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呱，滾呱！”
三足金蟾忽然張嘴叫了兩聲，在沒有任何徵兆情況下，直接馱著我往一處黑不見底的洞穴中跳去。
還想找找戰友們都在哪兒呢，一句話沒說，就被這傢伙給駝走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想叫三足金蟾停下，但是卻絲毫不起效果。
就這樣，一直被這大蛤蟆帶到了一座石門之前。
石門黝黑無光，古拙樸素，門上什麼痕跡都沒有。
到這，金蟾就消停了下來，我也得以站定身形。
面對這道石門，我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湊近了使勁推了推。
石門實在是太厚重了，縱使我用盡了全力，它也絲毫未動。
“滾瓜！”
而那三足金蟾卻像是回家了一半，蹲坐在了石門的左側。
大蛤蟆臉朝外，如同一尊灰不溜秋雕像，一動不動了。
“喂，蛙兄弟，這咋回事……”
我嘗試叫了它兩聲，也毫無動靜。
無奈之下，扭過頭望向來時路。
黑漆漆的通道啊，這裡憑我自己肯定是爬不上去的，只能依靠三足金蟾。
它現在沒動作跟個石頭似的，不搭理我，這就沒辦法了。
該怎麼辦呢？
漸漸的，不知不覺中摒除了雜念。
心中空明一片，耳邊也不再有聲音，仿若獨自一人進入了一個新的境地。
再之後，那個環境中的道士就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彼時的他還很年輕。
沒有穿道袍，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
一張臉明朗獨絕，很是俊美。
廣袖凌風，一副偏偏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吾按照三張之法修道多年，卻毫無成效。”
“天下亂成這般，讓吾如何能袖手旁觀。”
“既三張之法無用，那吾便開創自己的教派。”
“吾今日即為國師，便要為天下蒼生謀一條生路。”
“呵！世人如此愚昧，怎配得上吾捨命一搏。”
“罷了罷了，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隨著人影自語，我跟著看盡寇謙之的一生。
沒有什麼特別轟轟烈烈的時候，但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似乎都很是……艱難。
難的不僅是過程、結果，更是他自己的心境。
饒是如此，他還是做了。
直到“轟隆”一聲巨響，我才回過神來。
也不知此前獨自沉浸於幻境多久，這才意識到有別人下來了。
“野子，野子你在不在……”
茅元帥的動靜最大。
仔細一看，所有人都沿著這個下滑的隧道找過來了，頓時我心裡踏實不少。
眾人相互檢視，除了有些擦傷外，情況都還算好，都很安全。
“還是牧兄弟你運氣好啊。”魏林十分感慨的對我說道：“跳個水接個人都能開啟機關暗道”。
許久沒說話的快手李此刻忽然說道：“陰陽無窮變，萬古同於此。風雲常際會，靈寶有洞天……”
“諸位看這道石門，應當就是主墓室了。”
隨著他指向身後方向，我回頭看去那古拙巨大的石門。
此前空無一物的石門上，此刻居然多出來了一些圖案，那是雕刻的陰陽魚。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難不成是因為我在此打坐入了幻境，那陰陽魚才出現的？
還沒等我想明白，張真人便斷定那陰陽魚的兩個中心就是這個門的開關。
“天師，依您所見開陰門還是開陽門？”
快手李眉頭一皺，接著問道。
牛鼻子剛想開口，卻在張開嘴巴的一瞬間閉上了嘴。
可能他也怕了，大概想起自己在這個古墓中說什麼都是烏鴉嘴吧。
沉默片刻，重新就看向了我。
“野小子，你來說！應該開哪個門。”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石門看了好一會。
從觀察的角度來說，左邊的門似乎顏色稍淺一些，應該是陽門，右邊更黑的應該是陰門。
但是此前的意識裡，它們卻是想通的。
顏色明滅不定，呈現陰陽流轉的生生不息之象，兩者相輔相成。
忽然覺得，開哪邊的門，似乎都沒區別。
“隨便吧，我覺得不管開哪個門，結果都是一樣。”
這個地方，要麼能走出去，要麼被困死在裡面，所以，別猶豫了。
“既然野子都這麼說了，那我來開門吧！”
茅元帥搶先一步說道，走到了最前面，於石門前站定。
還未等他伸手開門，唐仁也走了上去，站到門前。
“既然開哪個都一樣，那不去一起動手。”唐仁順著，把手放到了其中一門上。
茅元帥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就把手放到了另一邊。
“開！”我咬著牙說道。
二人一起將手放在陰陽魚的核心位置，下一刻，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
厚重的石門緩緩像裡開啟，一股沉悶的氣息噴湧而出。
本就受傷的魏晉被這股氣息激的雙眼一翻，當場暈死過去。
見異變突起，張真人立刻甩出一張符咒，向著茅元帥和唐仁扔了過去。
“啪！”
符咒貼在二人身上，頓時燃燒了起來，光芒閃耀之際，似乎能抵禦漆黑的氣浪。
效果卻並不很好。
“啊，他奶奶的，好疼啊……”
茅元帥忽然之間捂著肚子，居然也是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唐仁捂著自己的嘴，沒有說話。
但看他的表情，肯定也不好過，接著脫力似的坐到了地上。
我走上前去，想要把他們拖到遠離石門的地方，卻被神情凝重快手李抬手擋住了。
“墓氣外洩，別亂動。”他咬著牙說道。
墓氣！？
難不成是我剛才想錯了，開啟石門就會被墓氣侵襲，所以才是一樣的結果？
“那我怎麼沒事？”
“你這小子，現在跟貧道一樣，是修行之人了，抵禦能力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真人話鋒一轉，語氣也是嚴肅了許多：“重點不在這。更大的問題在於墓氣外洩！陰陽平衡，墓氣的流轉定然也是平衡的，絕對不可能開門就洩，這裡另有蹊蹺。有沒有點常識啊，當初給你的書給狗看了？”
牛鼻子也是著急了，居然嫌棄起我來了。
老子要是知道啥時候會遇到墓氣外洩，那我不是成天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