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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寡胎十

樂意不想和老餘繼續吵,轉身離開了值班室,直衝後頭的關押室走了過去。

老餘進步跟在她身後,邊追趕邊大聲嚷著,“你停下來,你停下來聽見沒有。今天我值班,你得聽我的。我不准你去看蔡春花,你停下來!停下來!”

樂意充耳不聞老餘的話,加緊腳步,很快來到關押室外頭。

今兒關押室的鐵門和以往的不一樣,以往的鐵門上只貼了張國旗,今兒卻在國旗旁邊多了張觀音菩薩的掛紙。

雖然到了鐵門口,但是沒有鑰匙,她根本開不了門。她拍了拍門,想讓裡面值夜班的把門開啟。

老餘衝到了樂意身邊,“不行,你不能進去!”

樂意皺眉揚著下巴,“我也是治安隊的,我為什麼不能進去。我進去是要查案,你必須讓我進去。”

“不行,沒有治安隊長的命令,誰也別想進去!”老餘把治安隊長抬了出來,跟樂意較上了勁兒。

樂意說:“你告訴我治安隊長的電話,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老餘像是老流氓一樣,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你算什麼啊,輪不上你給治安隊長打電話。”

“輪得上輪不上,你說了不算。”樂意也擰上了,“你要麼開門讓我進去看看,要麼就把治安隊長的私人電話告訴我。”

“你算個屁,我憑什麼聽你的。”老餘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樂意說:“你開不開門?”

老餘發瘋地盯著樂意,“我就是不開,你能怎麼地?你有本事,就在這裡一直等著,等到明天隊長過來上班。”他呸了一聲,接著說:“我告訴你,你最好是現在就滾,別逼我發火揍你啊。”

“揍我?”樂意冷笑一聲,“你揍試試。”

老餘當然不敢揍,只惡狠狠的瞪著樂意,恨不能把樂意揍成一團肉漿。

樂意和老餘在門外僵持不下。

本來這不算個什麼事兒,完全沒必要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要是別的治安隊員想要看看蔡春花,老餘肯定也就賣個人情,放人進去看上幾眼。

可來的是樂意,是害的老餘挨批評丟面子的樂意,老餘這種芝麻綠豆小心眼兒的人,肯定要給樂意使絆子,讓樂意知道知道他的厲害。

他完全沒想到,樂意會這麼強硬,並且會跟他槓上。弄的他越來越生氣,恨不能把樂意揍個稀巴爛。

僵持了半個多小時,樂意冷冷勾了下嘴角,轉身朝外走,不想無意義的和老餘這麼對峙著。

老餘勝利似的朝樂意喊,“呸,趕緊滾。”

樂意咬了咬牙根,制止自己回頭和老餘對掐,加快腳步,離開了治安隊的大樓。

出了大樓,樂意狠狠呼吸了幾口氣,然後邁開步子,快速回了家。

進家門的時候,她隱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但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院子裡頭沒多出來什麼東西,空氣裡也沒什麼怪味兒,耳朵裡也沒聽到怪聲兒,什麼奇怪的情況都沒有,但她就是覺得有對兒不對勁,像是院子或者裡屋多了個看不見的活物似的。

樂意有點兒擔心是拔殼衝破法陣,來到了她家,潛伏在某個地方盯著她,所以才讓她有這麼強的違和感。

她快速衝到裡屋門前,想要趕緊開啟屋門進去。

在她衝到門口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樂意。”

樂意心臟陡然縮緊,驚叫了一聲。

和蛇愣了一下,轉而放低了聲音,“是我,和蛇。”

樂意拍拍胸口,撥出兩口氣,“你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啊,嚇死我了。”

和蛇抱歉的對樂意說:“你剛剛進大門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你看見我了。”

“你剛才站在哪兒?”樂意回頭掃了眼院子,不明白和蛇剛才站在哪裡。

和蛇指了指廂房旁邊的陰影地,“我剛剛就站在那邊。”

樂意把鎖拿下來,開啟屋門,進去之後開了燈,讓暖黃的燈光照亮整間屋子。她拿起杯子,將杯子裡頭的半杯涼水灌進了嘴裡,擦擦嘴,對和蛇說:“你一身黑毛黑乎乎的,還躲在陰影的地方,我根本沒看到你。”

和蛇說:“下次我會站到月亮底下。”

樂意問和蛇:“你不是回到森林裡去了嗎?回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和蛇眼皮子動了動,說:“我想來問問你,給我治傷口的那個草藥方子。”

“草藥方子?”樂意恍然點了點頭,“你們那裡有人也受傷了?”

樂意讓和蛇在原地等一會兒,她進裡屋去拿了紙和筆,把草藥方子寫了下來,遞給和蛇。

“你認識這些字吧?”

和蛇點點頭,又搖搖頭,“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樂意說:“我給你解釋一遍?”

