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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旋風扣殺

“黎明君……”宇佐美加奈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浪川黎明直視而來的目光使她話鋒一頓。倒像是被日頭曬得久了,臉頰的紅暈惹人憐惜。浪川黎明盯得它愈發的燙了,被高溫烘烤的宇佐美儼然忘記了先前想要說的話語。卻在見他將目光轉向玖蘭月時,又像是忽然記起似的脫口而出道:“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當然,美麗的小姐。”這一次浪川黎明的目光定定的停在她眉間流轉的波光中。“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沒必要被稱呼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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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跟你相處真是令人愉悅,網球也打的出色!真是好奇這樣的黎明君會臣服於什麼樣的女子的石榴裙下呢?”

“折服於溫順的女性這種思想令小姐你感到沉迷的話,那麼我想我的回答也可以是肯定的。”

男性那主動地誘惑的話語引導著宇佐美的思維。令她出神的雖然是那走向接發球區的浪川黎明,而使她回過神的卻是隔網而立的玖蘭月。女性大都愛美,縱然是容貌姣好的宇佐美,此時都忍不住將視線落在玖蘭月身上。

比起女子間的對視,同在底線區的另一個少年卻意不在此。被挑釁了的越前龍馬毫不客氣的一記外旋發球衝浪川黎明的左側臉頰直逼而去!

“美女注意了,這球可以這樣接哦!”

浪川黎明一句話,惹得場中女性大多投去目光,連玖蘭月、宇佐美都不例外。然而對上月野遙的崇拜的目光時,原本斜側著身子引拍的浪川黎明此刻的頭向一旁歪去,腳步為了平衡傾斜的重心而向場外錯了幾步。

“3-2。越前/玖蘭組合得分。”

浪川黎明似乎並不在意裁判播報的比分如何接近,而是縮著脖子機警的環顧四周,在確定沒有空襲的橘子砸過來時才稍作放下心來。

“咻!”浪川黎明最終還是難逃厄運。好在他的月野大哥誠心手下留情,這才給了他將橘子完好的接下的場面。不僅沒有失了面子,看那些少女的目光,想必剛才的姿勢帥到無可匹敵。浪川黎明不屑的瞭望著不遠處的一眾男性們。若不是親眼見證浪川黎明曾在八疊大的並不寬敞的客廳中對耍帥的姿勢進行過怎樣的一番刻苦的研習,月野遙丟去的橘子也絕不會偏上三分。

“黎明君與看臺上那女生,很熟吶!”

顯然在旁人看來,有些曖昧了。宇佐美的話令月野遙蹙起眉,她沒有感到不適,恰好是身邊的跡部景吾不適的目光深深的影響著她的表情變化。

“小姐,在座的每個人對她應該都不陌生吧?”

宇佐美加奈第一次聆聽到了他收起玩味的音調。魅惑的磁性中剩下的部分,令人無比著迷。先前那股被玖蘭月勾起的競爭感眼下如何也燃燒不起來,令宇佐美覺發稀奇的是———看臺上的那位坐著的人,也同樣是女性。這樣想著的宇佐美不得不將目光多環繞在那女生身上片刻,想必是要一探究竟。

“可以換搭檔嗎?”交換場地時的越前龍馬忽然對浪川黎明說道。

“小朋友,這樣講可是會讓你的搭檔很沒面子的哦!”

“我是說你。如果可以的話,換猴子山大王身邊那個選手會讓你輸的不太難看~”

“猴子山大王身邊的那個選手?”

浪川黎明順著越前龍馬的目光看向坐在跡部身邊的月野遙時,便將疑問的重點從對女選手沒興趣的越前龍馬的想法中移到了猴子山大王的身份上。浪川黎明笑著將白色的護腕套從右手卸下套在了左手。“那是自然。畢竟小朋友你網球包裡揣著的那本初學者雙打手冊,原作者可就是她呢!不必驚訝,就算是出版的文刊抄襲的文章也應有盡有,向來有真才實學的原作大多不願與那些抄襲者計較。何況其中竟是被抄襲者為博眼球而自行加工的後期製作。原作若出面與這些產餘後的垃圾作品爭辯的話,可真得鼓足了勇氣!而抄襲者大多就利用原創者的這番思維,屢試不爽。好在各自追求不同。”說著浪川黎明的球拍換到了左手,不斷抓握著球拍柄,調整著適宜的角度。”單就書中對‘中線接球法則’的理論,不覺得將‘持正手拍方接球’變為‘離落點較近者’更合適一些嗎?“

“切,原來是抄襲。”越前龍馬將喝了一半的飲料壓在原本平放的雙打手冊上,目光並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幾分,哪怕是正在同他交談的浪川黎明。“網球本身是件有趣的事。”

“這話倒讓我想起去勸慰原作者時,她說出的大致相同的話。”

“有能為者大多無異。喂浪君,可以開始發球了嗎?”

