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蒸發霧氣的水流，直直的呲射而去！
流夕慘叫一聲，身上的海藍色魚尾裙當即破碎！水霧和氣泡四濺！
以水流為介質的蒸發霧氣，雖然彌補了彈道的速度和精準度，卻也稀釋了殺傷力。
流夕的潛意識流變鎧甲遭到攻擊，但沒有完全破碎，依舊能維持時潛姿態。
方圖南立刻丟掉了水槍，吞下未醉膠囊。
只有潛意識流變，才能破壞潛意識流變。
那就乾脆利落些。
直接進入時溺姿態，一口氣解決掉這女人！
但這時，出乎方圖南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我認輸！我投降！我不要玩了！”
流夕大聲哭喊著，撞開電玩城外牆上的玻璃窗，飛逃而出！
方圖南哪兒能如此輕易放過這個傢伙？
當即變成兇暴猙獰的青灰色噬人鯊，甩尾追擊而去！
縣城商圈的繁華寫字樓商廈之間，依舊是一逃一追，卻已經是一轉攻勢。
流夕逃竄的速度相當之快。
但方圖南可是鯊魚。
嗅到血跡，就絕對不會放過獵物的鯊魚。
從繁華的北城區追到老街的南城區，流夕因為要兼顧修補破損的潛意識流變鎧甲，TO2時間氧急遽消耗殆盡，不能繼續凌空飛行，只能藉著高層建築物的落點不停跳躍。
從一根電線杆的頂端，跳到一戶居民樓六樓的外牆防盜窗上。
腳下落點的震顫，讓防盜窗邊沿的一個花盆，掉落在了地上。
花盆差點砸到樓下兩個正在交談的中年婦女，讓她們尖聲驚叫。
與此同時，流夕在不經意間，製造的這起破壞時間水滴流向節點的意外事件，也受到了時空法則的反噬。
很是輕微的一道漣漪泛起，約莫5摩爾計量單位的TN2時間氮，被流夕吸入。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如此微小劑量的時間氮，對於流夕的下潛深度級別來說，反噬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可現在，流夕已經是無比虛弱，時間氧即將被耗盡的狀態。
她的身形猛的一凝滯，差點沒有維持住潛意識流變的鎧甲。
方圖南也抓住了這個機會，鯊魚尾巴輕輕晃動，在兩棟居民樓之間的小巷入口位置，做出預判，滴下一滴粘稠混懸的漆黑墨汁。
隨即，方圖南的鯊魚身體擺動，朝著流夕猛衝游去！
“啊！我說了我認輸！不要再追我了！”
流夕帶著哭腔喊道，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方圖南的魚頭撞擊，反身朝著小巷逃去。
可她的逃跑路線。
已經被方圖南料到。
“蹤跡。”方圖南沉聲道。
在剛才滴落墨汁的地方，漆黑色的漩渦瞬間浮現！
噬人狂鯊化為黑色殘影，從漆黑漩渦中瞬移而出！
張開血盆大口，牢牢咬住流夕的身體，把她拖曳帶到了偏僻小巷的最深處，甩頭狠狠朝地上摔去！
伴隨一聲悶響的墜地撞擊，流夕身上的潛意識流變鎧甲，被徹底損毀！
她變回了普通人類的模樣，雙手抱頭跪在地上，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停顫抖著。
方圖南也解除了時溺姿態，變回普通人類，站在流夕的面前。
“我沒有直接把你咬成兩截！只是因為想要訊問你！你是誰派來的？老實告訴我！否則我立刻把你撕碎了吞進肚子裡！”方圖南冷冷道。
流夕卻依舊只是顫抖，沒有抬頭也沒有回話。
“快說！別以為我不會殺女人！剛才你可是真真切切的想要我的命！”方圖南惡狠狠的踢了流夕一腳。
流夕當即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病號服的褲子上出現一灘水跡，居然是被嚇的失禁了。
