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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道歉

王藤在這種矛盾心情中越來越苦悶,語言越來越少,成了名副其實的啞巴。在一次又一次的矛盾中,他只能自己騙自己,騙久了,自己信以為真。每當陳嬌出於禮貌,對著他微笑一下,他就覺得別人在丟擲對他的橄欖枝,每當找不到王逍的時候。陳嬌就會問王藤,因為他們比較熟。

王藤從來沒有感受過笑容竟然能如此美麗溫柔,在孤獨又自閉的內心中,第一次感受到恬靜典雅的話語。一波又一波衝擊他的內心,他變得任何人都不想看,任何人都不想說。連別人找他說話,都用肢體動作來表達,要麼照做。

王逍不在的時候,看見陳嬌來了,他深沉的內心不知住進來什麼,把心靈掀得波濤澎湃。總想去找她說幾句話,由於沒有說話的經驗,太過於深沉,害怕說出去冒犯了她,就像上次演戲一樣弄巧成拙。他最後左思右想,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等著別人來找他,等著幸福找上門。

陳嬌每次的無意間對他的笑容,無意間的嫵媚,無意間的溫柔。對王藤來說都很特別,總以為是幸福來找他。他一次一次把他人的禮貌當作幸福來敲門,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想法更強烈了。他慢慢迷失在自己的世界裡,迷失在幸福的海洋裡。

這天早上王逍他們又分手了,王藤再一次欣喜若狂,鬥志昂揚。等到他到了晚上以後,他心情開始低落,萎靡不振。這是別人戀愛分手,他卻最受折磨。一整夜都沒睡著,頭腦裡一直想著對方複合以後結婚的樣子。自己因為難過拼命吃喝,就是為了不讓眼淚有時間流出來。

早起上班後,王藤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他們分手的時刻,一整夜的無眠。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到來,這樣就能每天開心的生活,這也是他人生的一大意義。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本來人生一大快樂,就是等他們分手,現在他們不分手了。

王藤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他們今天不分手了,這樣人生的快樂沒有了。難道真的要像夢中那樣結婚了嗎?這樣就不分手了。”這次的他比往日更加不想說胡,比往日也更迷糊。

工作也心不在焉,犯了好幾個錯誤。上級忍無可忍,決定趕他走。他又不喜歡說話,人緣不是很好,也沒什麼朋友幫他說話。唯一的朋友王逍並沒有幫他說什麼,他開始有些討厭王逍,甚至覺得王逍就是罪魁禍首。但他從來不表達出來,也沒人知道他的想法,因為他是個啞巴。

之前上級喜歡他,是因為他辦事認真,一絲不苟,這對於一個公司的發展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處,就把他安排在開發部門。王逍因為人緣好,所以就呆在人事部。這次因為犯錯太過,導致上司惱火。上司看中了他的能力,人緣卻不是很好。如果有人幫忙說兩句好話,基本就沒事了。偏偏這次所有人都啞巴了,連王藤自己也不說話。

他連從公司回家,都在想,躺在床上休息也在想,吃飯的時候吃到了鼻子裡面,嗆得他大聲咳嗽,眼冒金星。仍舊不放棄想他這個想不通的問題,因為一隻想著,左右腳走路都不協調,左腳和右腳走勢互相打架。

最後他不得不跳著走路,主要是因為他的想一個想不通的問題,已經忘記了手改如何甩動來支配自己的平衡。經常會兩隻手一齊向前甩,有時候手一齊像後襬。慢慢在想別的問題的時候,發覺跳著走路身體更協調。手像前甩的時候向前一跳,比走起路來要快的多。

這驚奇的發現使得他在人群中特別的與眾不同,當別人笑話他的時候,他也不理會,他從來都不想別人怎麼說的。他在意的是自己什麼時候能把問題想通。

終於陳嬌找到了王藤,他一直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不過這不重要,他需要的是陳嬌和王逍那天吵架以後,為什麼一直沒有和好。導致他第二天想要等待的分手並沒有到來,一切發生了改變,工作丟了,現在連走路都與常人不同。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是個人都能看到。根本不需要眼睛就能發現。

陳嬌在等待著一個道歉,或者說一個臺階,她馬上就能回心轉意。與王逍和好如初,可是那天他們吵架以後,王逍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前來道歉,左等不見,右等也不見。

多少次分分合合,陳嬌早已沉浸其中。享受著愛情的甜蜜。每次王逍帶著禮物前來道歉,前來示弱。她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被人獨家寵愛。她收到的道歉禮物家裡已經放不下了,她租下了一個廢棄倉庫。每次分手以後道歉得到的禮物就放進了倉庫,這樣的倉庫她已經租了十幾個。

她在網上開了個網店,賣倉庫裡的東西,靠賣東西的錢,再加上自己貼一點。買了一個跑車送給了王逍,王逍第一次感受到女朋友真是好。之前總是覺得道歉好累,還要天天道歉。多少次因為累而想要放棄,不想再去道歉。但一想到到能獲得一輛跑車,繼續道歉是值得的,下次或許能獲得一個飛機,又或者一個航母戰鬥群,他就能堅持下去,最起碼回報看得見的。

王逍次次道歉以後,開始變得疲憊不堪,雖然自己很喜歡陳嬌。她這種喜歡生氣和喜歡被人道歉都是很讓人難受的,畢竟自己也有些脾氣。終於這次他不想再去道歉了,因為這個跑車太費油,油價太貴,保險費也不便宜,保養費更誇張。

王逍不想再委屈自己,成全別人。他打工的錢根本不夠花,又要買禮物,又有個跑車。他在那次吵架以後,鼓起勇氣不再去道歉。看能不能等到陳嬌來主動給他道歉,這樣自己就能輕鬆點。然後想著把車是什麼時候送回去,一想到那是輛跑車,就想著等她來要,再還回去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