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瞎了的柳無忌,卻突然大聲喊道:“帝師?是帝師嗎?”
“不要殺我啊,你可不要殺我,我不是吳道生,我不是那個吳老狗啊。”
我一下就愣住了,掌心的真氣輸送到對方體內,等搜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吳道生的元神。
也就是說……
吳道生的元神,根本就沒有附身在柳無忌的身上。
不對啊!
達娃的能力不可能出錯,難道是慕容雪的記憶有誤,而吳道生透過某種方式逃了出去,慕容雪始終不知道……
我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達娃走近問道:“怎麼了孫先生?”
我咬牙道:“吳道生的元神,沒有在這個瞎子體內。”
達娃說了一句“是嗎?”就主動去觸碰柳無忌,想要從對方的記憶中,幫我找到吳道生的下落。
她微微閉上眼睛,突然手指像觸電一樣,痛叫了一聲,就把手拿了下來。
緊接著她的鼻子就流血了,好像觸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禁忌。
我看著達娃,“你怎麼了?”
達娃用手擦了一下鼻血,一臉不解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能觀察到這個人進入拉薩的記憶,而剩下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我使勁搜尋,就會感覺腦袋很痛,像被一根根針刺穿了一般。”
達娃準備再次伸手試一試,我卻抓住她的手腕,阻止道:“還是算了吧,吳道生要是這麼容易殺死……”
“他早就在長白山被我媳婦白靈給滅掉了。”
我當初有好多次機會,能殺死吳道生,但是白靈都說我殺不死他,說他有大氣運。
看來命運還是在偏向吳道生這一邊。
所以,吳道生連薩布羅大僧都瞞過了。
……
“帝師,你能不能放過我啊……我們臨安三家都被吳老狗害苦了,都是家破人亡啊。”
“當初是他逼我們,不遵守你爺爺定下的婚約,我們也是受害者。”
“就算你再恨我們三家,我們三家的人基本上死絕了。”
“仇恨就此為止吧!”
柳無忌跪在地上,也在向我求饒,而我卻把手掌高高舉起,“仇恨這種事情,它不會因為死了多少人,就會減少。”
“恨意是無法衡量的,恨就是恨,仇就是仇。”
“你們臨安三家的人,都很有意思,覺得死了一些人,就能平復一些事情?”
“那是因為你們成為了弱者,才開始講究所謂的公平。如果我還是當初那個戴著鐵面具的傻小子。”
“我說你們不遵守諾言,還要殺我的時候,可曾有人想過我的弱小?”
“活了半百的人了,還這麼天真!”
我話音到此,掌心的黑白真氣凝聚,重重地拍了下去。
那柳無忌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身體一歪,就徹底倒在地上死了。
……
我對著達娃說道:“走吧,咱們離開布達拉宮。”
現在我也不知道吳道生在何處,但是我已經拿到釋迦摩尼佛的等身像,可以去尼泊爾尋找那最後的白法螺。
我從鐵牢出來,踩著臺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人要是命不該絕,想要殺他,真是難如登天!”
可是話沒有說完,突然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
瞬間,我發現臺階上方極熱,空氣被抽空了。
而且地下室的石磚也出現了融化的痕跡。
這是有人在東日光殿內佈置了某種厲害的陣法,想要徹底燒死我和達娃。
……
我拿出奇門八遁輪盤,準備把我們兩個人移出法陣,但是奇怪的是……
我不管怎麼輸入真氣,都無法啟動九宮圖。
也就是說,這個陣法是針對我的。
而達娃在旁邊,臉都熱紅了,渾身全部溼透,呼吸都變得困難,胸口來回起伏。
“孫先生,到底怎麼回事……”
我只是說道:“可能被人做局了。”
我只好用半仙的真氣,開啟一個罩子,護持著我們兩個人走出了密室。
等我們來到東日光殿的上方,我看到火焰充滿整個房間,沒有任何死角。
而我發現這些火焰,能消耗真氣,我的半仙真氣也在慢慢減少。
突然地板上閃爍一道道符文,那些符文不斷流動著光芒,然後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就是滿屋的火焰被符文吸收了,全部吸入符文之中。
而在我旁邊,有些虛弱的達娃露出恐懼的表情,她抓住我的胳膊,大聲喊道:“孫先生,我看到屋子要爆炸的畫面。”
我一聽……這是達娃無意間看到了未來。
我瞄了一下地面的符文,一下就明白怎麼回事!