她痛哭流涕著，像是隻大蝦一樣，恐懼而痛苦的把身體縮成一團，雙手護住腦袋。
“嗚嗚！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們了！我承認我就是雜種！我把錢全都給你們！”
“Parkstreet！派克大街！我家住在12號公寓！我爸爸是有社會地位的人，他會給你們錢，我只想和你們一起玩，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你們不要打我的臉，回家後如果被我爸爸看見，他還會懲罰把我關進黑漆漆的禁閉室裡！對不起！”
“我只想找朋友陪著我。”
“我很孤單。”
方圖南徹底傻了眼。
這個傢伙，在說什麼呢？
這時，方圖南的身後，陡然捲起一陣腥風。
方圖南急忙躲閃。
只見一個容貌無比醜陋，渾身佈滿鱗片，人身魚尾的怪物，帶著腥臭的氣息，朝著方圖南撲來。
人魚怪物的赤紅色雙眼，好似蜥蜴一般暴突著，頭部有著一頂森白色骨冠。
“流夕！快逃！我來拖住他！”人魚怪物喊道，聲音無比尖利，且帶著海浪的回聲。
這醜陋怪物完全是憑空出現。
方圖南可以確定，周圍根本沒有泛起一絲穿越蟲洞的氣息！
倉皇吞下未醉膠囊，方圖南再度切換成青灰色噬人鯊的時溺姿態。
人魚怪物的雙手中水煙氣泡躁動，一把半月形的貝殼弓刃浮現。
尖嘯一聲，貝殼弓刃朝著噬人鯊的腦袋劈斬而來！
感受到風壓的強勁，方圖南心知不能力敵，急忙甩尾擺身，利用鯊魚的靈敏躲過這一擊。
在半空中一個兜轉，並不打算和眼前這人魚怪物糾纏。
尾鰭擺動，直直朝著飛奔逃走的流夕追擊而去！
人魚怪物卻是嘴唇蠕動，默唸了一句咒語。
“魔女！請賜予人魚公主魔法的力量！”
一堵無比厚重的透明時空障壁浮現，擋在了方圖南的身前。
方圖南張開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咬碎身前的時空障壁。
可人魚怪物又是念動咒語，組建這堵時空障壁的無數道透明波紋，居然開始旋轉流動，化解了方圖南的鯊魚利齒咬合力。
轉瞬之間，流夕已經跑遠，人魚怪物再度提起貝殼弓刃，朝著方圖南攻來。
“這醜陋噁心的怪物好強！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會使用魔法的人魚？這潛意識流變的型別，也太過狂想了吧！是某個時潛者的時溺姿態嗎？可我從它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方圖南無比驚疑。
只能繼續借著鯊魚的靈巧身姿躲閃，一番纏鬥後，抓住人魚怪物揮動弓刃的空隙，一個猛衝繞到這怪物的身後。
張開佈滿森白利齒的大嘴，正準備把這怪物攔腰咬成兩截之時，怪異的事情再度發生。
人魚怪物的身形突然凝滯。
在方圖南根本沒有觸碰攻擊到它的情況下，它的身軀，化成氤氳的水煙氣霧消散，在小巷上空刺眼陽光的照耀下，變成一連串五顏六色的泡沫。
和剛才一樣，毫無預兆的憑空出現，又毫無預兆的憑空消失。
方圖南傻站在原地，完全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流夕逃走的方向，現在追擊的話，或許還有機會。
可方圖南並沒有這樣做。
他立刻轉身，朝著濱河路家中的公寓飛遊而去。
既然敵人有實力更加強悍的幫兇同夥，那景羽他們三人，很可能也陷入了危險！
以最快的速度，遊曳到了公寓三樓家中客廳的外窗。
戴著“特木爾遺產墨鏡”的景羽，站在客廳中央，手中緊緊握著蒸發之劍的劍柄，全身心戒備著被飯桌堵住的房門。
