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一起死！”

“抑或者，揹負著仇恨和使命活下去！”

“你們自己做選擇！”

清冷的聲音緩緩的綻放在眾人的耳朵裡。

猶如平地的一道驚雷，瞬間在每一個仙境天宮弟子的心裡爆響。

他們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拳頭握得死緊，骨頭都發出了咔擦咔擦的聲音。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死寂。

絕對的死寂。

寬闊的廣場上，幾千弟子死死咬牙，沒有任何人發出一點兒聲音。

呼呼呼————

狂風呼嘯而過，吹起他們的白色長袍。

他們紅著眼睛，呼吸沉重，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死亡？

抑或者即刻轉身離開，揹負著責任活下去？

一邊是死亡，一邊是揹負著所有活下去，甚至還有可能被所有的師兄弟們鄙視。

所有人都在猶豫，慎重的思考著，不敢輕易做出決定。

“嘖嘖嘖，看來你的弟子們，都猶豫了呢……想來，大多數的人，其實還是想活下去的吧……”

凰淵看著廣場上的弟子們，惡趣味的挑撥離間道。

“活著是每個人的權利，沒有人可以隨意的剝奪！”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們所追求的大道，所追求的長生不老，還有維護三界和平，都將化為泡影！”

“死了，就是死了，徹底的消失在三界之中，幾百年後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你們，再也不會有人想起你們，你們會被歷史所遺忘，被黃土所掩埋！”

“你們的死亡，將變得毫無意義！”

“想想吧，這就是你們執意選擇戰鬥的後果，而若是你們活下來，魔族人會對你們以禮相待，從今以後，仙界還是歸你們管轄，只是需要你們向魔族低一下頭，承認我們是你們的主人，僅此而已！”

“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只要低一下頭就可以了，在生命面前，尊嚴和自由，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凰淵笑的肆意，挑釁的抬起下巴看向墨染。

然而，墨染並沒有理會他，面對仙境天宮所有的弟子，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我說了，給你們自由的選擇，一日是仙境天宮的人，永生永世都將是仙境天宮的人！”

“我只是希望，活下來的人，能夠記住往日宗門被屠殺時的血流成河，能夠記住今日魔族人屠滅同門的恥辱和仇恨，在未來漫漫的時間長河中，不要迷失自我，變成魔族人的走狗！僅此而已！”

死亡很容易，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尤其是揹負著仇恨，面對著強大到根本無法戰勝的敵人。

那種每日掙扎在絕望邊緣的痛苦，簡直比這世界上最殘酷的酷刑還要讓人難受百倍。

“沒有人會責怪你們，記住，生是仙境天宮的人，死是仙境天宮的鬼，仙境天宮，永遠都不會滅亡！無論生死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仙境天宮的魂！”

“道心不死，仙境天宮不滅！”

話音剛落，許多人的眼眶頓時爆紅，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滾落而下，紛紛仰頭大吼起來。

“道心不死，仙境天宮不滅！”

“道心不死，仙境天宮不滅！”

“道心不死，仙境天宮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