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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野人禍六

杜欣欣匆忙套上衣服,從視窗爬出來,輕手輕腳的落到地上。樂意幫杜欣欣關上後窗,拍拍杜欣欣的胳膊,示意杜欣欣跟著她走。

杜欣欣不樂意的嘟嘟囔囔,“你這不是有病嗎,這大半夜的。你找我幹啥啊你,我剛睡著呢。”

樂意側頭衝杜欣欣說:“找你幹啥,找你幹啥,你說說你晚上幹啥了!啊?你吃飽了撐的慌,所以去找樂錢潮和洪祥梅個茬兒是不是?我叮囑你多少句,讓你千萬別說出去。你呢,你耳朵裡面長驢毛了是吧。啊?”

用力夾巴了兩下眼皮子,杜欣欣搓搓手,腆著臉解釋:“我聽你的話了啊,我沒朝外傳啊。我去找樂錢潮他們,是想告訴他們,我和他們是一夥的。”

樂意就著微弱的亮光,歪鼻子斜眼的瞅著樂杜欣欣,用鼻子噴了股氣兒出去,“你說之前,能不能好好想想啊。要是樂錢潮和洪祥梅是兇手怎麼辦?啊?如果柳二是他們殺的怎麼辦?啊?”

樂杜欣欣抖了抖身子,使勁朝樂意胳膊上貼,“不可能吧?他們怎麼可能殺柳二?”

“怎麼不可能。現在沒找到兇手,所以誰都可能是兇手。”樂意拍了杜欣欣肩頭一巴掌,“你以後長點兒腦子吧你,別成天只圖嘴上快活。”

杜欣欣小雞吃米似的,猛勁兒的點著頭。她緊跟著樂意,兩人墊手墊腳貼著牆邊走路,像是兩隻出來找食吃的夜鼠賊。

走了五六步,杜欣欣小聲問樂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樂意低聲回答:“去查查柳二哥這個事兒,看看能不能查出點兒什麼來。”

杜欣欣揪住樂意的袖子,讓樂意停下來,“咱倆去查?這太危險了。咱們又不是治安隊的,柳二也不是咱們的親戚,這事兒跟咱倆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樂意,你別瞎惹事。”

樂意說:“這事兒鬧的我睡不著覺,不查不行。明天野人就得死了,野人一死,兇手就更不好抓。”舔舔嘴唇,樂意繼續說:“野人雖說長了一身長毛,但也算是個人,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被弄死,我受不了。”

杜欣欣用指尖點了下樂意腦門,指責樂意,“你這腦子怎麼這麼怪啊,野人怎麼可能是人呢。野人,那就是畜生,跟狼和皮子沒什麼區別。”

樂意著急去查,不想跟杜欣欣廢話,一把拉住杜欣欣的手,扯著她朝前走。

杜欣欣掙了兩下,沒掙開,急促著聲音催樂意,“你放開我的手,我可不陪你去幹這種危險的事兒。要是真碰見兇手怎麼辦?我還沒活夠呢。”

“噓。”樂意讓杜欣欣噤聲,“你當我不怕兇手啊,我也怕。”

“那你還去查。”

樂意突然“嘿嘿”笑了兩聲,“有你湊伴,我就沒那麼怕了。”

杜欣欣激動的斥責樂意,“樂意啊樂意,你這是要死還得拉個墊背的是吧。你可真夠壞的。你放開我,我不陪你去了。我要回家睡覺。”

樂意就是不鬆手,死抓著杜欣欣的手。她故意壓粗了聲音,嚇唬杜欣欣,“我懷疑兇手就是樂錢潮。我們知道了樂錢潮的秘密,你覺得樂錢潮會放過我們麼?就算現在他不動手,但將來的某一天肯定會對我們下死手。樂錢潮連柳二都能殺了,那就更不差我們兩了。杜欣欣,你想死嗎?”

杜欣欣被樂意嚇出了一身冷汗,兩條腿都顫顫了。她搖搖頭,帶著哭腔兒回答,“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樂意鬆開手,拍拍杜欣欣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所以,我們必須在野人死之前,查到誰是真的兇手。”

“可我怕。”杜欣欣眼淚都嚇出來了。

樂意說:“我也怕啊。”就因為她怕,所以才把杜欣欣找出來,一塊兒去查。如果光她自己,這黑不隆冬的,要查的還是個殺人犯,她說不準就半途而廢了。有了杜欣欣作伴,能給她壯不少膽兒。

樂意湊到杜欣欣耳邊,小聲說:“咱們就到處聽聽牆根,也不幹別的,沒什麼可怕的。”

“他們肯定都睡著了,能聽到什麼啊?”杜欣欣不懂。

樂意眨巴兩下眼睛,對杜欣欣說:“要是真的兇手,他肯定不會睡。野人不死,他心裡不安穩啊,哪能睡得著。”

“睡不著也不可能自言自語啊。”

樂意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瞅著杜欣欣,“你腦袋裡面裝的都是淤泥呢吧,我都說這麼多了,你怎麼一竅兒都不通啊你。你就不會拐彎想想?”

杜欣欣小心翼翼的問樂意,“想什麼?”

樂意沒好氣的說:“誰沒睡覺,誰就最有可能是兇手。就算不說話,但他一直不睡,那肯定有貓膩。你懂了嗎?”