忽地覺察到背後有異樣，景羽倉猝轉身，看見一隻體長約莫兩米的青灰色猙獰鯊魚，急忙按下蒸發之劍上的按鈕。
白霧劍刃凝聚的同時，方圖南透過腦波發散的聲音，傳入景羽的腦海之中。
“別慌！是我！”
景羽頓時鬆了一口氣，關閉蒸發之劍，開啟客廳的外窗。
方圖南控制潛意識流變，把鯊魚身體微微縮小一圈，從窗戶鑽入客廳。
“情況怎麼樣？小雨和使命哥呢？”
“都在臥室裡躲著。”
“逃回來的路上，你們沒被人盯上嗎？”
“沒有，全程我一直都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敵人。”
方圖南暫時放下心來，看來敵人只是單純衝著他來的。
解除潛意識流變，開啟臥室的門，秘密小雨立刻撲進了方圖南的懷裡。
“別怕！敵人已經被我趕跑了！沒事了！”方圖南輕輕拍了拍秘密小雨的背。
疾步走到靠躺在床上的陳祝身邊，方圖南迫切需要向他問詢，剛才那個精神病患者女孩的身份。
睡眠膠囊三倍藥效的三小時已經過去，此時陳祝已醒了過來，恢復了神志，只是身體還沒有徹底擺脫虛弱。
“那個女孩是誰？時潛姿態的模樣很特別！沒有穿著潛水服，而是像迪士尼人魚公主一樣，一頭火紅色長髮，穿著藍色魚尾長裙！她說她認識我！而且在追殺我！”方圖南急切問道。
陳祝卻是一臉茫然。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見過她！面板很白很漂亮！混血長相！七年前，你跟著褚教授剛回國的時候，她跟在褚教授身邊，用追憶相機為你姐姐拍下照片，你姐姐被曲率黑洞吸入之前，交給我的那張照片！”
陳祝瞪大眼睛，這下，他知道方圖南問詢的人是誰了。
努力張嘴，陳祝很是費勁的擠出四個字。
“她，是，流夕。”
方圖南皺眉。
“流夕是誰？”
另一邊，CXT研究所總部。
“流夕，是個聽話的好孩子。”菲利克斯微笑著說道。
依舊是那張整塊白花崖豆木雕成的奢華寬敞辦公桌。
可此時，坐在辦公桌後方掌控全域性的人，已經不再是褚教授。
仰躺在舒適的鹿皮沙發上，菲利克斯把義體假肢的雙腳，肆無忌憚的翹在辦公桌上。
辦公室角落裡的黑膠唱片機，此時正播放著的音樂，也不再是褚教授最熱愛的死亡搖滾金屬樂。
而是奏鳴富有節奏的古典爵士。
半個小時之前，菲利克斯剛踏入這間辦公室之時，就按停了正在播放的唱片機，把褚教授正在聽，也是最愛聽的那張《地獄搖滾之歌》專輯唱片，掰碎了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Fuckit！搖滾樂！糞便一樣的東西！”
深愛的東西，被侮辱踐踏。
褚教授卻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只能垂手低頭，像是隻被主人踢了一腳的羅威納犬那樣，神色畏懼的站在菲利克斯面前。
菲利克斯悠閒喝著菱恭敬倒上的勃艮第白葡萄酒，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摞研究報告資料。
是關於時溺姿態特殊異變型、強度等級分類、是否具有成長性，以及時溺能力影響因素的樣本資料。
翻到第一頁，菲利克斯輕聲把報告資料上的資訊文字唸了出來。
“姓名：胡行”
“性別：男”
“年齡：32歲”
“獲取時潛能力方式：亞顯微粒子病毒破壞腦組織（後天時潛者）”
“時潛深度：650米（截至2020年9月10日測定）”
“時溺姿態：章魚科屬，真蛸種（透過腦波頻譜確定）”
“時溺姿態型別：普通海洋生物”
“時溺姿態成長性：無”
“時溺能力：蹤跡（製造墨汁沾染目標人物或者地點，可以進行追蹤標記，並開啟瞬間傳送落點）”
