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會騙你,不然你想想我為什麼老是讓他來保護你?”楚河笑的高深莫測。
傅當歸卻恍然大悟,“哦哦!原來是這樣,你讓他來保護我,其實是想要由此來支開小楓!阿楚,枉我還一直以為你很在乎我,將自己的心腹都派來保護我!”
“那不是我們在雲巔城做的那些事情,聖上全都知道?”傅當歸又有幾分愧疚,答應了楚淨的事情,其實他有部分沒有做到。
“自然是,不過別擔心,他已經收回了我的兵權,而且我也叫我的暗衛將我除位的文書交給了楚淨,並且將暗衛全都歸屬給了聖上處置。”楚河拉著傅當歸的手,“所以,這一次我們是真的要回家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去接阿孃一起回山下湖?”傅當歸興奮不已,他沒有想到楚河其實暗地裡已經將這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不由他又疑問,“如果聖上不同意怎麼辦?”
“他不會不同意的,少了一個心腹大患,他不得高興死了。”楚河笑意盈盈,如同是孩童一般的純真笑容,綻放在傅當歸的眼前。
其實楚河早就算準了,楚淨到底要做什麼,而楚淨從將傅當歸調入盛京城之後,就一直在算計楚河。
傅當歸就是楚淨的一個棋子,這一個棋子是致命的棋子,的確下到了楚河的心裡面,因為楚淨知道,慈頻頻曾經在傅慕容在任期間是宮中御醫,而他們三人曾經在兒時一起玩耍過,楚河與傅當歸二人之間有著莫大的淵源,在彼此的小時候就種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這些事情都被楚淨算的清清楚楚的。
他早就知道楚河會喜歡上傅當歸,也知道楚河會為了傅當歸放棄一切,楚淨才是這場戲之中最大的贏家,當然也是因為楚河心甘情願的喜歡傅當歸,心甘情願的被楚淨算計。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楚淨會讓柳譽年接替京兆尹的位置,我覺得他是你看中的人,應當會做的很不錯,甚至是會超過你,他會代替你為洛氏家族翻案的。“楚河知道傅當歸內心的祈願。
三人很快回到了楚王府之中,而聖上的批文已經下來了,楚河被免除王爺之位與傅當歸一起被庶民,終身不得為官,包括他們二人的後代,而柳譽年也如傅當歸所說一般成為了京兆尹。
小楓沒有回到府中,許青青還是她的郡主,從此楚王府改成了郡主府,而慈頻頻看到傅當歸與楚河安全歸來,十分高興,她說,“我看到了你們二人至死不渝的真心,如同當年我與你的爹一樣,等回到山下湖,你們二人就成親吧。”
他們出城的那一天,柳譽年,許青青,小楓都來送了,楚河立在馬車前面,駕車的時候,看到一處酒樓之中,有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是身影一閃而過,楚河知道那是他的哥哥,楚淨。
楚河面上都是笑容,“我們走了,若是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來喝我們二人的喜酒。”
“長鶴,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你想要去看看老賴爺爺嗎?”傅當歸看著白長鶴,低聲問道。
“好的,義父。”白長鶴挑開馬車窗簾,看著外面的景色,迎聲。
“小長鶴啊,從今以後可有比我還要小的人兒了。”虎子摸著長鶴的頭,感嘆道。
如今已經是深秋了,楚河駕車去了西郊,梨園邊上的宅子,跟著長鶴祭拜了老賴,又去拜別了白清風,“小白,紅鳥我帶回山下湖了,我會一直將它養在身邊的。”
慈頻頻早就從傅當歸的口中聽說了白清風的事情,她低低嘆了一口氣,伸手撫摸著白清風墓碑,“孩子,我們家欠你的太多了,只能夠下輩子再還了。”
拜別了好友,他們繼續趕路,四日之後回到了山下湖,即使是山下湖的深秋,也依舊沒有那麼寒冷。
他們置辦了整整半個季節,待到白雪皚皚的時候才將那鮮紅喜慶的紅絲帶與燈籠,綁在了藥廬外面的梅花林之中。
虎子與長鶴打鬧著,慈頻頻慈祥的看著二人,時不時關懷道:“你們兩個人,小心點,這大雪天的,若是摔倒了衣服溼了,受寒了怎麼辦?”
“娘,你看這身好看嗎?”楚河一身紅衣,器宇軒昂,抬腳走到了那藥廬的門口,詢問著慈頻頻。
慈頻頻轉身,望見楚河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很好看,當歸應該會喜歡的。”
“喜歡不喜歡什麼的……,反正他現在後悔也擺脫不了我了。”楚河笑的如同是小孩子一般開心。
傅當歸也穿著一身紅衣從院子裡面走了出來,“是啊,誰知道你是這麼個小孩子脾性,不過倒也樂的自在。”
“阿孃,看來我們二人喜結連理之日,只有我們一家人參加了。”楚河還是有幾分失落。
傅當歸抬手拍了拍楚河的肩膀,“這日子過得太舒適了,你就知道享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別忘了,今日是準備,明日才是正式的日子。”
楚河與傅當歸成親的那日,來了很多的人,那皚皚白雪與鮮紅絲帶佈滿的梅花林被人稱讚不已。
有來自南國的慕雲天與慕小昭,雲山,阿蠻,有來自盛京城的柳譽年,小楓,許青青,也有來自雲巔城的,天玄淨,阿川,天玄靈,更有來自不知名地方的,赫連無雙,澹臺無竹,重九……
楚河卻一直都在等一個人,他立在門口不肯進去與眾人喝酒,傅當歸本喝不得酒,卻也強行喝了幾杯甜米酒,“阿楚,你在等一個人?他也許不會來了。”
“柳身清閒隨風擺,坐看湖中並蒂蓮,雲生瓊樓落日立,花開月明與當歸。”楚河沒有說話,低聲淺淺吟唱著。
他望見大雪紛飛的遠處,有一個身影漸漸接近,那人穿著雪白的錦繡披風,他將那毛絨絨的斗篷帽子掀開了,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容,他淺淺一笑,看著楚河,“弟弟,恭賀新禧。”
楚河也笑,拉著楚淨進去喝酒,那一夜藥廬的人都輕輕鬆鬆的放下了一切的身份與成見,在楚河與傅當歸喜結連理之日,喝得爛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