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風大,許搖光穿著單薄黑衣黑褲站在那裡,風吹起她的秀髮。
她沉默著不發一言,表情沉重。
穆柯將風衣脫下給她披上,說道:“該回去了。”
許搖光看他一眼,眼眸深邃帶著一絲懷念和哀傷,她問:“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這些都去哪裡了?”
穆柯給她披衣服的手一僵,給她整理了一下衣領才放手。
他不說是不想騙她。
許搖光執著地看著他,想要一個答案。
穆柯突然笑了,“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我會告訴你的。”
許搖光表情微冷,“我或許可以幫你。”
穆柯繼續笑,“小搖光,長本事了,想套我話?”
許搖光眸光微動,眼睛深處有什麼東西,瞬間熄滅了。
她冷笑,篤定道:“你不信我。”
她四歲失去父母,舉目無親,養在穆家,身邊只有他一個小哥哥。
十年未見,他們竟然生疏至此。
她將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扔給他,轉身下山。
風衣落在地上,穆柯彎腰撿起,看著她的背影,嘴邊帶著笑意,眼神中滿是寵溺。
這丫頭還是那麼心急。
這個世界上,他最在意的人就是她,又怎麼會不信她。
正因為如此,才不能把她捲進這件事裡來。
若是早知道她回國,還當上了什麼破警察,寧願計劃推遲,他也絕對不會報警。
快步追上她,還要給她披上風衣。
許搖光就是不肯。
兩人一個披,一個推開,暗中的人瞅準機會,匕首一亮,從背後直衝著穆柯的後心而來。
匕首的亮晃了許搖光眼睛一下,她下意識就要扭轉身形,想替穆柯擋下。
穆柯反應非常迅速,在許搖光瞳孔放大,露出驚恐的表情的瞬間,他就已經察覺到背後有人了。
隨身的珠串飛出,直接將偷襲之人的匕首打落。
他迅速回身,在他們身後,已經站了一排黑巾遮面的黑袍人。
穆柯露出一絲邪笑,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讓你們來的人有沒有說過,這座山是穆家的山,也就是老子的地盤,在這兒想動我,”他臉上的笑意更盛,“找死。”
他穿著單薄的黑衣黑褲,和許搖光一樣。
勉強可以當作武器的珠串剛才已經被他擲了出去。
而許搖光,她今天是來拜祭父母的,更不會帶武器。
領頭的黑袍人顯然是知道這一點,手一揮,“上。”
許搖光雙手握拳,擺出了個防禦姿勢。
穆柯就那樣站在原地,什麼都不做,臉上還帶著笑意。
他越是這樣,黑袍人越是不敢貿然上去。
他們一步步地推進,謹慎小心。
在雙方之間的距離不過三米遠時,穆柯手中飛出一條金色的絲線,直接衝著黑袍人的腦門而去。
在陽光下細得幾乎看不見的絲線,瞬間穿過黑袍人額頭,將他釘在原地。
其他人瞬間停步,顯然是沒有想到穆柯竟然還有這一手。
絲線極細,穿過人的額頭並不會瞬間致死,那黑袍人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穆柯手上纏著金絲線,嘴邊依舊含笑,只是那笑意,讓人無端地覺得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