“強度綜合評級：C”
菲利克斯不屑的笑了一聲。
“這種junky廢物，有什麼研究的必要？”
隨手直接把這一頁撕掉，丟進垃圾桶裡。
翻到第二頁。
“姓名：威廉”
“性別：男”
“年齡：39歲”
“獲取時潛能力方式：亞顯微粒子病毒破壞腦組織（後天時潛者）”
“時潛深度：450米（截至2021年1月20日測定）”
“時溺姿態：炬燈魚科屬（具體種未知）”
“時溺姿態型別：普通海洋生物”
“時溺姿態成長性：無”
“時溺能力：重現（可以在某個區域製造出圓形光幕，重現過去任意一段時間軸，在此空間區域發生過的光影畫面）”
“強度綜合評級：E”
菲利克斯哈哈大笑。
“這個更是廢物中的廢物。”
同樣撕掉丟進垃圾桶，還吐了口痰。
翻到第三頁。
“姓名：布萊斯”
“性別：男”
“年齡：27歲”
“獲取時潛能力方式：顱腦開洞破壞腦組織（後天時潛者）”
“時潛深度：1950米（截至2021年2月15日測定）”
“時溺姿態：潛水機器人”
“時溺姿態型別：特殊異變型，非幻想產物一型異變”
“時溺姿態成長性：無”
“時溺能力：蒸發（製造出白色的水蒸氣煙霧，把籠罩其中的一切物質，蒸發湮滅成看不見摸不著的微粒物質分子）”
“強度綜合評級：A”
菲利克斯滿意的點頭。
“這個還不錯！如果能撐到五千米的時潛深度！絕對有資格當我的親信手下！可惜，這傢伙叛變了！不識時務的蠢貨！”
同樣把陳祝的這頁撕掉，但沒有丟進垃圾桶。
菲利克斯右手鈦灰色的機械手指，輕輕碰撞了一下，藍色的電火花閃耀。
隨即，陳祝的這頁資料紙，居然是緩緩升騰起火苗，被丟進菸灰缸裡，燃燒成灰。
“在我看來，他也沒有被研究的資格，但也不至於和那群垃圾一起，被丟進垃圾桶裡。”菲利克斯嬉笑道。
隨即，菲利克斯繼續翻動這摞資料，接連把紙張撕下來丟進垃圾桶裡，輕聲哂笑。
“垃圾！垃圾！垃圾！”
“教授，怪不得你的研究進展一直沒有突破。”
“對著這些無價值的廢物進行研究，純屬浪費時間。”
直到最後一頁，菲利克斯的棕色雙眸微微亮起。
“姓名：流夕”
“性別：女”
“年齡：25歲”
“獲取時潛能力方式：顱腦開洞破壞腦組織（後天時潛者）”
“時潛深度：1200米（截至2020年10月29日測定）”
“時溺姿態：人魚公主”
“時溺姿態型別：特殊異變型，亞幻想產物二型異變”
“時溺姿態成長性：3級階梯度（存在，但是較差）”
“時溺能力：具體未知（但可進行潛意識分流裂變，創造額外獨立意識體）”
“強度綜合評級：S”
菲利克斯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愧是被我挑中的人選，雖然現在的流夕，因為時潛深度的限制，還並沒有那麼強大。”
“但憑藉特殊的時潛姿態能力，以及成長性的空間，她在下潛足夠的深度後，絕對夠資格，成為我的親信手下。”
“而且，我很喜歡流夕，她的性格很單純，很天真，很可愛。”
聽到菲利克斯的話，褚教授一直畏懼的蒼白臉色，竟然閃過一絲怒意。
握緊拳頭，卻又緩緩鬆開。
這細微的表情和動作，被菲利克斯盡收眼底。
可菲利克斯絲毫不在意。
反而，他很享受這種故意挑釁，勾起別人怒火，別人卻是隻能箝口側目的感覺。
拿著流夕的資料紙，菲利克斯問了一個讓他很是好奇的問題。
“這麼多垃圾廢物……你們CXT研究所裡，也只有布萊斯和流夕他們兩個的能力，勉強能看的過去，而且同樣是特殊異變型。”
“湊巧的是，他們兩個，都是以顱腦開洞改造的方式，成為了後天時潛者。”
“所以，教授，你覺得顱腦開洞，是否對於時溺能力的特殊異變以及強度，存在重大的影響因素？”
褚教授低低的應了一聲。
“是的，菲利克斯先生，但您恐怕把因果倒置了。”