那是把火焰壓縮,準備形成巨大的爆炸,那爆炸的威力,一定是驚天動地。
我立馬抱住達娃,運轉全身的真氣,飛快衝向外面的大門。
但是也來不及了。
符文毫無徵兆地裂開了,頓時屋內宛如太陽一般刺眼。
轟隆一聲,強大的衝擊波,把我和達娃給淹沒了,那火光形成一股小蘑菇雲,直衝雲霄。
整個布達拉宮的上方被炸碎了。
我渾身焦黑,整個人像炮彈一樣,飛出將近百米之外,但是卻擋住了大部分的傷害,而達娃卻陷入了昏迷,沒有了任何知覺,摔倒在了我旁邊十米之外的距離……
我也不知道她傷得多重……
但是她畢竟是修為不高。
我大概在地面躺了一分鐘,才緩緩拄著雙手,大口大口地吐血。
等我抬頭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眾強者。
他們也距離我有十幾米的距離,分別站在我左右兩側。
其中一個年邁的僧人,滿頭銀髮,穿著喇嘛服,雙手合十,卻對著我笑了起來。
我還發現他一身佛力驚人,似乎離半仙的境界也不遠了,他應該就是那位藏區權僧,薩布羅!
而另外兩個人,我曾有幾面之緣,分別是上清宗的胡川空天師,還有風水協會的會長海陽。
至於剩下的強者,我都不認識,但是他們基本上都是天玄的高層。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到場一半人數以上。
胡川空天師對著薩布羅大僧說道:“薩布羅你可真是下血本啊,那布達拉宮的東日光殿,建造年代長達千年之久。”
“包括整個布達拉宮的上層建築物,都毀於一旦了。”
“真是可惜了!”
薩布羅大僧卻哈哈大笑道:“這有什麼可惜的,抓猛虎要不捨得誘餌,那怎麼能行?”
“雖然吳道生這個逆徒逃走了,但是咱們把帝師給抓住,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如今這世間只有此二人擁有成神和成仙之法,抓住誰都一樣。”
而在旁邊海陽,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天魔呢?邪盟那邊不都在傳這位老不死,在長白山閉關,準備突破成仙嗎?”
薩布羅大僧揮了揮手,意思那是假的。
“我的逆徒跟我說天魔已死,這事絕對是真的。”
“五十年前,我就見過天魔,我瞭解他。”
“如果天魔還活著,你覺得我那逆徒,還有帝師怎麼可能活著離開長白山?”
薩布羅大僧的分析,頓時讓在場的所有天玄強者眼前一亮,甚至看我的眼神,都變得陰狠起來。
他們又都露出了微笑,似乎在這些傢伙的眼裡,我就是待宰的羔羊。
薩布羅大僧開始朝著我走了過來,在距離我五米外的地方,停止了腳步,他看著我說道:“帝師,第一次見面。”
我抬頭看著這個年邁的僧人,冷冷地說道:“你挺狠毒啊!是不是邪兔出賣了我。”
薩布羅大僧轉動一下眼珠子,竟然從袖子裡拎出了一個頭顱,丟在我的面前。
我看著這個頭顱,身體變得僵硬起來。
這是邪兔的腦袋……
他竟然還睜著眼睛,應該是死不瞑目。
薩布羅大僧露出燦爛的笑容,指著地上的頭顱說道:“沒想到東嘎羅追,他的臥底身份,竟然是天魔旗下的十二生肖使者啊!”
“其實吧,老僧我很早就知道,他是邪盟的人,只不過沒有揭穿他。”
“他在我身邊隱藏十五年,我就裝作不知道十五年。”
“我想著有一天,他能派上用場,沒想到你帝師就出現了。”
“你說多麼巧合的事情啊!”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死死盯著薩布羅大僧,“這吳道生能這麼奸詐,看來跟你學了不少。”
薩布羅大僧眼神微眯,他的銀髮在風中吹拂,卻冷漠地說道:“我這個逆徒,他是天生的奸詐,可跟我扯不上關係。”
“不過,我想說的是年輕的帝師,你最好不要再反抗了。”
“就算你突破了半仙,但是現在傷得這麼重,你覺得你還能離開這裡嗎?”
“不如把成仙和成神的法門交出來,我們天玄會扶持你繼續統治邪盟,你也知道邪盟現在根本就不聽你的。”
我卻說道:“如果我要說不呢?”
薩布羅大僧雙手合十,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裝作很憐憫地說道:“那就不能怪我們了,老僧也只能在你身上施以酷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來我是沒得選了!”我眼神爆發出精芒,突然殺向薩布羅大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