杜欣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樂意帶著杜欣欣摸到樂錢潮家門外,兩人把臉貼在大門縫上,朝裡張望著。

樂錢潮房間有亮光,光很暗,應該是開著檯燈。

拍拍杜欣欣的肩頭,樂意帶著杜欣欣摸到了樂錢潮家房後。樂意示意杜欣欣蹲下來不要動,她則悄悄摸到樂錢潮後窗那塊兒,鬼鬼祟祟的將一隻眼睛貼到了窗玻璃上。

透過窗簾的縫隙,樂意看見了樂錢潮的鼻子尖,也只能看見樂錢潮的鼻子尖。她歪著脖子,把腦袋轉來轉去,想找個好角度,看看樂錢潮的眼睛。她想看看樂錢潮的眼神,從他眼神裡抓點兒有用的資訊。

可她別的脖子都疼了,也還是隻能看見樂錢潮一點點鼻子尖。

樂錢潮正盯著桌面發呆,根本不知道樂意在後窗偷窺他。他呆了十來分鐘,嘆了口氣,起身關了檯燈,躺到了床上。

樂意見屋裡燈都關上了,縮了縮酸溜溜的脖子,墊手墊腳挪回杜欣欣身邊。

蹲了十來分鐘,杜欣欣蹲的腳都麻了,肚子也有點兒受涼,裡面咕隆咕隆一直響,像是有魚在她肚子裡頭吹氣泡似的。

樂意來到樂欣身邊的時候,杜欣欣正好呲了個無聲的臭屁出來。

俗話說,響屁不臭,臭屁不響,呲拉屁能臭一頭晌。杜欣欣這會兒放的正好是個呲拉屁,燻死個人。

樂意憋著氣拉著杜欣欣快速朝前走,離開這片有臭味的地方。走出老遠,樂意才鬆開鼻翼,用力喘了口氣。

她衝杜欣欣說:“剛才肯定是誰家施肥了,燻死我了。”

杜欣欣趕緊附和,“是啊,臭的要命。我剛剛在那蹲著的時候,聞著好幾次呢。”杜欣欣說瞎話的時候特別溜,聽著跟真的似的,硬是把自己放的呲屁味賴在了別人身上。

樂意抬手在鼻子前頭扇乎了兩下,衝杜欣欣說:“走吧,咱們去洪祥梅那裡看看。”

杜欣欣張開嘴,想問樂意去洪祥梅那兒看什麼,還沒說出話呢,屁就竄到了洞口。她趕緊閉上嘴夾緊屁股,把屁憋回去。

“走啊,別磨蹭啊。”樂意見杜欣欣不動,催著杜欣欣。

杜欣欣把屁夾回去之後,小步竄到樂意身邊,納悶的問樂意,“你在樂錢潮後窗那兒,看見什麼了?”

樂意說:“光看見樂錢潮個鼻子尖兒。”

“那你還看那麼長時間。”

樂意搓搓鼻頭,“查案子不都這樣嗎。你沒看電視上演的查案的,都是在那蹲大半天。”

“人家蹲著是為了抓壞人,你是去看鼻子尖的。”杜欣欣翻了個白眼兒,“再說了,人家電視上那是警察,你呢?你是個給畜生看病的。咱們還是回家吧,別瞎折騰了。”

“別啊,我還什麼都沒查到呢。”樂意拉住杜欣欣的胳膊。

杜欣欣歪嘴,“你光在窗外蹲著,能查著什麼啊。今晚上,就算你把鎮上所有住戶的後窗都蹲一遍,你也查不到誰是兇手。這大冷天的,你別瞎折騰了。”

樂意張了張嘴,想駁斥杜欣欣的話。可她歪頭想想,杜欣欣說的確實有道理。

“要不,咱們爬牆進去查查?”樂意試探性的提出建議。

杜欣欣用力搖頭,“我可不去,我怕被當成賊抓起來。”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回去吧。”樂意皺起了眉頭。

杜欣欣雙手抄在棉襖袖子裡,蹲了下來。樂意蹲到杜欣欣對面,和杜欣欣大眼瞪小眼。

兩人像是半夜出洞的兩個蛤蟆精似的,一邊呼氣一邊互瞪,好半天沒說話。

樂意先張了嘴,“如果樂錢潮真的是兇手,那咱們以後可就危險了。”

杜欣欣吸了吸鼻子,“我覺得樂錢潮不是兇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著儀表堂堂的,可連殺魚都不敢。”

樂意歪著腦袋想了想,“你說的也對。”

杜欣欣撐著腿站起來,“我們還是回家睡覺吧,別管閒事兒了。”

杜欣欣堅決要回家,樂意拉不住,只能怏怏跟在杜欣欣身後。

樂意很想繼續查,想把柳二這事兒查出個究竟來。她想法是好的,可做法不對頭,所以肯定查不出東西來。

眼看杜欣欣家就要到了,樂意說:“要不,你陪我去看看野人?”

“看野人幹什麼?”杜欣欣根本不敢去看。

樂意眨巴著眼睛,“我覺得那個野人會說話,說不準他知道兇手是誰呢。”

“你腦子裡頭都想著什麼呢,野人野人,那就是個畜生。你聽過畜生會說話麼?”

“鸚鵡。”

杜欣欣梗了一下,“好吧,鸚鵡確實會說話,但野人絕對不會。”

樂意說:“去看看吧,啊?你在門外等著我就行。”

杜欣欣想了幾秒鐘,非常勉強的點了腦袋,同意跟樂意去張黑家看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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