“因為顱腦開洞手術這種改造方式，死亡篩選率過高，成功存活率大概只有百分之零點幾，只有腦細胞足夠活躍，且精神異常強大的人，才能在接受手術後，頑強活下來。”
“所以，不是流夕和布萊斯接受了顱腦開洞，才擁有了時溺能力的特殊異變以及強度。”
“而是因為他們兩個，本身就擁有強大的腦波力量，才能透過顱腦開洞手術的低機率篩選。”
菲利克斯恍然大悟。
抬起兩隻機械手掌，輕輕鼓掌。
“原來如此！那是我大錯特錯了！教授，你的情商很高啊！明明糾正了我的錯誤，卻沒讓我感到冒犯。”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誇獎，褚教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是賠笑。
但菲利克斯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讓褚教授笑不出來了。
“不過，教授，我現在恐怕要告訴你一件，很冒犯你的事情。”
“等緝捕方圖南的行動結束後。”
“我打算帶流夕回三鷹集團總部，她是如此的天賦異稟，應該好好施展她的才能，而不是被關在精神病療養院裡。”
褚教授的笑容頓時僵住。
“不！不！菲利克斯先生，您別跟我開玩笑了！您這樣等於是要了我的命！”
菲利克斯做出噓聲手勢。
“你沒有拒絕我的資格，讓我看看，哦！時間差不多了！流夕她該是已經完成任務了！”
從義體假肢的手臂凹槽中，菲利克斯拿出一個單片眼鏡外型的時間遺物。
鈦灰色的單側鏡片上，有著一隻青色眼睛的浮雕。
戴上單片眼鏡，菲利克斯觀察著流夕現在的情況。
瞬間，他的眉頭皺起，猛的從沙發上起身。
“這怎麼可能？以流夕的實力，該是輕鬆碾壓目標，最不走運也是任務失敗，怎麼會被擊敗？”
褚教授的心，頓時也懸了起來，急忙問道：“流夕……流夕她怎麼了？”
菲利克斯沒有回答，周身水花飛濺，瞬間變成一隻體表光滑無鱗的黑色鰻魚。
開啟幽藍色的時空蟲洞，將體型控制在三米長的黑色鰻魚，穿越進入蟲洞。
不到一分鐘，時空蟲洞再次開啟，菲利克斯返回，張開鰻魚的魚嘴，把昏迷不醒的流夕吐了出來。
褚教授慌張撲了過來，手忙腳亂著檢查流夕的傷勢。
“沒事的，只是時間氧過度消耗用盡。”菲利克斯冷冷道。
“愣著幹嘛？去拿些TO2時間氧壓縮補充膠囊！”褚教授對菱焦急大吼道。
菱急忙小跑著出了辦公室。
褚教授緊抱著流夕，撕心裂肺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落下。
這時，流夕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她一直遮擋著右邊臉龐的頭髮滑落，露出顱頂髮際線下面，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圓形空洞。
眼角泛著淚光，怯怯的看著褚教授，流夕氣若游絲的輕聲開口。
“我今天很聽話沒有惹事。”
“我臉上的傷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在學校的六門考試成績，全部得了A。”
“我把您教給我的那些話，都背的滾瓜爛熟了，下個月我們家一定能透過救濟補助金的稽核。”
“我以後不會再纏著您帶我去夢幻遊樂城堡玩了。”
“我以後不會再抱怨屋子裡沒有暖氣太冷了。”
“我以後再也不會鬧著去找媽媽了。”
“歡迎您回家。”
“工作辛苦了。”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