浪川黎明瞧著越前龍馬擺弄他白色的帽子的模樣,利落的將球拋起:“那麼這一球,就以我的姓氏命名吧!浪川!你且給我記好了,小朋友。”

轟!一記夾著光閃的球重重的砸在底線邊角,原本平滑的場地竟有些凹陷了下去!若不仔細瞧的話,還以為是被曬得眼花的錯覺。

“嗯?還是有點意思的嘛!”

對上越前龍馬的目光,小比分領先的浪川黎明忽得心下一驚,使他驚愕的不是這小個子少年與他暗中持平的技巧,而是當他面對水平相差甚遠的技能時露出的那股子燃起的眼神。還真是懷念啊!浪川黎明下意識瞥向樹叢林那邊。大約是真的中了暑氣,隱匿在樹叢中的微笑更加的明顯了。

“呵呵,對手故意而為的挑釁似乎對越前君很是受用呢。”玖蘭月彎腰開啟冰桶,從裡面拿出兩條毛巾,將其中一條遞給越前龍馬。“畢竟是準職業選手,失一兩球的越前君不必過分在意。”

蓋在毛巾下的越前龍馬的眉此時擰在一起,仔細回憶丟掉的四分大多和他有關,然而對方那令人挑不出毛病的不舒服的語氣也著實讓他反駁不出個所以然來。在這場混合雙打中,男性自然應該是掌控全域性的一方,越前龍馬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他甚至還沒有對面那個賣弄著的男人做得好!當玖蘭月明示這一點時,的確激起了越前龍馬更強烈的好勝的慾望。

率先將毛巾丟向後方,越前龍馬已經走向了球場。本想去夠即將墜落在地的毛巾的玖蘭月的手,停在了穩穩落向椅背的毛巾的上方。望著越前龍馬的背影,玖蘭月的腦海中不斷徘徊著男網部長手冢國光的賽前囑託的身影,不由低聲沉笑。

“聰明的女人不少見,有手段的女人也不少見,但能合理運用的女人就非常令人著迷了。”

“謝謝。我且當做是誇獎。”

“真心實意的誇獎如果含有被質疑的成分的話,倒不如請當作沒聽見。這是對虔誠的發言者最大的侮辱。”

“看來我應該道歉對嗎?浪川君?”

“但願下一球不會結束與玖蘭小姐的比賽,如果玖蘭小姐也如此想的話,那麼這種有誠意的歉意我就收下了。”

玖蘭月對著浪川黎明微微一笑後轉身走向接發球區。途徑那些投射而來的羨慕的目光,玖蘭月的臉上愈發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被陽光照得耀眼的汗水都無法蓋過她自信的笑容的光芒。散發著過盛的光刺痛了站在青學應援團最前排的龍崎櫻乃的雙眼。

當週圍人為場中有來有往的精彩擊球瞬間而喝彩歡呼時,場邊的櫻乃忽然像個失音的少女,連原先揮舞著橫幅的雙臂也逐漸垂落下來。第一次的,她的目光不再被打出各式各樣漂亮招式的龍馬君所吸引,而是落在了那個能有機會與他一同站在球場一方的玖蘭月的身上。

“櫻乃快看!龍馬少爺的旋風扣殺!!!”

同伴朋香的呼喊傳入龍崎櫻乃的左耳。櫻乃瞧見同伴們蹙緊了的眉頭,卻不放棄的仰著頭。像是被這股精神感染,櫻乃終於肯抬起頭仰望著那個躍入上空的身影時,卻發現唯獨站在這個角度的她可以直視著光源的方向。之所以能夠直視,是因為龍馬那小小的身軀竟然恰好的為她遮住了刺眼的光的鋒芒。

以扣殺形式回擊的網球掠過身側,夾雜著強勁旋轉力的氣流甚至將趕來護在宇佐美身前的浪川黎明推得向後踉蹌了幾步。

“噫?這個smash很新穎嘛!哦就是扣殺的意思。”對招式總有過分好奇心的月野遙忍不住站起身道。

“本大爺知道!蠢女人!”

“哦是嗎?叫什麼?”

“s、m、a、s、h!smash!扣殺!”

“……我是問你這一招叫什麼,景吾,拜託你走點心!”

月野遙一隻手擺在高聳的額間遮擋陽光,一隻手不斷在下巴兩側來回呼扇,試圖將暑氣一掃而空的她在轉身時驀然發覺,暑氣似乎飄去了跡部景吾的臉上。

此刻她無瑕顧忌跡部景吾變得不自然的表情。剛才那記扣殺的確太新奇,即便是月野遙都未曾見過!“浪川黎明!再一次……”她忍不住衝向冰帝區域的最前排,對著場中的浪川黎明打了個只有他們之間才看得懂的暗號般的手勢。

唰!在接到浪川黎明故意引匯出的壞球時,越前龍馬果然再現絕技!

