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楚思思被這聲呼喚驚醒，趕快起身端來水杯餵了子笙。

子笙此時頗為憔悴，完全沒了平時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楚思思：“子笙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我找你好久，回來看你就在做噩夢，你大師兄和我守了你一夜！”

子笙抿了抿唇，沒有接話。小尾圍著他打轉，“你要不還是說吧！我覺得這事太嚇人了，你要跟你大師兄說，不然給你留下陰影了，不利於修煉的。”

楚思思：“怎麼了？說話啊？你別不是昨晚上嚇到了！嚇壞了！你大師兄說你見到了什麼才嚇成這樣，怎麼現在不說話了？我去喊你大師兄！”

趁著越瑜瑾還沒來，子笙開口了：“思思姐，我沒有……我沒有嚇壞！能說話呢！”

楚思思：“你不早點出聲？嚇死我了！你現在怎麼樣？”

子笙低下頭：“我很好！沒有問題！”

自從初相識，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楚思思說話，楚思思都愣住了。

“你說什麼？”

子笙抱住膝蓋，身體蜷成一個球，盯著小尾的長尾巴。

“就是不想說話，讓我一個人呆一會！”

楚思思努力忍住自己想要咆哮的慾望，放下水杯離開了。

這年頭修真界的小破孩還有青春期嗎？修士身體這麼抗打，能不能在他態度不好還挺過分的時候揍他一頓？線上求問，急！

越瑜瑾今日白天回來的挺早，楚思思一見他踏進門檻，就嗖的一聲竄出來告狀：“餘老大，你家小師弟不僅醒了，還態度變得很奇怪！你快去看看！”

最好能讓他見識見識你的“無情劍法”！

越瑜瑾站在門內，表情冷靜嚴肅，他伸手寫道：“我今日外出聽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要問問與他是否有關，走吧！跟我去看看他。”

子笙還是保持楚思思離開的樣子，精神萎靡不振，著實令人擔憂。

“你昨日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子笙見到他大師兄也不像以前那樣敬畏他，如今更像是嚇掉了魂那種，魂不守舍的，經常不知道在想什麼。

越瑜瑾見他不回答，手中浮滄劍微微出鞘，劍光一閃就嚇得子笙一個後縮：“啊！大師兄，你問我什麼？”

果然，他沒聽到，越瑜瑾又重複一遍。

“我昨日……昨日跟著思思姐一起去了藏書閣，中間……”他偷偷瞄了一眼大師兄，心中忐忑不安，覺得自己真的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被逍遙宗的人查到了，那可怎麼辦？大師兄要是責怪他，罵他打他怎麼辦？嗚嗚嗚！大師兄好凶的啊！

楚思思：“對啊！我記得我讓你去找一些御獸的書籍學習一下，你沒去？”

子笙正是少年時期，最為調皮不聽話，怎麼可能認真學習？他自然沒去。

“我沒去找，也沒學習，我從那裡離開去逍遙宗的鵲橋去玩了。半路……我見到一隻很好看的彩色鳥，我以為是一種變異喜鵲，追了過去。”

越瑜瑾高深莫測地看著子笙，將不信冷冷擺在臉上。

子笙頂著頭頂壓力，莫名艱難地結巴起來。

“我沒聽懂它說什麼，喊它也不回應。反正……反正那隻靈鳥非常好看，小尾也見到了，是吧？”

小尾被越瑜瑾一個凌厲的眼神掃視，耳朵拉到後面去，鬍子也緊貼嘴巴，跟它主人一個樣，十分慫！它喵了一聲，點頭。

一隻靈鳥也能拿出來做分散注意力的藉口，子笙啊子笙，虧我楚思思還以為你曾經是個乖寶寶！真是騙取了我微薄的信任！哼！

越瑜瑾氣場更加強大了，甚至許久沒有爆發的靈壓也開始微妙加強。

而此刻，在床上，子笙結巴也更加嚴重。

“師兄，我沒想到的……我就是追著靈鳥……上了上了……屋頂，然後就踩破了一塊瓦……瓦，我真的只是踩破了瓦而已。誰知道屋裡面還有人，那個穿著紅睡衣的女修竟然死了！嗚嗚嗚……那個女人死前一直盯著我踩破的屋頂大洞，師兄，我好怕……”

越瑜瑾總算漸漸收起氣勢，右手按在子笙肩膀安撫他，說著楚思思完全聽不到的傳音。

“你莫要害怕，忘了師兄跟你小時候說的事？世上本來就沒有鬼，只有鬼修，你若是見到了先告訴師兄，師兄幫你打敗那個鬼修！”

子笙嗚嗚哭著，心中驚懼此刻才真正發洩出來。

等他哭著將事情細節一一描述出來之後，越瑜瑾和楚思思反而覺得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