和蛇把紙還給樂意,讓樂意給他講講,那些藥草需要從哪裡採摘,需要怎樣的步驟,才能製成治療傷口的藥品。

樂意給和蛇講解了一遍,問和蛇有沒有聽懂。

和蛇聽懂了,但是卻對著樂意搖搖頭,想再聽樂意講一遍。

他很喜歡樂意清脆甜美的聲音,也喜歡樂意靠在他身邊的模樣,那麼嬌小,像是他以前抓過的一隻兔子。

“這回明白了吧?”樂意問和蛇。

和蛇忽閃了一下眼神,點點頭,說:“明白了。”

樂意把紙疊了幾下,遞到和蛇手上,“你趕緊回去吧,別被人發現了。”

和蛇把紙虛握在手心裡,卻並沒有著急離開。他問樂意,“早前你說的那兩個兇手,現在死了嗎?”

和蛇問的是張黑和柳兒嫂。

他倒不是有多關心這兩人的下場,只是沒話找話說,這樣才能多留一會兒。

樂意回答:“這個,鎮長和治安隊的一直沒公佈處理方法。反正鎮長是沒有權利讓他們去死的,應該被押到市裡那片兒去了,等著那邊宣判。”

“都快兩個月了,還沒有出來結果?”

樂意算了算時間,想了想,說:“可能市裡那邊很多罪大惡極的罪犯要查,所以還沒輪到張黑他們。不管拖多久,他們肯定是死刑。”

和蛇點點頭,努力想著其他的話題。

樂意說:“你已經離開了,你不用擔心這些事兒。就算不判他們死刑,張黑也沒法出來再抓你。你啊,以後就好好呆在你們野人族那邊,別再過來了。樂家鎮獵戶佔了七八成,張黑還不是最厲害的,你要是遇到打獵特別厲害的,很可能就又被抓住了。”

和蛇很堅定的搖頭,“不會。”

樂意說:“反正你以後別過來了,老老實實呆在你該呆的地方。”

和蛇跳過這個話題,問樂意,“你晚上去哪兒了?”

“我?”樂意說:“去治安隊了,和一個刺兒頭鬧騰了好一會兒,氣的我夠嗆。”

和蛇很自覺的從桌子下面拉出凳子,坐了下來,專注的看著樂意,像是知心哥哥似的,用眼神鼓勵樂意把事兒傾訴出來。

樂意也拉出凳子,坐了下來,把蔡春花的事兒對和說了。

和蛇皺了眉,眼皮也微微遮下來,似是想到了事兒。

樂意只能看出來和蛇眼皮下垂,看不出和蛇皺眉,因為和蛇額頭上的毛髮太濃密,遮蓋住了他面部的動作,也根本分不出眉毛在哪兒。

和蛇問樂意:“真的是拔殼做的?”

樂意點頭,“是啊,杜婆婆說是拔殼。”

和蛇說:“怪不得,我來鎮上的時候,看見幾個孤魂在鎮外徘徊,原來是有法陣擋著。”

樂意很驚訝,“你能看見這些東西?”

“能,我們族人有一部分有這種能力,因為我們身體裡有祭祀的血。”

“那你見過拔殼?”樂意激動的眼睛冒出光芒,像是有星星落到了她的眼睛裡似的。

和蛇不敢肯定自己見沒見過拔殼,就算見過了,他們也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幾乎是不往來的。

和蛇說:“或許是見過,但並不熟悉。”

樂意對和蛇說:“我已經答應幫蔡春花弄掉肚子裡頭的小妖精,如果到時候拔殼報復我,你要是知道了,幫我說說好話,讓他別報復我。這事兒本來就是他辦的不對,就算他看上了蔡春花,也不該每晚裝鬼去壓她,更不該不經過蔡春花同意,就朝人肚子裡放個小妖精進去。要是他光明正大的追求蔡春花,就沒有現在這些事兒了。你說是吧?”

和蛇點頭,贊同樂意的說法。

他說:“我不會讓他害你。”

樂意笑著說:“提前謝謝你啦。”

和蛇眼裡藏著笑意,輕輕搖了搖頭。

送走和蛇之後,樂意就上了炕,在被窩裡思索著明天該怎麼做。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在杜婆婆院子裡聽到了她們的談話,連問都不問一聲,就去報告了治安隊。樂意嘆口氣,翻了個身。

她想來想去,覺得治安隊不可能將蔡春花放出來,所以她決定明天帶著杜婆婆去治安隊,直接在治安隊把蔡春花肚子裡的小妖精弄掉。小妖精沒了,治安隊的也就沒理由再關著蔡春花。

樂意知道,事兒都是想著容易做起來難,所以她做了兩手打算。如果治安隊的放人,那自然是最好的,她就帶著蔡春花出來。如果治安隊的不放人,那她就得裝神弄鬼嚇唬嚇唬治安隊的,讓治安隊的不得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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