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有歧義，沈清眠解釋道：“等你幫我擦頭髮，我自己擦著不太方便。”

噢。

不過確實，直直垂到腳踝的頭髮，又長又密，自己擦起來著實有些費勁，這個點兒婢女侍衛什麼的估計也都睡了吧，卻是他來擦比較合適。

忙甩了甩腦袋，拿起毛巾：“你坐好，我幫你。”

沈清眠點了點頭，乖巧的眨巴著淺褐色的眼眸看著他。

第一次幫別人擦頭髮，有些怪怪的，還有些笨手笨腳。

他小心翼翼的把那烏黑的長髮捋好放到他的胸前，細細的擦著。

邊擦邊暗歎著。

果然啊，好看的人連頭髮絲兒都是精緻的，入手順滑，細膩，宛若流水一般，令他忍不住又捋了捋。

好半天才擦乾了頭髮，他正要喝些水然後上床睡覺，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格外的困。

迷迷糊糊的放下毛巾，連水也不喝了，徑自往床邊去。

有些搖搖欲墜。

沈清眠似乎早有所料一般，自然地起身扶著他，輕聲道：“小心點。”

凌澈迷迷糊糊的點頭，任由他扶著自己，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打著架，似乎隨時都會閉上。

迷糊朦朧之間，竟連眼前人幫自己脫衣服也沒反應過來，順從的縮了縮手臂。

躺了下去。

沈清眠神色不變，幫他掖好被子。

燭火隨風微微搖曳

……

陰暗的小巷內。

一身破爛衣衫的女孩單膝跪在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怒氣衝衝的一巴掌揮了過去。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女孩沒扛得住，被扇倒在地，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受了多重的傷，但似乎並不輕。

“是屬下無能！”

黑袍人冷嗤：“像你這種沒用的修者，若不是我大發慈悲肯給你一次機會，你以為你還能活著？”

女孩：“屬下感激主子培育救命之恩，日日不敢懈怠！”

黑袍人：“明白就好。無論用什麼辦法，裝可憐賣慘苦肉計美人計，什麼辦法隨便你想，若是明晚這個時候你還是沒能回到他們身邊繼續潛伏，我便也保不住你和你弟弟了，明白嗎？”

女孩聽到他的話，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屬下定會完成任務！”

黑袍人滿意道：“嗯，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說完，人便消失了。

獨留女孩一個人孤零零的抱著膝蓋癱倒在地。

弟弟。

姐姐一定會護好你。

……

晨光微熹，暖陽高懸。

已是午時，隔間內還是沒有動靜。

小凝端著早膳正要敲門，卻被攔住。

江雅容淺淺一笑，笑的別有深意，輕聲道：“小凝，我們先吃吧，眠兒和澈兒也累了，讓他們好好歇歇吧。”

小凝有些不知所云。

累？

不過夫人說了不叫，就先且不叫吧。

許是大少爺這幾日奔波趕路太累了吧，她再去後廚讓廚子做些溫補的湯，等少爺起來了再讓他喝。

這麼想著，她就和江雅容說了一聲，轉身去了後廚。

夫人深深的望了眼緊閉的門，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