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自古以來,多少人為財死,為錢忙,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就像我一樣的熱血好男兒,為了生計吃飯,一樣也得進山敲石頭。
可錢這玩意,或許,從來都不在真正有錢人的考量範圍之內吧!
正因為他們有,才不會在意。
寇謙之的墓頗有幾分古怪。
有的地方的確顯得很奢侈,比如那一整廊的夜明珠。
除此之外,墓中走了那麼多地方,還真沒見到什麼值錢的器物,甚至連一件尋常意義上的陪葬品也是沒有的。
或許,是因為我們還並沒有找主墓室的緣故。
但我有一種預感,就是到了主墓室,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偏偏這裡,又出現了整面玉石牆壁。
“您覺得,搞成這樣得花多少錢……”我本是不想問的,但卻是沒忍住。
“哼,聒噪!”
張道乙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連看都沒看我,就只盯著玉石牆說道:“你小子,要是有本事把這整塊玉牆都給搬出去,你一下就能成燕京貴富。”
燕京貴富,我覺得這老東西保守了,燕京首富還差不多,反正都是做夢。
這玉石分明就是山體,想整個動,鬼都辦不到。
對啊,這是山體,所以牛鼻子才會覺得我像個傻帽。
“那,敲下來一塊帶走呢?”我又試著問道。
“那就不值錢了,不是所有的玉料都值錢的,貧道以為,寇天師尋這樣一處璞玉礦脈來修建陵墓,肯定是有其特殊道理,整體玉脈才有意義,切成石塊算怎麼回事。”
我尋思著,他這是覺得自己對寇謙之的卜算功法勢在必得,叫天師叫的如此順口。
渾然忘了,自己在尋常人眼中,也是天師。
“那這墓裡,除了那夜明珠,還真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唄。”我撇嘴問道。
“值錢?笑話,寇謙之的傳承哪裡用錢來換算啊……”
我暗自笑了。
牛鼻子口中,不能用錢換算的東西,我好像已經得了某一部分。
但我沒敢說,我怕這牛鼻子在水裡太激動,再溺水還得撈他。
“走,往下潛,看能不能過去。”
我嘀咕了一句,然後直接往水下潛去。
這一回居然真的有收穫。
我很快發現,水下位置,被水面覆蓋的區域下面,玉石壁中間有個洞。
這洞完全能容納一個人游過去,寬寬的。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魚交融的通道?
我回頭看了真人一眼,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我先往裡遊,他跟我後面,但是別跟的太近了。
見他點頭之後,我轉身往洞口裡游去。
這潭水應該是死水,除了我和牛鼻子的遊動之外,沒有任何流動的感覺,但遊了半天,頭頂還是玉石壁。
雖然對水性很有自信,但此刻依然有點憋不住氣了。
未知的情況最恐怖,真不知道是往前遊能先冒頭,還是回去能先冒頭呼吸。
回頭看了看在我後面遊著的真人,我只能忍著憋著氣,繼續往前遊。
忽然,我感覺到了前方水流的流動,振幅還挺大。
接著我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他孃的,真見過了,我居然就看到了一隻青灰色的……腳蹼,而且,還在划水,還在動!
我愣住了,這是什麼萬一!
然而,還沒等我看清,就因為憋不住氣而嗆了一口水就再也忍不住了。
理智意識還在,但水那是越喝越多啊……
掙扎中,我只見張真人向我游來,然後伴隨著“啪嗒”的一聲水聲,我失去了意識。
暈倒的那一刻,我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就這麼死了,也沒有什麼臨死前的回憶人生。
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什麼東西拍我。
因為我是被什麼東西拍到了,才昏過去的。
這個疑問在我醒來之後,立刻就知道了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
清醒過來以後,我先是確認子活著,然後立刻感受了一下週圍。
身下是石頭平臺,觸感,怎麼說呢,或許也是玉石的。
然後緊接著,前面就出現了一雙盯著我的巨大的眼睛。
這對眼睛,屬於一隻癩蛤蟆。
沒錯,就是隻超大號的蛤蟆。
怎麼形容有多大呢,大概就是有五六歲小孩子,臉朝下趴在地上……那麼大的蛤蟆,
“哇哇,滾瓜!”
這大號蛤蟆,裂開巨嘴叫了兩聲,我則警惕的瞪著眼睛看著它。
說實話,看著這巨大之物,我也沒有多害怕。
墓裡見到的怪東西多了,雖然之前除了那條詭異黑蛇之外,其他都是死物。
“謝謝你救了我。”
我下意識的朝對面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了謝。
“哇哇!滾瓜!”
我也不曉得這大傢伙聽不聽得懂。
反正在它又叫了兩聲,沒有什麼異動之後,我立刻轉身去給牛鼻子做心肺復甦了。
這傢伙,嗆水嗆的比我還嚴重。
我噗嗤噗嗤按了半天,才終於把那一肚子水給吐出來。
“呱呱!”
大蛤蟆又叫了兩聲,牛鼻子驚坐而起,差點給下巴撞歪了。
接著就聽“噗通”一聲水聲,我回頭一看,大蛤蟆居然主動跳水遊走了。
“什麼,那居然……三足金蟾!”
張真人完全顧不得身份,扯著嗓子喊了起來,站起身來,踉蹌著要去追。
三足金蟾,我不由的一皺眉。
我聽說過啊,那不是傳說中會吐出金子的……額,大蛤蟆嗎?
剛剛我因為著急救人,完全沒注意那蛤蟆長著幾條腿。
說那是傳說中的三足金蟾,我有些不太相信。
因為這隻蛤蟆是綠灰色的,除了特別大之外,跟普通的蛤蟆一個顏色,似乎沒什麼不同。
“得了,真人您先彆著急激動,我就不信你能在水裡追到一隻蛤蟆。”我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野小子你注意到沒有,咱們現在來到另外一條陰陽魚的魚眼了……”
張真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些喪氣了看著我。
是啊,到對岸了。
但是這裡並沒有唐仁他們。
我低頭不語。
可直覺告訴我,他們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