只見躍入半空的越前龍馬上半身向後旋轉接近180度,從而以腰腹為基點帶動整個身軀的力量賦予下旋球更快更強勁的速度!如此驚豔的招式雖已不是第一次展現,卻仍令在座的一眾人不由為之振奮。其中最為興奮的,便是撥開人群站在觀禮臺最前端的月野遙。

“利用自身優越的動態平衡補充先天條件的不足。”月野遙忍不住讚歎:“能貫穿整個身體部位發力的選手……絕了絕了!”

“見到新奇招式就這麼興奮,難怪他得想出小黃人截擊這類的招式才勉強哄得住你。”浪川黎明換場時斜倚在月野遙一側的看臺的欄杆上調侃道。

“黎明,反向旋轉的球很難處理,相當於要將反向旋轉裡消除再附上新的旋轉力是平時的2倍。但我想對你而言,不難吧?”

“我幫你試球,欠那傢伙的帳可就算還清了啊!”

“唔……我可做不了他的主,那你還是別打了。”

“現在是怎樣?你在質疑他的感情。”

“萬一你輸給小哥幾千萬什麼的,我可賠不起。”

“在他心裡滿足你月野遙就值幾千萬?你可真別侮辱他的感情了。”

“別鬧了!幫幫忙,用安雲茜的‘梅’反手拍接球然後用‘竹’削他左前場。儘可能打上旋,如果他還使出那個扣殺的話,就繼續用這兩招!”

月野遙耐心的等待著閉上雙眼的浪川黎明。她知道,此時素有網壇第一美人之稱的女性靈動的姿影正在他的腦海中肆意的舞動。然而浪川黎明睜開的雙眸仍是將信將疑,就不知是對招式的不自信,還是對無法完全掌握招式技巧的自身的不自信。“靠不靠譜啊?”

“你忘記黑部說的嗎!最致勝的地方往往就是最致命的地方!這一招之所以比一般扣殺威力都大,源自於他結合身體的擺動,那麼也可以推斷用這招會給他肌肉帶來多倍負擔,由此可見一旦進入持久戰的話,勢必對他不利!而安雲茜的‘梅’則完美將肌肉負擔降低到最小,以長處耗短板……哎呀!對小黑球自信點!”月野遙索性放棄理智的剖析,一巴掌用力的拍在浪川黎明的肩上。眼見月野遙揮舞的手臂再次落下,浪川黎明機敏的躲開了,回到球場時嘴裡不住嘟囔著什麼月野遙也聽不大清。

“呵,黎明君,決勝球我勸你還是別用她說的招式比較穩妥。畢竟那可是個對自己都把控不穩的選手呢。”看臺上的女人與浪川黎明說了些什麼宇佐美斷斷續續的勉強聽了大概,其中安雲茜三個字尤為真切。即便數年未見,那個向來在組裡墊底的人在選拔賽中僅僅憑藉出奇的狀態便將她送出青訓營大門的女人,無時無刻不迴盪在宇佐美對日本僅剩的殘缺的記憶海里。

月野遙實在想不起來宇佐美那張表情扭曲的臉與她有過什麼交集。直覺告訴她,那人的矛頭指向的不是自己。月野遙悻悻的走回原本的座位區,混沌的腦子中冒出的盡是些青訓營的回憶。

“黎明君,你說對嗎?”見浪川黎明疑慮的模樣,宇佐美索性將球拍丟在一邊,攀附著他的手臂。令宇佐美感到奇怪的是,這柄平日不知該被浪川黎明如何憐愛的溫柔刀,此刻卻是釋盡招數也無法再靠近他半分。

“宇佐美小姐,請稱呼我為浪川黎明。”一改往日倜儻風度,浪川黎明的臉色沉了下去。“你可以質疑月野遙,但是……”浪川黎明弓起了眉峰的稜角像極了藏著凶氣的利刃,忽而厲色的樣子使宇佐美的手抓住裙角。然而這一次,浪川黎明的冷鋒直逼女性那不知所措的飽含秋水的雙眸。“但是你若敢質疑安雲茜,可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叫你可以質疑月野遙?!”正在攀臺階的月野遙猝不及防被浪川黎明這一席話拉出了陷入回憶的沉思。

在她險些摔倒時,跡部景吾迎上來的手臂將她護在懷裡。“要本大爺放開嗎?啊嗯?”

“當然不要啊!”月野遙略過他那顆魅惑的淚痣,直視他的雙眼:“你鬆開手我就摔下去了,不會讓我摔下去的小景又會再拉我一遍。別費勁啦~”想象中女子矜持嬌羞的模樣並沒有按照計劃出現,月野遙寬慰似的拍了拍跡部景吾的頭。

“好啦!現在請小景君發揚他的紳士風貌,牽著我回到座位坐好。”

女子嬌俏的話中聽不出半分請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