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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撲朔迷離

那東西非人非鬼,張著大嘴,嘴裡竟然吐出一個火球,烈火熊熊的向我們滾了過來。

我見那火球徑直向紅櫻滾了過去,出於本能,我一把將紅櫻拉到我的身後卻不料那火球猛的砸在我的胸口上。

眾人嚇得失了神,一陣劇烈的灼燒感在我胸口蔓延,加上那火球巨大的衝擊力,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那火球撞擊在我胸口後,迅速消失,只見那非人非鬼的怪物縱身跳入那崖下的熔岩之中。

紅櫻失聲痛哭,我倒在她的懷裡早已經不醒人世,我只感覺到我內心深處的漆黑與寂寥,那種感覺遠勝於身體之痛。

我的家人……

我年少時的孩童時光……

我何嘗不是和孟薔一樣,獨生於這世間,嚐盡白眼,被視為異物孤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腦袋如同炸裂般疼痛,我猛的睜開眼睛,一道強光刺的我頭暈目眩。

我只見一棵大樹,枝葉繁茂,那樹葉間的白花如落雪一般點綴在上面,而我躺在樹下。

是幻境?

可我又感覺無比真實。

“醒了?”

我眼見一個人朝我走來,是那個熔岩中的怪物!

我慌亂的起身,下意識的摸了摸我腰間的鬼神印和鬼神令,眼神滿是警惕,可那怪物卻伸手遞給了我一個果子道:“吃點吧。”

“你是誰?”我問道,對於他的好意全然不在乎,而是十分在意他的身份。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不過也是,都過去了那多年,你早已不是那個和我出生入死的陸長夜了。”

說完,那怪物似乎在惋惜,將手裡的果子撇給我後,又拿出了一枚金丹。

那金丹是氣宗的回陽丹,非氣宗之人絕對不會有,他竟然是我氣宗門人?

“你下山前,師父可還好?”他問著,我更加不解,打量著他那猙獰的容貌,那刺青極其詭異,佈滿他的左半邊臉,彷彿是什麼符咒,即使是很平和的笑容,在他的臉上也極其瘮人。

“罷了,你早已輪迴轉世,自然不記得我,那我重新介紹一下,我叫無道,氣宗第67門弟子。”

無道?

我想起了吳警官的那張照片,無道曾在我的上一世,和我前往長牙山平定怪事,可若他真是氣宗弟子,為何會不人不鬼的出現在那地下熔岩之中。

事情要追溯回我上一世,我和無道曾是最親密無間的朋友,他也知我死劫一事,所以才和我接了靈異所的邀請,前往長牙山平定怪事。

我和他曾一起到過那熔岩之中,那赤蛇名為赤幽,是天地間所生的鬼靈,在那熔岩修煉。

當年我和無道破解長牙山怪事時,曾誤入那熔岩之中,赤幽皆以人靈為食,見我二人人靈超凡,便心生殺意,在搏鬥中,無道為救我掉入那熔岩之中,我才僥倖逃脫。

我心悲痛萬分,以為無道早已被那熔岩吞沒,可不曾想他被赤幽吃到了肚子裡,被赤幽身上的奇毒攻破五臟六腑,變異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寄生於那食人蕊之中。

今日他聞到人氣,以為是供奉赤幽的生靈,出手重傷,可在火光中,他才看清那人是我。

地下迷城有一處密道可通往外界,那密道的開關便藏在那熔岩之中,所以他才跳入那熔岩中,開啟開關,將我們救了出去。

“那紅櫻他們呢?”我問道。

“我讓他們回去了,因為這個世上只有我和你才能全力鎮壓鬼神,破除你的死劫。”

“什麼?”我愈加撲朔迷離。

“這棵樹便是時光節點,我已經將他們送回若干年後的長牙山,還有,不要過分相信純陽派的那兩個人。”

他說的是蕭風和媚岸?

說完,無道不顧我的意願,將我帶到了一處木屋。

木屋佈置乾淨整潔,甚至還有衣服和吃食,一張木床的床頭掛著一張照片,我定睛一看,那照片上正是我和他。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與我同穿氣宗的道袍,腰間別著一把長劍,和如今大相徑庭,我也不敢想象,在那熔岩中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心裡又因為當年他救我之事,而愧疚。

那張照片的邊緣已經發黃,就知道他已經看過了無數遍,可我全然忘記了上一世的記憶,即使他回憶起從前的滴滴點點,我也覺得他是那麼陌生。

“對不起!”我說道,誰知道無道竟然落淚了。

“我等了你那麼多年,可你終究不再是我的那個好兄弟,因為我們永遠都不會說對不起。”

我看出了他眼神的落寞,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我覺得我應該盡力彌補,因為他當年是為了救我,才落地如此下場。

我們談論間,他無數次要我小心蕭風和媚岸,而且眼神中帶著恨意,據我所知,氣宗和純陽派往日無冤無仇。

可我連連追問,他卻始終不願意說出緣由,只是一句話:“早晚你會明白的。”

良久,無道拿出一錦匣,那錦匣內是一把玉簫,玉蕭上刻著一個字“夜。”

這是我的東西,在我接過那玉笛之後,我腰間的鬼神印和鬼神令竟然被催動,其間那鬼神印的底部竟然出現一小隔層,小隔層裡竟然是一枚玉戒,玉戒上也刻著“夜”字。

隨後無道伸手,拇指上也帶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玉戒,上面刻著他的名字“道”。

“此玉乃是引玉所成,當年你曾得一引玉,一半留在朱家祠堂,一半製成了這玉戒和玉蕭。”

“我那把玉簫在我墜入熔岩時就丟失了,而你的玉簫當年遺失在地下迷城中,不久前才被我找到,現在總算是湊齊了。”

我拿著那玉簫,竟然覺得無比熟悉,吹奏起了一首曲子。

我從沒吹過簫這樣的樂器,可那首曲子像是刻在我心裡一般,不假思索的就吹了出來。

那曲子洋洋灑灑,快意恩仇之感,只見無道紅著眼眶說,那是我們年少時在氣宗絕林裡譜寫的曲子,取名為流泉。

“對了,綿兒還好嗎?”

綿兒?

我忍不住深思,這名字我從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