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哪來這麼多的老鼠!”
我怒罵,舉起鋤頭就砸。
鋤頭重重砸在一隻大老鼠身上,瞬間砸成一灘肉泥。
白姑也是飄了過去,雙手齊出,捏死好幾只。
然而,這些老鼠就跟無窮無盡一樣,打死一隻,又衝上來一隻,源源不斷的。
“小先生,這些老鼠怕是成精了。”
白姑說道。
成精了?
我愣了一下,仔細一看。
這才發現,這些老鼠的眼睛,竟然都是赤紅色的。
而且它們行動之間,竟然頗有章法,並不像是普通老鼠那般雜亂無章。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當初張先生進入三尸樓的時候說過,裡面有個柺杖灰仙。
也就是蛇山灰婆。
難道說,這個局是灰婆叫孫德崖他們布的?
媽的,鬼母和那死灰婆,不除掉她們,我恐怕永遠也不會有寧日。
我怒吼一聲,再次揮舞鋤頭,狠狠砸了過去。
白姑也是殺紅了眼,雙手齊出,不斷有老鼠死在她的手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累得滿頭大汗,渾身乏力,才終於把這些老鼠給殺了個乾淨。
看著滿地的老鼠屍體,我忍不住一陣反胃。
媽的,這些老鼠也太噁心了。
我歇了一會,連忙去外面挖坑。
把所有的老鼠屍體,全都丟了進去,然後用土埋了起來。
足足一大堆。
處理好老鼠的屍體後,我小心翼翼地把張先生重新送回了墓地。
忙活完這一切,天已經矇矇亮了。
我累得精疲力盡,回到住處之後,連澡都沒洗,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得有些煩躁,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爬起來去開門。
門剛一開啟,外面就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
他一身道士模樣的裝扮,胖墩墩的,長得有些憨厚。
“你誰啊?”
無錯書吧我打著哈欠問道。
“陳瞎子是我二叔,你說我是誰。”
對方回道。
我一聽,原來是昨天給我打電話的陳平,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是個道士。
“我二叔呢,我剛去了他那,沒人。”
陳平說道。
“他在我這呢,你進來吧。”
我把陳平帶到房間,陳瞎子這時還在睡覺,呼嚕聲震天響。
陳平走過去推了推陳瞎子,喊道:“二叔,你醒醒,我來看你了。”
陳瞎子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陳平,又看了看我,露出傻笑。
“二叔,是我啊,陳平啊,你怎麼了?”
“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
我對陳平說:“你彆著急,你二叔之前中了屍毒,後來屍毒解了,又少了一魂,現在有些神志不清。”
“屍毒?少了一魂?”
陳平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我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陳平說了一遍。
陳平聽完之後,白了我一眼:“你就是陸九斤,匠門裡的人?
呵呵,你看看你把我二叔害的。”
“他少了一魂,你就這樣拖著嗎,為啥不去幫他招魂啊!”
聽到陳平這話,我頓時就不樂意了。
“我怎麼拖了,招魂風險那麼大,弄不好,會害死陳叔的。”
“你倒好,一上來就說我不作為,你咋不想想後果呢?”
我解釋道。
陳平那邊,卻是嘲諷一笑:“你幹嘛不說自己廢物,拉不出屎尿,怪茅房。”
“你呀,一邊待著去,看道爺我怎麼幫我二叔招魂的。”
我眉頭一皺,看著陳平說道:“你會招魂?”
陳平一挺胸膛,傲氣地說道:“怎麼,不像嗎?”
“告訴你,道爺師承正宗茅山,十歲便上山學法,師父近日說我機緣到了,才叫我下山。”
“道爺學的那些東西,可不是你這半吊子匠門能比的。”
“你敢小瞧我?”
我看著陳平這副傲氣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有些好笑。
不過,他說自己是茅山弟子,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茅山派名頭不小,茅山術更是驅邪治鬼不在話下。
要是陳平真的師承茅山,那說不定還真有兩把刷子。
想到這裡,我臉色一正,說道:“你厲害,我哪裡敢。”
“正宗茅山弟子,失敬失敬。”
“行,那陳叔的事就交給你了。”
陳平聽到我的話,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陳瞎子,說道:“事不宜遲,晚上我就準備招魂。”
“你去給我準備一些米和紙錢,對了,還有招魂幡。”
我說,我不知道招魂幡怎麼弄。
陳平當即白了我一眼:“算了,那給我準備兩隻大公雞,晚上跟我一起出門去招魂。”
“我不會招魂啊。”我說道。
“被你氣死了,不會你可以學啊,再說,有道爺我在,你擔心個啥。”
陳平沒好氣道。
說完,就讓我給他準備些吃的,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要不是看他是陳瞎子的侄子,我真想直接把他轟出去。
不過,過門是客,我還是去廚房給他弄了兩碗麵。
陳平吃了幾口,就皺起了眉頭:“你這面也太難吃了吧,一點味道都沒有。”
我翻了個白眼:“你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說完,我也沒理他,自己端著碗去一邊吃了。
陳平見狀,也只能憋屈地繼續扒拉碗裡的面。
吃過飯後,我去屋裡睡覺去了,陳平在院子裡幹啥,我也沒管。
一直睡到傍晚,我才起來。
我答應過謝春花,要幫她報仇的。
雖然昨晚忙了一晚上,沒顧上這事,但是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搞定。
我起床後,看到陳平正躺在院子裡的一棵樹下,翹著二郎腿。
看到我出來,他也沒多說啥,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陸九斤,你身上可不乾淨啊,陰氣太重,小心被鬼害了。”
我聞言,不由得一愣。
他能看出來我身上陰氣重,倒是讓我有些吃驚。
不過,吃驚歸吃驚,我卻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地出門去了。
陳平見我不理他,在後面喊道:“記得早點回來幫我打下手。”
“還有,你那點旁門左道,當心把自己害了。”
我懶得理他。
一路來到馬家附近。
這會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對謝春花說:“馬家兄弟會法術,你這樣去討不到便宜,讓我先幫你一把。”
謝春花問我,怎麼幫?
我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然後我就去了馬家。
路過大門,馬家兄弟正在院裡喝酒,看到我朝裡面張望。
兩兄弟開口就罵:“看什麼看,快滾。”
“小兔崽子,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媽的!”
白姑聽了就說,要去挖他們的心。
我說,這兩貨死有餘辜,留給謝春花吧,畢竟答應過她的。
然後,我返回,到附近找來了幾根茅草。
“先生,你打算怎麼幫我?”
謝春花見我對著茅草發呆,忍不住問道。
我腦海中出現馬家兄弟的樣貌。
對謝春花說道:“我用茅法箭傷他們的人魂,之後你就進去有仇報仇,愛怎麼做,隨你便,我絕不過問。”
“但是有一點,報仇之後,你必須聽我的吩咐,去陰司報道,不可再留在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