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誰懂啊!
要不是我操控的鬼臉能把看到的畫面傳給我,我都不知道我的鬼相又雙叒變了!
就在剛才,還沒和女屍分開的時候。
我的鬼相居然變成了一團模糊不清、搖搖晃晃的黑影。
跟風中殘燭沒兩樣,感覺風一吹就沒了。
因為高馬尾女人干擾,我和女屍分開的那一瞬間。
我的鬼相又神奇地變回人的形狀了。
我還以為這鬼相變化就到此為止了,結果現實直接給我來了個大逼鬥。
現在,我旁邊居然憑空多了個“我”。
不過是個虛影。
從哪個角度看,這虛影都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就跟複製貼上的一樣。
與此同時,何文博、小秦、小汪三張鬼臉。
居然在我沒允許的情況下,自己飄到我旁邊了。
它們就像找到了老家,圍著我慢悠悠地轉。
那場面,詭異得一批。
這虛影也在這時往我身體這邊靠。
一點點鑽進我身體裡,直到完全重合。
這過程快得我都來不及反應,也沒啥不舒服的感覺。
我就傻愣愣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大腦直接宕機。
根本不知道自己該乾點啥,就很慌,已經完全不懂現在這個狀態,是好還是壞了。
更神奇的還在後頭。
一開始我的鬼相,臉色就跟抹了層灰。
暗沉沉的,仔細看還有點烏青,一看就是個鬼樣子。
可這時候,就像烏雲散了見到太陽了。
除了白得沒血色,臉色一下子正常了不少。
特別是臉上那些錯綜複雜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緊接著,我的臉越來越白,白得跟塗了一層雪白的粉。
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我這是咋回事啊?
比起在場其他人的一臉懵,我自己更是一頭霧水。
心裡就像有隻貓在撓,迫不及待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變化這麼大,肯定有原因的吧?
難不成是我把陰胎徹底吸收了?
正這麼想著,我的眼睛居然不受控制自己閉上了。
然後,我的視線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就跟開了上帝視角差不多。
我明明還站在房間地板上,卻能從天花板往下看。
整個房間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同時,高馬尾女人、胖子,還有那兜帽男。
一瞬間他們的樣子變得超級古怪。
就說高馬尾女人,之前看她除了右手掌心有個洞。
不斷有紅彤彤、像咒文一樣的東西從洞窟窿裡往外冒。
又順著她的手掌往小臂方向快速爬。
其他地方看著和正常人沒啥兩樣,感知到的氣息也和活人沒多大區別。
但現在透過這全新的視角一看,她的樣子簡直絕了。
居然成了個頭發蒼白、嚴重駝背,滿臉褶子的老女人。
還揹著一口破破爛爛,冒著黑氣的棺材,右手齊胳膊斷了。
但在棺材的一個窟窿裡,卻長出一條老長老長的怪手,正好替代了她斷掉的右手,還在不停地蠕動。
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不禁一愣,想起陸小允跟我說的。
這三更天的人,都是因為被某個鬼寄生了,所以才能和養陰匠一樣動用靈異手段。
但他們嚴格來說,和養陰匠還是沒法比,畢竟就是個山寨貨。
充其量只能施展一定程度的靈異力量,身體還是活人,所以能被殺死。
我就尋思,那我現在看到的高馬尾女人,才是她被鬼寄生後的真實模樣?
我這個新掌握的視角,咋還帶上照妖鏡功能了?
還是說因為啥頻率問題,隨著我的鬼相進一步變化,頻率完全對上了?
之前,我雖然也在鬼相狀態,但看到的東西還是透過肉眼,所以根本不是一個畫面?
我是真搞不懂,只覺得老新奇了,同時心裡也隱隱有點不安。
畢竟沒法確定,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是已經解決問題,不會再被鬼侵蝕,不會短命了。
還是說……
被該死的高馬尾女人橫插一手,發生了很嚴重的問題,我的狀態比之前更差了?
很想現在就切換回人的狀態,我真怕自己變不回去了。
可我又還在被圍堵著,又哪敢撕去這一層鬼相。
再看胖子和兜帽男,胖子的真實長相居然是個不倒翁。
之前看他還穩穩當當地站著,現在卻像個蛋一樣原地螺旋微微晃動。
而且已經不是人的樣子了,五官活脫脫就是個木質彩色玩偶,蠟筆小新的眉毛,鬥雞眼,小雞嘴。
模樣又滑稽又詭異。
而兜帽男則全身被鎖鏈緊緊纏住,鎖鏈的一頭還貫穿了他的身體各處。
每動一下,鎖鏈就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好像在哭訴他的痛苦。
就在我震驚於他們的變化時,他們都紛紛回過神。
當即,高馬尾女人臉色驟變。
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快速往後退了幾步。
同時厲聲喝道:“給我打好掩護!”
