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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共飲你的深淵 下

“不行!我才不管你成不成年,這瓶酒趕緊給我!”工藤新一急的站起身子,一個箭步就衝到志保的面前,伸手探向茶几上的酒瓶,企圖奪走那瓶紅酒。

“哼!想搶?”宮野志保眼急手快,利用位置優勢,直接將紅酒瓶搶過。

抱入懷中,雙臂緊緊環抱著酒瓶,如同護著自己心愛的寶物,身體也隨之微微蜷縮,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執拗。

“灰原!你應該知道,酒精會影響腦子運轉的!”工藤新一眼見紅酒被志保抱入懷中,心一橫,著急地直接跨坐在她面前的沙發邊緣。

伸手就去搶奪她懷裡的酒瓶,壓在她身上,他的氣息噴在她的頸側,帶著焦急和不容置疑勸說道:“把酒給我!你不能在喝了!”

“不給!我要放鬆放鬆!”宮野志保死死地抓著,身體因拉扯而微微顫抖,懷中的酒瓶被抱得更緊。

兩人的手臂在酒瓶上交錯、糾纏,反駁道:“反正是晚上行動!讓我喝點酒壯壯膽!怎麼了?”

“不行!你已經喝了半瓶酒了!再喝對你身體不好!”工藤新一反駁道,一隻手用力掰著她護著酒瓶的手指,另一隻手試圖將她圈住瓶身的手臂抬開,兩人陷入一場近乎擁抱的爭奪。

“啊!工藤!你混蛋!你居然耍流氓!”眼看自己搶不過,且因酒精作用力氣漸弱,宮野志保急忙尖叫道,聲音因激動和酒意顯得格外嬌嗔,想要嚇退新一。

‘隨你怎麼叫!快把酒給我!這裡就我們兩個!”工藤新一毫不退讓,身體的重量略微前傾,幾乎將她圈在沙發靠背和自己胸膛之間。

伸手更堅決地朝志保懷裡伸去,冷冷地說到,喉結滾動,額角滲出汗珠:“你就算叫破了天!也沒用!快鬆手!”

“哼!給你可以!但是這酒已經開了!房間裡也沒有冰箱!”宮野志保眼看保不住了,冰藍色的眼眸轉了轉,放棄了抵抗,任由他奪走酒瓶。

只是在他奪瓶的瞬間,她的指尖似乎在他手腕內側敏感地帶輕輕劃過,語調帶著酒後的慵懶和惡作劇般的狡黠:“你就算搶走了,放久了,這酒也會壞掉。”

“這酒可是很貴的!你想要是尊重我!”宮野志保冷冷的看著新一近在咫尺的臉,視線在他因爭奪而同樣泛紅的臉上停留。

她的目光掃過他沾著一點酒液漬的唇角,冷冷地說道:“那你就喝掉它,一口悶掉。不然的話…哼哼…你懂的…乖乖偵探。”

“懂”字她說得又輕又媚,帶著一種醉態和心知肚明的脅迫。

“給我!”工藤新一看著她的眼睛,一把將紅酒搶過來,賭氣般對著瓶口仰頭就灌!

瑪瑙紅的液體便洶湧地湧向新一的口中,由於喝入過快,嗆咳了一下,不少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溢位,如細小的血痕般蜿蜒流下,洇溼了他胸口的白色內襯衫,留下大片曖昧的紅痕。

一種混合著草本植物的強烈香氣與高酒精度的灼熱感瞬間在他口腔炸開,一路灼燒下去,不一會整瓶苦艾酒便徹底被新一喝乾。

“現在!你滿意了嗎?灰原?”工藤新一將瓶口在空中倒放著,面色潮紅,眼神卻異常銳利地看著志保,唇邊還殘留著未乾的深紅酒漬,眼神因酒精刺激而格外明亮熾熱,平靜地說到:“所以,你不需要用酒精麻醉自己,我會陪著你走下去,你不是孤獨一個人。”

“…傻瓜!”宮野志保伸手奪回空酒瓶,隨意地晃了晃,隨即放在茶几上。

她抬手,指尖彷彿不受控制般,極快地、若有似無地蹭過他的下唇,將那點酒漬抹去。

隨即像被燙到一樣收回,雙手抱胸,沒好氣地別過臉去,耳尖卻悄悄紅了,嘟囔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還真喝光了。”

“你喝酒的品味也是夠差的,居然會選苦艾酒這麼苦的酒!”工藤新一意有所指地說到,舌頭因苦澀的酒液而有些發麻,他用手背粗魯地擦了擦嘴:“這種把絕望釀成酒的鬼東西,入口辛苦,喝到肚子裡,可沒好處。”

“哼哼!但是酒窖裡就只有苦艾酒啊!”宮野志保互懟道,聲音恢復了慣常的清冷,但目光掃過他胸前那片狼藉的紅痕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己都未察覺的心軟:“我不喝苦艾酒,喝什麼?”

