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鑰匙開啟門後,門後是一片黑暗,吳聊跨入其中,沒走幾步,便被黑暗一口吞下,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行走的步伐,大概將近走了一分鐘左右,就在他懷疑要不要停下來確認方向時,四周的景物變成了一個老舊出租屋,周圍的一切都亂糟糟、雜物隨意地擺在地上,頂上是昏暗、閃爍的日光燈,窗外不出意外是黑色,房中邊緣放著一個沙發,沙發上躺著一具屍體,散發著濃濃的腐臭。
吳聊抬起手,發現血管竟一根根凸起,裡面流淌著黑色的血液,看來鬼血的感染速度非常快。
吳聊也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其他異常,彷彿這裡真的只是個現實生活中的出租屋,隨後擰了下防盜門的門把手,開啟門,門外還是熟悉的黑色;探索一圈後,吳聊來到了那個沙發前,大量沙發上的屍體:
屍體看不出年齡、性別,它穿的衣服都因為腐爛而被黏膩在爛肉中,屍體手上攥著一個遙控器,遙控器樣式奇異、異常整潔。
“如果你就是【暗影君王】的話,那未免有些太落魄了。”吳聊吐槽道,但屍體沒有回應他。
”你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就把這個拿走了。“吳聊又問了一遍,禮數盡到後拿過了那個遙控器,吳聊反覆觀察,確定這不是用來調控電視或者任何家電的遙控器,找不到電池,但是電路板上的黑字數字清晰明亮。
確認之後吳聊在屍體附近開始了探索,原本對屍體畢恭畢敬的態度並沒有影響他搜刮時的粗暴,翻遍了全身他才確定,這具屍體真的沒有藏什麼東西了。
“你的晚年真是潦倒啊暗影君王,被敵人逼到了角落,力量也隨著時間而腐爛殆盡,而你的僕從依舊認為你還存在著,並和往常一樣供奉你、取悅你,而你的遺產也只剩下【歷史帷幕】了,但現在的問題就是:它在哪兒?”
吳聊問完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地將目光落在手中遙控器上,遙控器的按鈕繁亂諸多,吳聊隨便按了幾下,身後竟然傳來一身電梯門開啟的動靜,他抬起頭,遙控器面對的牆面上憑空出現了一扇開啟的電梯門。
”嗯......原來【歷史帷幕】就是這東西嗎?“吳聊確認了手裡這個貌不驚人的遙控器就是這個世界的本體,他反覆嘗試、實驗了將近十分鐘,對遙控器的用法已掌握了大概,經過反覆除錯,他回到了死亡桌遊店,同伴的屍體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各處,kp的身體跪在地上,沒有了心臟後他的身體迅速凋敝,流出粘稠惡臭的黑血。
“看來都差不多,”吳聊拿起遙控器,他知道現在這個世界就在手中,“那麼接下來的問是,我該如何在剩餘的十幾分鍾內復活他們呢?就算使用【備用血槽】,我把這麼多屍體一具具搬回去也耗盡時間了......嗯,只能那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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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一個平常的夜晚,蔡水葭百無聊賴地坐在木屋的會客廳裡,她和仰彩雲都沒有吃晚飯,對自己未來的焦慮一直在腦中盤旋。
吳聊和祁開飛等人離開已經快半天了,她不知道未來將會以何種面貌展現在她們面前,如果自己的隊伍團滅,那麼她和仰彩雲作為後勤人員也會作為無家可歸中,要麼低聲下氣祈求加入其他隊伍,要麼失去庇護,成為迷宮的流浪者。
就在她思緒漫遊之即,牆上突然出現一扇電梯門,吳聊從門後走出,淡淡道:
“我回來了。“
蔡水葭一驚,甚至第一時間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哦,哦哦,好的,那......其他人呢?”蔡水葭趕緊起身,緊張問道。
“祁開飛一隊全部殲滅。”吳聊的第一句話讓她一愣,隨機有種不真實的幸福感,但吳聊的下一句話則讓她們頓時失去笑容:
“至於我們的隊友,他們都在這裡:”
說著,吳聊開啟軍大衣的口袋,裡面是一坨一坨的鮮紅腦組織,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的蔡水葭差點沒吐了。
“把他們搬回來太花時間了,所以我就只帶回來一部分,你先去找仰彩雲,把桌子準備一下,”吳聊道:“就像我把他們的屍體抱回來的那天晚上。”
“我,我明白了......”蔡水葭強忍著噁心離開了,吳聊則將一塊塊靈動的腦組織放在座位上,並逐一用瘋長之戒觸碰,很快,這些腦組織從狹小的肉塊開始瘋長,變成了一大塊——肉塊。
肉塊看不出人形,體積接近成年人,向外噴著熱氣,表面都是鮮紅的血管和欲滴的凝膠,像是剛被剝了皮的畸形生物,看上一眼就能讓人san值歸零。
很快,吳聊便將每一塊肉塊觸碰完畢,看著桌邊全是呻吟、蠕動的肉塊,陷入了沉默,這時兩位負責後勤的女生也趕了出來,她們看著眼前的一幕,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蔡水葭,我走之前請你保管的血槽能拿給我嗎?”吳聊問道。
“好,好的......”蔡水葭強忍著精神衝擊去雜物間了,仰彩雲著捂著頭平復著劇烈的噁心感,她實在無法接受這些血肉怪物是自己的同伴。
等待蔡水葭期間,吳聊割破手腕,給硬幣上血,血管裡流出黑色粘稠的液體,滴在硬幣上毫無反應,不僅如此,割破的位置竟然還快速癒合了,可見這具身體確實距離人類很遠了。
“血槽拿來了......”蔡水葭搬出那一盆吳聊走之前就準備好的血,雖然不是很新鮮,但是夠用,吳聊將硬幣進浸入其中,維克多的身影便從吳聊背後的影子中走出。
“這是我最後一場拜託你了,維克多醫生,”吳聊衝這個高大的鬼陳懇道:“我剩下的時間不多,我希望能在晚飯開始前,治好他們。”
維克多看向座位上一個個腫大、扭曲的人形血肉團塊,默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