胖子和兜帽男就像訓練有素的獵犬,瞬間行動起來。
胖子那原本像不倒翁一樣的身體,此時竟靈活得如同一隻敏捷的圓球。
咕嚕咕嚕往前滾過來。
兜帽男則俯身衝刺,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
以極快的速度朝我逼近。
我心裡也清楚,現在還遠不是鬆懈下來、可以喘口氣的時候。
危機並沒有解除,三更天這幫人鐵了心要從我這兒把女屍搶走。
高馬尾女人說的打掩護,很明顯就是想讓胖子和兜帽男拖住我。
只見她自己快速衝到沙發旁。
一把將倒在沙發上的女屍扯起,然後,連門都不走了。
直接朝落地窗方向跑,看樣子是打算破窗而出。
此時,兜帽男甩出三根鎖鏈,朝著我的腳踝迅猛打來,一看就是想玩陰的。
只想留住我,不讓我去幹擾高馬尾女人。
胖子也用他那小山一樣的身體,左搖右晃擋在我不遠處。
企圖攔住我接近高馬尾女人。
我一急,便想遙控鬼臉應付他倆。
畢竟跟他們纏鬥沒什麼意義,可千萬不能讓高馬尾女人真把女屍帶走了。
陰胎到底有沒有離開女屍,轉移到我這兒,這還沒法確定。
女屍看上去也和之前沒什麼差別,和陸小允說的,一旦陰胎被取走,女屍就會徹底報廢,完全不搭邊。
可就在我意念一動,按理說圍繞我的三張鬼臉,都會立馬飛出去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三張鬼臉原本慢悠悠旋轉著。
此刻卻像被施了定身咒,猛地停住。
緊接著,它們爆發出幽綠的光芒。
那光芒猶如鬼火,迅速蔓延。
瞬間照亮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就連牆壁上細微的裂痕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原本靈活得像圓球的胖子,還有那動作敏捷的兜帽男。
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定住,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微張。
就像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我不禁一愣,心中湧起一陣狂喜。
難不成他們是被我壓制住了?
利用鬼對付鬼,重點果然不在於身手,而是這讓人膽寒的壓制之力。
我腦海中閃過周眉曾講過的故事。
當年河西某個鎮鬧鬼,鬧得那叫一個兇。
整個鎮都被詭異的氣息籠罩,鎮民們被困其中,每天都有人離奇死去。
靈異圈的大佬們一批又一批地前去,卻都如同石沉大海,一去不復返。
最後,一位神秘的養陰匠出面,他只是往那鎮上一站。
籠罩全鎮的鬼打牆竟奇蹟般地消失了。
接著,他走進一間屋子,沒一會兒便出來,輕描淡寫地說事情擺平了。
從外面看,一切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周眉說,那是因為這養陰匠所背的鬼,比在鎮上鬧事的惡鬼兇上數倍,直接將其壓制了。
也正因如此,養陰匠在靈異圈裡才會人人忌憚,幾乎無人敢招惹。
就怕一不小心惹到狠角色,全家老小都得跟著遭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眼下,胖子和兜帽男不僅不能動,還緩緩匍匐在了地上。
就像臣子面對帝王,滿臉都是臣服之色。
我暗暗一喜,這下徹底確定了,這就是強大的壓制之力!
不是他們想這樣,是他們體內的鬼在我面前根本不敢動彈,他們自然也跟著徹底啞火。
那高馬尾女人雖還能勉強挪動腳步,但此刻看向我的眼神。
就像看見了索命的惡鬼,滿是恐懼和難以理解。
她一門心思想跑,之前那囂張嘚瑟的模樣早已消失不見。
見我快步追上,她更加慌了神,立馬舉起左手託著的往生樹樹芯。
聲嘶力竭地喊道:“給我攔住他!”
她本以為往生樹會像之前一樣發威,將我阻攔。
我也以為會。
可樹芯卻毫無反應,就像一個擺設。
高馬尾女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驚呼道:
“不可能,你明明還沒有拿到陰……”
沒等她把話說完,我已經快速閃到她身前。
順利攔截住她逃跑路線的同時,果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那股從體內湧出的強大力量讓我信心倍增,輕輕鬆鬆就將她提了起來。
像拎小雞一樣,推著她撞到牆根停下。
儘管我在靈異方面確實是個新手,很多門道都還不懂。
但當下這個局面,我再清楚不過了。
一定是我和女屍之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或許陰胎真的已經到我這了。
小祖宗至今還是沒有現身,可隨著我的鬼相一變再變。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變得比以前強大了數倍。
不靠小祖宗,我也能穩穩鎮住這個場面。
看,那胖子和兜帽男就像兩條死狗,癱倒在地,毫無反抗之力。
高馬尾女人被我提在半空,雙腳只能無濟於事地亂蹬,垂死掙扎。
眼中的囂張氣焰早已熄滅,只剩下濃濃的恐懼。
哈哈哈!
真沒想到,最後還是讓我成功了?!
這一刻,看著三更天這仨,他們要麼跪地臣服,要麼被我死死拿捏。
解氣啊,心中的暢快之感簡直要衝破胸膛。
頓時,我想起高馬尾女人之前跟我說過的話。
她說,要我老老實實把女屍交出來,當作加入三更天的投名狀。
還讓我識相點,別惹到惹不起的存在。
我實在沒忍住笑了,湊近她耳邊,一字一頓問她:“想好自己怎麼死了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