉米試探道。
老人搖搖頭,從輪椅暗格裡取出一份泛黃的檔案:“因為這才是真正的電力公司。”
吉米接過檔案,瞳孔驟然收縮。這是一份1923年的地契,顯示卡爾森家族實際擁有布魯克林地下所有輸電網路的永久產權,而上市公司只是表面幌子。
“那個雜種想要股份?給他!”
老卡爾森露出病態的笑容:“讓他拿著51%的廢紙做夢去吧。真正的命脈在地下,永遠在卡爾森手裡!”
“還有,這次也是清理你那些叔叔伯伯們的機會。我老了,未來是屬於你的。但是也要看你能不能夠把握住。”
吉米的手指微微發抖。
他突然明白了父親的計劃。
用表面股份做誘餌,等威廉上鉤後再從地下管網給予致命一擊。
這招他們百年來用過無數次,從工會領袖到州長候選人,無一例外都敗在這張暗網上。
“但是父親。。。”吉米猶豫道:“威廉·布萊克不像以前的對手,他。。。。”
“他什麼?”老卡爾森突然抓住吉米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不過是個運氣好的混混!你以為拿下幾塊地皮就能和百年家族較量?”
吉米看著父親眼中燃燒的瘋狂,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個精於算計的商人,而是一個被病痛和執念折磨的瘋子。
“去準備檔案。”
老卡爾森鬆開手,疲憊地靠回輪椅:“明天我要看到那個雜種簽字的股權轉讓書。”
吉米默默退出會議室。
走廊盡頭,羅伯特叔叔正和幾位家族成員低聲交談,看到他出來立刻招手。
“怎麼樣?”羅伯特壓低聲音:“老頭子鬆口了嗎?”
吉米搖搖頭,把地契的事嚥了回去。
家族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使對方是親叔叔。
“頑固的老混蛋!”約瑟夫咒罵道:“他寧願拖著所有人陪葬!”
羅伯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吉米,聽著。董事會明天會召開緊急會議,如果老頭子還是不肯讓步。。。”
他沒有說完,但吉米讀懂了言外之意:逼宮。
這在卡爾森家族歷史上不是第一次,祖父當年就是用這招從曾祖父手裡奪權的。
“我需要時間考慮。”吉米後退一步,突然感到走廊的油畫上那些祖先肖像都在盯著自己。
羅伯特拍拍他的肩膀:“你父親的時代過去了,吉米。家族需要新血。”
吉米逃也似地離開莊園。
坐進車裡時,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
如今在見識過真正的鬥爭後,他覺得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的無力。
。。。。。。
工會的總部,馬克·霍恩此時正滿頭大汗。
自從上次刺殺威廉·布萊克的行動失敗了之後,他就一直惶惶不可終日。
畢竟威廉·布萊克是什麼人?
他很清楚。
如果殺死了還好,但是問題是對方沒有死。
那麼他也不確定威廉·布萊克有沒有猜到事情是自己做的。
如果有的話。
那麼為什麼到現在報復都還沒有來?
這讓馬克·霍恩最近是睡覺也睡不好。吃也吃的不香。
儘管現在是白天,但是辦公室裡面的窗簾都被馬克給拉上。
昏暗的室內只靠著一盞昏黃的檯燈作為唯一的照明。
桌面的菸灰缸裡面,堆滿了菸蒂。
攤開的《紐約時報》頭版赫然是印著哈德遜財團CEO戴著手銬的照片。
“該死的威廉·布萊克。。。”
馬克抓起了桌子上面的一個杯子,裡面是黃色的威士忌。
猛的灌了一口。
酒精灼燒喉嚨的疼痛感卻掩不住內心的焦慮。
三個月之前的那次失敗的刺殺,始終就像是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他的頭頂上。
這三個月的反覆推敲和思考。
其實馬克已經明白了。
威廉是絕對不可能不知道是他派人去幹的。
對方沒有這麼蠢。
覺得威廉不知道也不過是有些時候,馬克為了讓自己鎮靜一點的自我安慰的說法罷了。
所以,威廉這種詭異的沉默。
然而讓馬克的精神受到了無盡的折磨。
此時,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臭味,臉上的鬍子已經很久沒有剃了。
突然,敲門聲響起。
把馬克嚇了一跳。
抄起了桌子上面的一把M1911就指著門口。
“誰!”
“是我,霍恩先生。”
聽到外面秘書的聲音之後,馬克才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手槍放下。
不一會,一個身穿桃紅色OL裙的秘書走了進來。
聞到了辦公室那混雜著汗水與煙味的惡臭之後,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有什麼事情嗎?”霍恩看著秘書,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煙盒,抽出了一根菸點上。
讓房間裡面本就難聞的氣味變得更加的難聞。
強忍著不適,秘書把一份檔案放在了馬克的面前:“霍恩先生,這是公會成員的最新抗議計劃。布魯克林區的改建導致大量的工人得到了工作。”
“並且布萊克工程到現在還沒有接入工會系統,隸屬於我們工會的那些工人已經產生了不滿的情緒了。”
“他們覺得他們的工作被非法移民取締了。”
“不過根據調查顯示,布萊克工程目前已經開始把工程轉包給一些皮包公司,再透過皮包公司去給那些非法移民發錢。”
說完,她安靜的看著馬克。
聞言,馬克肢體僵硬的接過了檔案,開啟看了一下。
煩躁的他把檔案往桌子上面一扔。
“讓他們最近老實一點,有什麼不滿壓在心中,要麼就和那些普通工人一樣去工作。”
“沒事不要給我去惹威廉·布萊克,那傢伙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說實話,馬克也是怕自己被連累了。
至於那些工會註冊工人的死活,其實他一點都不關心。
“把我的原話告訴他們,讓他們安分點,不再想什麼抗議計劃了。該死的!”
說完,馬克癱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見狀,女秘書點了點頭。
把檔案拿起來,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外面的走廊裡面。
兩個身材加起來大概有八百斤的胖子看到了女秘書出來之後,紛紛著急的圍了上去。
“怎麼樣?馬克批覆了嗎?”
顯然,他們最近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大部分願意工作的工人都已經加入了布萊克工程,剩下他們這些蛀蟲已經很難吸血了。
加上布萊克工程最近把很多建築公司給搞倒閉了。
他們更加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沒有。。。”
說著,女秘書把馬克的原話告訴了這兩個工人。
聞言,他們的臉上紛紛出現了憤怒的神色。
“該死的!馬克這個膽小鬼!居然害怕一個貧民窟的毛頭小子!”
“是啊,既然他要當縮頭烏龜,那麼我們就自己上!瑪德,都吃不上飯了,誰還把他馬克當回事!”
“不錯!他也不想想,他今天的地位都是大家把他捧上去的!沒有了我們,他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