“什麼也別喝!”工藤新一轉身朝餐桌走去,步伐因酒精作用而略顯虛浮,冷冷說到:“不管是哪種酒,都不是好東西。”

“…雪莉酒…也不是好東西嗎?”宮野志保的冷笑像淬毒的匕首劃破空氣,那個浸透黑暗的代號在兩人之間炸開無聲的硝煙。

“那麼現在,我們繼續談談下一步計劃吧!”刻意忽略志保言語間的鋒芒,工藤新一裝作沒聽明白,徑直落座在餐椅上。

“哼!無聊的男人!”眼見工藤新一毫無回應地徑直入座,宮野志保從喉間滾出半聲輕嗤,隨即放任身體向後懶懶陷進沙發深處。

她別過臉,額前幾縷茶色髮絲垂落,恰好半掩住唇角。

光影搖曳的縫隙裡,那抹猝不及防漾開的柔軟,快得如同冰面上一閃而逝的流光,悄然隱沒在她緊抿的唇線之後。

工藤新一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刻意忽略掉胸前那片潮溼黏膩的感覺,也努力忽視心臟因酒精和剛才劇烈拉扯而有些失控的跳動,吃下一口冰涼的煙燻三文魚試圖冷靜,平靜地說到:“看來我們要換地方住了,到時候我跟我老媽商量一下,能不能換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住的地方你就不用擔心了。”宮野志保沒好氣地依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懶洋洋地說到,身體放鬆下來。

方才的激烈彷彿從未發生,但空氣中瀰漫的酒香和硝煙味尚未散去:“住的地方我已經找好了!貝爾摩德會幫我們找一個埃利找不到的地方,當作落腳地。”

“貝爾摩德嗎?那個女人願意幫忙嗎?”工藤新一思索了一下,肯定道,努力集中因酒精有些渙散的思維:“行!她願意幫忙的話,最好!目前打倒埃利才是最重要的,貝爾摩德還不會這個時候翻臉。”

“還有!有希子姐姐可發了不少簡訊過來!”宮野志保看向窗外,冷冷說到。

語氣平淡,彷彿剛才的曖昧爭奪不過是一場幻覺:“由於你一直在睡覺,你的手機也沒電了,所以我都沒看到。”

“所以嘛!你恐怕要好好地和有希子姐姐好好地解釋一下。”宮野志保嘴角微微翹起,重新端起姿態,露出那抹程式化的小惡魔式笑容,微笑著說到。

但在新一看來,那笑容裡似乎多了點調侃的意味,尤其在她視線掃過他狼狽的襯衫時:“感謝我吧,我提前在昨天晚上就報了一個平安,不然,你還想這麼愉快的睡覺?”

“啊!完了!全是老媽和小蘭的簡訊。”聽到這話,工藤新一掏出手機,檢視了收件箱,發現全都是有希子和毛利蘭的簡訊,而且全都是詢問安全的簡訊。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那動作帶著點和他平時不符的孩子氣,也因酒意而更顯真實。

“怎麼?不打算回去看看嗎?”宮野志保左手輕輕依靠著腦袋,指尖漫不經心地卷著自己一縷茶發,淺淺地調笑道,聲音刻意放得又輕又緩,帶著點明知故問的促狹:“那個事務所的女孩,可是對你很上心呢!收件箱裡全都是她的簡訊呢?”

“不了!既然你替我向老媽報平安了,小蘭應該也知道了!”工藤新一將手機熄屏,放在一旁,繼續吃了一口麵包,平靜地分析道。

目光落在麵包上,似乎不敢與她對視:“老媽昨晚一整晚都和小蘭在一起,小蘭應該會知道的。”

“你?真的放心嗎?”宮野志保意有所指地說到,身體微微前傾,冰藍色的眸子彷彿能洞穿他的故作平靜,語氣帶著洞悉一切的冰涼:“那個色大叔不是被媒體捲進去了嗎?那個事務所的女孩能夠置身事外嗎?”

“毛利大叔可是很厲害的!”工藤新一將麵包分成兩半,吃下一半,平靜地說到。

但握著麵包的手指卻微微收緊:“他不會讓小蘭捲進去的,所以小蘭是不會有事的。”

“我問的是你?”宮野志保嘴角冷冷地笑著,那笑容像是蒙著一層薄冰,帶著洞察人心的尖利:“你工藤新一,真的放心嗎?”

工藤新一吃麵包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喉結滾動,隨即便將最後的一塊麵包吃下,鏡片微微反光,聲音有些發緊,平靜地說到:“這是為她好!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一旦我出現在小蘭的面前,埃利一定會知道的。”

“到時候,如果埃利拿小蘭當籌碼。”工藤新一平靜地看著志保冰藍色的眼眸,那眼神裡沉澱著複雜的決心與苦澀:“到那個地步,只會更加危險!”

“是嗎?既然你決定了。”宮野志保聳了聳肩,重新靠回沙發背,姿態恢復了拒人千里的疏離,無所謂地說到:“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別日後後悔就行。”

“我不會後悔的!”工藤新一將最後一個巴西堅果放入嘴中,用力咀嚼著,像是在下某種決心,冷冷說到:“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我絕不會後悔!”

“這樣最好!”宮野志保嘴角微翹起,意味深長地肯定道。那雙冰藍的眼睛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難捕捉的、複雜難辨的微光。

就在這時,兩聲清脆的門鈴打破了室內幾乎凝固的、充斥著酒意、硝煙和未明情愫的空氣。

兩人同時警覺地抬起頭,朝大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