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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往事如昨

經歷了幾百年的輪迴,夢千梵終於將自己的靈識與肉身合併完整,並且還恢復了神識,從塔中剛出來,她便直接去了東海鎮壓至邪,她記得自己之前只是用肉身獻祭了姣龍珠,並不能完全壓制他,幾百年後,等姣龍珠失去了靈力,至邪又會再次蠢蠢欲動。

果然不出她所料,剛到東海的時候,只見海面上已經瀰漫了些許黑氣,至邪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幾百年來第一次開口說道:“千梵,你終於回來了。”

“可不嗎?總怕你逃出來,所以時不時就要過來看看你。”

“看來你重生成功了。”

“沒錯,所以今天要帶你回無極巔了。”

“不…..我不會回去的!”至邪嘶吼道。

“哼,這可由不得你了。”千梵剛說完,便施法將海面劈開,只見剛剛還翻湧不見盡頭的海面出現了一條大道,海水向兩邊倒灌,一個被蟬蛹包裹住的東西從海底迅速飛昇了上來,而後掉落在礁石上面。

“放我出去……”至邪被裹在裡面,說話聲音很是悶沉,他雖討厭濁音谷,但一想到要被夢千梵帶回無極巔,他更是懼怕那裡。無極巔上終年冰冷沉寂,他難以想象自己一個人生生世世呆在那裡的情景。

千梵可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廝只要呆在六界內一天便是一天災難,她也不能保證能把他一直鎮壓在這裡不出事,所以,千梵也沒再跟他費什麼口舌,直接將蟬蛹化成如雞蛋般大小,隨後將它放在兜裡便就離開了六界。

在凡間輾轉幾百年,為鎮壓至邪而好幾次在凡間灰飛煙滅,這每生每世在她都沒為自己活過,而今天她將完成自己的使命,不用再為別人而活了,除了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之外,竟還有帶點空虛,作為生生世世不死不滅的神,這漫長的歲月,她將如何度過呢?

將至邪封鎖在無極巔上的冰牢後,她坐在石上嘆起氣來,只要去凡間呆些日子,不管是仙還是神,都不會再想回到這冰冷清寂的宮殿,畢竟那人間的煙火氣才是有溫度的。凡人總是羨慕不老不死的神仙,可他們又怎麼懂得高處的孤寂,和萬年如一日的枯燥,這樣的日子其實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她羨慕凡人能在有限的時間裡,呈現自己的多姿多彩,神仙卻只能在漫長的時間裡,慢慢煎熬。

在無極巔住了幾日後,她便回了凡間,她想起自己還是花夢的時候,不由地感慨萬分,於是便兜回曾經的戲院去看看。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之前的小春園已改名為小京園,除了建築外觀沒什麼變化之外,裡面的一切裝飾臺幕都大為改觀,甚至戲班主,掌櫃,夥計,戲子花旦全部都換了一批人,如今的掌櫃便是前掌櫃的孫子,眉宇間跟前掌櫃有幾分相像,夢千梵站在門前,只覺心中感慨萬分。

她看著臺上唱戲的戲子們,不免想起之前自己成為雅州名角兒時的輝煌時刻,竟又犯了戲癮,想上去嚎兩嗓子。

後來,她便在掌櫃面前編了一通故事,掌櫃的於心不忍,又加上千梵姿色不俗,便把她留了下來,剛來沒幾天就被戲班主推薦上了檯面。

她紮實的功底驚豔了臺下不少眾人,如果能像以前一樣好好唱下去,那可不單只是雅州的名角,可能會成為菁國的名角也說不定,可惜,她只是在這裡待幾天便要走的。

令她意外的是,歐陽軒竟然來了戲院,看他那眼神,想必已經認出了她了,待表演結束後,只見他迫不及待的找了過來,問她道:“清月呢?”

千梵只是眼帶笑意的看著他,隨後玉手一揮,歐陽軒便乖乖的帶著隨從回了宮,睡了一覺後,便把今晚見過千梵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翌日,她剛從戲院出來,正琢磨著下一個去處時,卻被人攔住了,她抬眼一看,那人她再熟悉不過了,相識了幾百年,糾纏了幾百年…..

“天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