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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木白看到的世界

當木白的身體逐漸從透明狀態浮現出來的時候,他恍惚有種錯覺,以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很多年。

因為,這個世界,彷彿在他沉睡的這段時間內,徹底換了一個模樣。

木白還是坐在沙發上。他的頭轉向自己的右側,透過身旁的玻璃們,從陽臺望出去,看到黑幕已經降落大地,預估這應該到了晚上7點多的時候。

但是,這個世界夜晚的景色,似乎跟他一百年前看到的黑夜模樣大不相同。

一百多年前,在他被封印、陷入沉睡前的那個世界的黑夜,雖然已經有電燈,但是使用並不普遍。

城市大部分的地方,在夜晚的街頭,幾乎都是一片黑暗。

而在繁華的區域,倒是也有一樣的燈紅酒綠,但佈置在城市中,不過黑暗中一點小小的點綴。

除了富貴人家的家中,能看到亮著一盞盞燈,普通的老百姓家中,主要還是點著煤油燈。

還要節省著用,畢竟世道艱苦,要把勤儉節約放在第一位。

但是,這個城市的夜晚,跟白天幾乎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木白望向了陽臺的外面,入目一片燈光璀璨。

他看到對面的樓房,一個又一個的小窗戶中,都亮著奢侈、豪華的電燈。

而那些電燈,透出來的明亮或溫馨的燈光,處處顯示世間繁華。

以他的目力,很輕易地能夠清晰地看見對面樓棟中,一個個小格子裡的種種情景。

——有一箇中年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電視。而在客廳的沙發旁,是一張小小的書桌。書桌前面有一個10歲左右的小男生,應該是他的兒子。虎頭虎腦的小孩特別可愛,他一邊搔頭撓耳地低頭做著作業,隔個一兩分鐘,趁著爸爸不注意,又探頭探腦的,想要偷看一小會電視。就這麼低頭、偷瞄、轉頭一系列動作來回地做。

——而另一個格子裡,客廳裡沒有人,有兩個人在臥室裡。那應該是是一對情侶,正在臥室裡面。女孩子正坐在梳妝檯的前面,卸著臉上的妝。男孩子陪在旁邊,斜靠在床邊看著她。兩個人似乎在輕鬆、愉快地聊天。聊著聊著,兩個人都大笑起來,男孩子從床上起來,走到女孩子的身後,擁抱住了他。女孩子回過頭,甜甜地對著男孩子一笑。兩個人嘴對嘴親了一口。連窗簾都沒拉上,毫不忌諱別人能夠看到。

——再往上看,在這個格子裡,是五、六個人在聚會。兩男三女,都是二十幾歲的模樣。他們一起圍坐在餐桌旁,正在吃著火鍋。大熱的天,火鍋裡咕嚕咕嚕地滾著各種食材,他們都吃得滿頭大汗。或許是誰說了什麼笑話,大家都笑得前仰後伏。然後,有一個男孩子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杯子,說了幾句話。然後,五個人一起站了起來,一起舉杯、歡呼。以木白的眼力,看到了每個人臉上活靈活現的表情。

——往旁邊瞄了一樣,這個格子也有趣。這個勤奮的一家人,有一個老人家,一對夫婦,還有一個小孩子。女人正在廚房裡忙活,應該是在炒菜、做飯,手腳非常麻利,不一會,端出了一盤菜,過了一小會,又端出了一盤。年輕的男人呢,在拖地,他先拖了客廳,然後一路往臥室走,中途還去了洗手間一趟。老人家在收衣服,把陽臺的衣服一件件收下來,旁邊還有一個小娃娃,站在一邊幫老人家捧衣服,還沒到大人的腰部高的小孩,幹起家務來也是像模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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