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萬眾期待之下,劉容的續命長明燈忽然被推倒,燈油濺落一地,火隨油漫,大殿中火光驟起……
“是誰?”
“來人,著火了,快快取了水來。”
十幾個訟經的和尚猛的睜開了眼睛,幾個離火比較近的和尚見火欺上身來,忙連滾帶爬地躲開。
“快,躲開。”
幾個膽子大地抬腳去踩,想把火踩滅。
“成了,哈哈哈……”
“太子,劉稟,四皇子,劉容,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
“哈哈哈……”
望著大殿中熊熊燃起的大火,劉珞仰頭放聲大笑,雙眼發紅,表情十分不對。
只見,他不斷地將擺在案面上的燈盞推翻,大吼大叫道:“都給我滅掉,滅掉……我是太子,我是儲君……”
“三皇子不可。”
“三皇子,你瘋了。”
“來人,快攔住他。”
和尚們大罵出聲,氣急敗壞。
這是供奉佛主的大殿,劉珞來此處放火,這不只是褻瀆了神佛,更是把大覺寺的臉按在地上踩。
“成了。”
引路的太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悄然離開。
只見他原路折返,將劉洛屋中還在燃燒著的香料用水燒滅。
找來一塊布,包裹住了裝著香料的香爐,趁著夜色偷摸了出去,之後再無音訊。
看著遠處亮起的火光,孔捷讓底下的人關好院門,守好各個路口以防有什麼心懷不軌之徒趁火勢亂偷溜進來行兇。
“若是有人來求援,不必理會。”孔捷再三交代。
對於太子來說,大覺寺的這場火燒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將整個大覺寺都燒了。
到時候,要劉珞死的就不只是他和太子劉稟,而是大覺寺的這群老和尚。
因為,永遠都不要輕視一群信徒對一個宗教的信仰。
只要有人出面煽動輿論……
蟻多咬死象,人多可搬山。
孔捷心裡頭又多了一條可以壓死劉珞最後一根稻草的毒計。
“對了,今天晚上派去誘導劉珞的那個小太監,你去處理一下。動手的時候注意一些,別留下什麼手尾。”孔捷眼含寒芒,帶著冷意命令手下心腹。
穿著盔甲的心腹抱拳道:“是,屬下絕對把事情做得漂亮。”
藉著夜色,趁著眾人不注意,心腹悄然離開,往和小太監約好的事後聯絡地點。
但是,很奇怪的是,那個忠於太子,為了願意獻出生命的小太監在事後沒有再回來。
孔捷派出去處理掉那個小太監的心腹手下翻遍了整個大覺寺,還把大覺寺的周圍尋了個遍,最終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可不妙。”
收到訊息的孔捷和劉稟眉頭微蹙。
若是這個小太監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所以逃走了還不算太糟,畢竟他的親人還在他們手裡,他們不怕他會把這些事往外說。
最怕的是,這個人已經落入了某些人的手中,把他們讓他做的一切事情說了出去。最後,劉珞逃過一劫,他們反而身陷囹圄。
“查……”
“醒了。”
劉容所在的屋裡傳來了一聲驚呼,只見劉容和魏巍同時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是我四弟醒了嗎?”
劉稟頓時眼前一亮,激動地從地面上彈射出去,一步做兩步跑到房門前,一腳把門給躥開了。
“怎麼回事?”
巨大的撞門聲讓魏華整個人都緊崩了起來,隨時進入作戰狀態。
只見他大手一橫攔住了劉稟,目光警惕地盯著劉稟。
“魏侯,注意你的身份。”
劉稟冷聲喝斥。
在外邊跪了一夜,他心裡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因為愧疚於劉容,所以一切的刁難他都忍了。
現如今劉容醒了,魏華還要攔他,分明是欺人太甚。
他是太子,劉容的親哥哥,他才是最有資格留在這屋子陪他醒來的人。而不是他魏華,一個一點兒都與他弟弟劉容不相干的人。
“太子殿下還是冷靜一些,臣並無他意。只是該提醒一句,四皇子重傷未愈剛剛醒來,受不你這一身風寒露重。要是因此病情加重,也非太子殿下之意。”魏華面無表情,乾巴巴地說。
對於眼前土地,他是分毫不讓。
“嗯……”
病床上,面如紙白的劉容難受地呻吟了一聲,想讓他們都別吵了,他家小媳婦一副睡不安穩的樣子讓他好心疼。
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喉嚨痛得要命,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一旁,劉稟和魏華繼續針鋒相對著,誰也不肯認步。
一個為了尊嚴,一個為了心裡頭的那一點防備。
而恰恰就是因為對方身上無時無刻的警惕讓劉稟顏面趕地,讓他一再想起昨夜他內心升起的那一些骯髒心思。
如此一來,他更加不會退。
退了不就代表他承認了那些“事實”。
以後,他還如何能在魏華面前抬起頭來,如何能夠坦蕩地繼續以兄長的身份面對劉容。
所以……
但不能退。
劉稟的臉色慾發的陰沉,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太子哥哥。”
劉容艱難地叫出聲,隨後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全身都是冷汗。
“四弟。”
劉稟目光撇向劉容,用力地推開魏華,放柔聲音,放緩腳步來到了劉容跟前。
望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劉容,劉稟呼吸一滯,眼睛裡盡是心疼。
他對他的算計是真的,他對他的疼愛也是真的。
他……
他可是他寵了十幾年的弟弟啊!
當年他也曾為了他什麼都不顧,在他這劉珞欺負後隻身衝進了劉珞的宮殿,以牙還牙。
“太子哥哥在這,放心,太子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劉稟抓住了劉容的手,目光凌利,慎重保證道。
“嗯……”
劉容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這一幕兄弟情深的,但是讓魏華有種枉做小人的錯覺。
無錯書吧魏華轉頭望向另一張病床上的兒子,抿嘴沉默。
“呼……呼……呼……”
說了這麼一會話,劉容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最後不堪負重,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他傷得太重了,需要一段時間靜養才能逐漸好起來。
“四弟,四弟……”
劉稟著急叫喚,轉頭望向太醫,太醫趕忙向前診脈,臉色輕容道:“已無大礙,細養一段時間便可恢復如初。”
“好。來人,賞。”
見睡夢中劉容的呼吸逐漸有力平穩,劉稟的心定了下來。
魏華趁機趕人,“太子殿下應該還有許多的事要忙吧?昨天晚上可是個不平之夜。如今四皇子殿下已經轉危為安地清醒過來,你也應該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太子殿下有事處理儘管放心大膽的離去,四皇子殿下就交由臣來照顧。
臣可以向太子殿下保證,定以性命護他周全。”
劉稟:“……”
他們這位魏侯是防範他防範上癮了吧!
“哼……”
劉稟冷哼了一聲,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