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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番外:他想說什麼呢?

男人回得輕描淡寫,“中了一槍。”

他其實沒受什麼別的槍,就是看到綰綰的時候一時失神,才會被暗算捱了一槍。

米悅立刻不幹了,扔了毛巾就起身,“我不給你擦了,等醫生過來把傷口處理好再說,”她調整了下呼吸,又道,“你再忍忍,我打電話問問醫生什麼時候到。”

她知道他受傷了,但怎麼都沒想到是槍傷。

盛西爵看著她沒說話,他也沒什麼力氣說話,索性就再閉上了眼睛。

好在醫生沒幾分鐘就到了,一個是有名的外科醫生。

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動了一場小手術,把他肩膀裡的子彈取了出來再重新處理好傷口。

米悅開始在門外等,等著等著又跑到了樓下,後來終於覺得這麼幹巴巴的等著時間尤其的難過,於是乾脆回去洗澡換衣服,再下去吃飯,把手頭上的事情都處理完再回去等,總算沒多久就弄完了。

“盛先生沒有傷在要害,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只要正常的休養好應該就不會落下後遺症,但這段時間還是要注意,最好不要再有什麼活動。”

她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那好,您有什麼事的再打電話給我。”

送走了醫生,米悅鬆了口氣,傭人把他的房間給收拾了,她端著溫好的飯菜上去,找了件寬鬆的浴袍準備給他換上。

他傷的是左邊的肩膀,弧度小的話還是能自己吃飯的,主要是擦洗身體跟換衣服的時候需要她幫忙。

剛才傭人收拾房間換床單被褥的時候,他怎麼沒讓人給他擦洗下,想是這麼想,她還是拿著之前的水盆再接了盆熱水,避開傷口給細緻的擦洗了一遍身體。

她做事的時候陷入認真,好像在對待什麼很慎重的事情,盛西爵也沒別的事情好做,就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也不覺得無聊。

她頭髮只是隨意的綁著,有些碎髮或者髮絲垂落出來,不合群的散在空氣裡,隨著他的呼吸飄來飄去,白皙的肌膚隔近了看愈發覺得細膩。

他喉間一緊,卻還是沒將視線移開。

直到米悅將他上半身傷口以外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拿著手裡的毛巾站直了身體,一下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繚繞在鼻尖的髮香也跟著消失了。

米悅將浴袍披在他的身上,乾咳一聲才道,“待會兒吃完飯,你自己把褲子扒了吧,反正還有一隻手可以用。”

說罷她才把飯菜端到他的面前,連筷子也一併遞到了他的手裡。

盛西爵接過筷子,抬眸看著她。

米悅被他的眼神看得很異樣,清了清嗓子自然的道,“你吃吧,吃完我就收拾下就去睡了。”

折騰到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

男人說了個好字,便低頭開始吃飯。

盛西爵這傷說重不重,說輕也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的,米悅也曾問過他他妹妹的事情,他就冷冷說了句“她瞎了”。

那神色是少見的冷怒,他也不知道他是怒他妹妹真的瞎了,還是罵她瞎了,不過他好像的確不算是太著急,米悅估摸著盛綰綰暫時沒什麼人生安全的問題。

晚安第二天來看了他,不過沒待多長的時間就走了,之後的日子裡盛西爵一直都在別墅養傷。

他們之間看上去其實沒什麼很大的變化。

裴子俊跟米藍都還逗留在國內,因為他們在安城露臉的關係,她的身份也被有些好奇的人扒了出來,於是安城有個之前在紐約跟米氏有過合作的企業家舉辦酒會,特意差人把請帖送到她住的地方。

寫著邀請她跟她丈夫盛西爵。

她煩躁的不行,裴子俊跟米藍都會去,但她才是董事長,她人在本地又沒什麼事情如果不去的話顯然是不給人面子,但盛西爵受傷了還不能跟她一起去,到時候襯得她形影單隻的,而且她不參加這種活動很久了。

那男人刻薄她的時候還是尖酸得不行,讓她恨不得咬死他或者往他肩膀上的傷口死命的戳來洩洩恨,可他有時候但凡有點稍微貼身的事情,他就不叫傭人專讓她做。

就這樣半吵鬧得半溫存了差不多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的傷也逐漸好了點。

他的事情仍然不會刻意的跟她交代,但他也沒有掩藏的意思,時不時會漫不經心的透出些資訊,比如他妹妹還是在薄錦墨那個瘋子的手裡,比如他們已經制定計劃,只等時間一到把人帶出來。

大概是到了計劃表的前一天晚上。

米悅心煩意亂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都沒睡著,等她終於堪堪要睡著時,臥室的門突然被開啟了。

