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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心上人是眼前人)

誰送的紙條?

屋外一片漆黑,只有夜風過院,趴在假山上的藤蔓和牆頭上的樹葉在微微地晃動,拉長了樹木的影子……

寂靜的世界裡除了他們這些人外,似乎再無他人。

“藏頭藏尾的,誰知是敵是友。”莫流看著紙條上的字皺了皺眉。

林芝細細琢磨了一番後道:“無論是友是敵,總歸是有利無害。”

要知道,眼下劉賦的情況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了,無所謂是否會更糟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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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流想了一下覺得挺有道理,點了點頭,將紙條放於火上說:“我馬上讓人去準備。”

……

“信送到了?”

房間中,男人緩緩開口問。

他的聲音自帶一絲對世界萬物萬事按規律發展軌跡的窺破的自信。

這就是成長起來的伊冽。

因為沒有點燈,所以房間裡隱約只能看到傢俱擺件的大概輪廓,坐在窗前沐浴在月光中的男人身上散發著獨特清冷高貴的氣質。

彷彿平日裡那個巧舌如簧魅惑眾生的男人不過是一個虛幻的泡影,而眼前這一個如同月宮宮主的男人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屬下盯著他入了神,好幾秒都沒能回神過來。

他在這一刻居然對伊冽動了心,這是從未有過的。

在這個驚人駭俗的念頭升起時起,屬下嚇了一大跳。

他居然對一個心狠手辣的上屬動了心,這無疑是把自已推到了懸崖邊上。

“嗯?”

久不見回應,伊冽挑了挑眉。

見伊冽把頭轉過來,屬下驚慌地低下頭應:“是。”

心頭翻滾的情緒壓了幾番,屬下這才情緒冷靜下來,理智問:“不知大人如此作為是何意?”

心裡嘆了句,好險,沒被發現。

屬下幾下暗中抬頭,卻不敢把視線一直投放在伊冽的身上。

太明顯了,會被發現的。若被發現,他的下場只有趕赴黃泉這一條路。

“……”

若是在平日,伊冽不會對屬下的詢問視若無睹,但是今夜他收到了溫知禮的信,心中高興,不由順口回答道:“自然是幫冷白霜一把。”

他手中把玩著溫知禮送他的信物,嘴角微勾道:“冷白霜認識的人不多,能去投靠的更加不多。

賀蘭家是她曾經的盟友,她可能會和賀蘭溪聯絡,但是偏偏這個時候賀蘭溪因受到三皇子刺殺太子和四皇子的事處於風口浪尖,若她與賀蘭溪此時接頭怕會有很大機率會曝露。

退而取之她能見的是沈玉青。

但是沈玉青明面是已經被皇上收服,而且冷白霜和沈玉青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多年不曾聯絡。

只要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就不會拿自己的一切去賭一個只有三成會贏的結局。

所以思來想去,齊王劉賦應該是她最後的底牌。

畢竟我們都知道劉賦身上的蠱毒冷白霜所下,如此大費周章地不會沒有圖謀。

眼下劉賦蠱毒發作,冷白霜從皇宮裡逃出來,天下之大,無她容身之地。所以她一定會把注投在那個被她重重掌控的人的身上,若今日我不讓你送這張紙條,來日冷白霜也會想辦法混入齊王府。

但是……

皇上讓人找的解蠱高手已經找到,在準備回京的路上,如果我不幫冷白霜一把,只怕她會來不及行動。

她不露頭,我很難捉得住她。

所以……幫她等於成就我。”

伊冽邪魅一笑,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所以說,如今的冷白霜便是伊冽的甕中之鱉,想把她捉住不過是手到擒來。

屬下萬分崇拜道:“大人英明,小人佩服。”

伊冽對這樣子的馬屁基本是免疫,冷漠地站起身道:“本閣主有事出京一趟,兩日後方回來。眼下京中一切事情皆交由你來操辦,希望你能把一切事情辦好。”

屬下全身打了個激靈,激動道:“是,屬下一定把事情辦好,不負閣主重望。”言罷,眼珠子轉了轉,打聽道:“不知大人是準備要去往何處?”

“嗯?”

伊冽挑眉,如利箭般的目光掃射向問這個問題的人。對方猛打了一個機靈跪倒在地,“小人逾越,大人饒命。”

伊冽很想發作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但在那一刻,他的腦海中溫知禮的身影閃而過,昔日他的循循善誘之語尚在耳際……

他勸他少造殺孽,多行善事。

他知他是在擔心他,怕他行事極端引來殺身之禍。

可他如今為人手中刀刃,註定以刀口舔血的日子為舞,不能事事由著本心來走。

又因為不想辜負了溫知禮一番苦心,內心掙扎一番後冷哼道:“念你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事後自行去領罰。”

“是,謝大人開恩,謝大人開恩。”

屬下跪拜叩頭謝恩,回神時發現自己全身在發抖,衣服的內襯是一片溫溼,早已被冷汗打溼。

額頭的冷汗顆顆滾落在地,一陣夜風吹來,全身發寒犯冷。

經這麼一嚇,倒是消了他對伊冽的所有旖旎想法。

花再美有什麼用,他帶毒,劇毒。

“退下吧。”

遣退了屬下,伊冽手中揣著溫知禮送他的玉出了門,要來了出行的馬匹,直往國子監而去。

無關其他,只因想他了。

情不知從何而起,一往而深。

心因為方才突動,忠誠不二。

清晨,溫知禮在自己的房間中一覺醒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側多了一個人不由嚇了一身的冷汗。

當發現身側躺著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心心念念,夢寐以求的伊冽時,全身一軟,徹底放鬆下來。

也是,除卻他,誰能這麼輕易地近了他的身,他卻豪無防備。

看著他因連夜連路疲憊的面容,不由有些心疼,還有一絲絲的……心酸。

他重新躺在了他的身側,小心翼翼的,怕吵醒了他。

他就這麼安靜且安逸地望著他,眼神明亮,似有星光被什麼揉碎了鑲進了他的眼睛,甚是多情。

這樣子安逸真好,不用日夜獨自一人相思無助。

溫知禮知足地笑了。

他發誓,這一次重逢他要使岀渾身解數,不教他輕易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