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才哲雖然還是倔強地挺直著腰背,不肯露出一絲遜色,但內心已經頗為沮喪,哪裡還考慮得到這些細節。
他聽了客戶經理的話,點了點頭,跟著餐廳客戶經理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杏子和木白默默地跟在林才哲的身後。
杏子悄悄地扯了扯木白的衣袖。
木白低下頭來,往杏子那側靠了靠。
杏子問道:“你什麼時候來上海了?”
“下午。”
“為什麼?”
“你說呢?”
木白心中還有些氣惱,言簡意賅地回答杏子的問題,不肯多說。
杏子不滿地嘟了嘟嘴。看來老妖怪是生氣了。
但是在林才哲身後,她又不便多說,只能暗暗地戳了戳木白的手臂出氣。
可是,木白手臂這麼硬,戳得她的手指頭疼,能出得了氣嗎?
餐廳客戶經理特意把這三個人安排在一張偏僻的桌子。三人談判的局面他看得多了。吵起來也避免影響餐廳裡的其他客人不是?
三個人坐了下來,林才哲說道:“我已經定了我和杏子的菜式,木白你再點一份?”
木白也不客氣,拿過選單,也不細看,隨手訂了一份單人套餐,把選單還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離開之後,三人無言相對了兩分鐘,還是林才哲強打起精神,主動開口打破沉默,問道:“木白,怎麼突然來上海了呢?”
木白慢絲條理地回答道:“我和杏子婚宴要準備的事情已經差不多準備完了,我又想念杏子,所以飛來上海探望她。”
“婚宴”肯定是要強調的。
“想念”這個詞也迫不及待地說了出來。
看你林才哲還敢覬覦杏子。
杏子從未聽過木白在旁人面前表露過心意,此時聽他這麼說,雖然臉上還保持著淡定,耳尖已經微微紅了起來。
林才哲被刺得心中一痛,他望了一眼杏子——看到杏子一臉淡然,不為所動。
看來,杏子對於這門婚事,不是很熱情啊!
他又萌生了一絲信心。
這個時候,聽見木白問道:“林總日理萬機,是把生意也擴張到上海來了麼?”
林才哲說道:“我是來上海參加展會的——在下不才,也確實把生意做到上海來的這個想法。不過,”林才哲望著杏子,輕聲說道:“或許,會把深圳作為第一站。杏子,到時候也要你多照顧啊。”
杏子正在喝水,一聽到被點名,猛地嗆了一口水,咳了起來。
林才哲一臉關切地看著杏子,只是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他沒辦法湊近前去幫杏子拍拍背部。
木白體貼地遞過來一張紙巾。
杏子急忙把杯子放下,接過了紙巾,捂住嘴巴,悶咳了好幾聲。
木白說道:“我和杏子從事的行業跟林總的行業不一樣,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你想借此機會跟杏子聯絡?那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林才哲把粘在杏子身上的眼光依依不捨地收了回來,望向木白,問道:“木白現在做什麼工作?”
——聽說你以前是個保安,現在連工作都沒了,就是一個無業遊民!難怪這樣死死糾纏著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