她心臟一緊,最初有點怕,但意識稍微清醒了點便想起這別墅裡裡外外都是保鏢,別人不可能進來,除了……盛西爵。

等那人靠近床邊時,雖然她看不到人也沒聽到聲音,但她還是可以馬上斷定就算他。

他沒開燈,臥室仍是一片黑暗。

米悅只覺得男人在她床邊站了很久,最後一隻手落到了她的臉上,他大約是站在床邊看了她很久,最後又手指摸了摸她的頭髮。

然後什麼都動靜都沒有,在黑暗中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米悅幾乎要以為這是她的幻覺。

咬唇,思維還沒理清楚,她人驀然就坐了起來,嗓音在安靜的夜裡很清晰,“盛西爵,你那天吻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開燈,但她還是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頓在門口。

沒有走出去,但是也沒有轉身。

她等了十秒鐘也沒等到男人的回答。

她惱怒的咬唇,順手抄起身邊的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那聲音又是惱怒又是委屈,“大晚上的你來扮鬼呢?是男人你就給我說清楚!”

上次他吻完她也是,一句話都不說,一句解釋也沒有。

她一個人糾結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決定當做只是成年男女的擦槍走火,因為那天傍晚她衣服被水打溼了,他一路抱著她上來的。

男人麼,反正就是些喜歡用下半身思考的低階生物。

然後她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他現在又在幹什麼?

她抿著唇,看著他轉過身走了回來。

零點後的深夜,沒開燈本來就差不多是一片黑暗,只是窗外有月光灑進來,不算太明亮,但能看出身影。

盛西爵把枕頭放在她的身上,淡淡道,“很晚了,睡吧。”

米悅以為他要說什麼,聽到這句話惱怒更甚,拿起他剛放下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給我滾出去!下次不準半夜進我房間,不對,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進我臥室!”

枕頭再度從男人的身上滾落到了地上。

黑暗中,男人俊朗的臉似乎有些無奈,他再度俯身彎腰撿了起來,但這一次沒有直接給她,他單膝跪在床沿上,俯身傾了過來。

他的手腕搭在她的肩膀上,枕頭落在她的身後,正當米悅要開口質問時,男人的唇已經壓了上來,堵住了她所有要說的話。

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彼此臉上的神色。

米悅過了幾秒鐘才伸手去推他,但手掌推搡在他的肩膀上並沒有什麼作用,只不過男人也沒有停留太長的時間,很快就離開了她的唇。

隔著一根手指的距離,沙啞的嗓音就頓在她耳畔,低低淡淡,“睡吧,等我明天回來再說,嗯?”

她忽然間明白過來了。

盛西爵已經放開她了,帶著明顯的繭子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臉蛋,這次不算頭髮,是直接摸到了她的嬌嫩的臉頰上。

米悅的聲音低低的,“難道你明天會出什麼事嗎?”

男人淡聲笑了下,“我能出什麼事,難道他敢殺了我不成。”

不管是因為什麼,薄錦墨他都不會敢隨隨便便的鬧出人命,何況他喪心病狂的藏著綰綰,怎麼敢殺她親哥哥。

但說是這麼說,他既然說要等他回來再說,那就多半還是擔心萬一。

米悅抿著唇沒說話。

過了幾秒後男人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倒在床上,“睡覺。”

抬手替她拉了拉被子,男人這才轉身離開。

待他的身影走到門口的時候,米悅下巴挨著柔軟的被褥,還是說了一句,“那你明天小心點。”

那身影頓了頓,還是走了出去,順手把門帶上了。

她的臥室裡又恢復了徹底的安靜。

米悅翻了個身,抱著被子,腦子也一下子清醒了沒了睡意。

唔,明天回來再說……他想說什麼呢?

安靜的夜太安靜,靜得米悅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像是敲在鼓上。

他不會是想說喜歡她吧?

喜歡她……隨時隨地都能說得麼。

頭天晚上胡思亂想到很晚,她第二天早上自然是睡過頭了,一直到早上九點多快十點才起來,洗漱完吃了點東西。

也沒出門,拿了本書在客廳看,看了會兒原本想打個電話給他,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放下了,這種時候一不小心就會造成干擾。

但又實在有點不放心,於是給他的保鏢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大概的位置,其他的就沒多跟她說了,她拿著手機翻了通訊錄,又給晚安打了個電話。

晚安過了一會兒才接的電話,“米悅,你找我有事嗎?”

有事嗎?

米悅擰了擰,有些遲疑,但還是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她似乎不解她為什麼這麼問,聲音有些困惑,“怎麼了?我在片場拍戲啊。”

拍戲?如果今天盛西爵要去帶盛綰綰離開,她就算不出手不出面也應該不至於能淡定的在片場拍戲吧?

“你在片場?你沒去紅楓別墅區嗎?”

這個地址是剛才的那保鏢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