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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燃魂

這些行屍面板乾癟如樹皮,眼窩深陷,卻泛著詭異的綠光。

它們的動作機械而僵硬,但速度卻快得驚人,直奔著二爺和柳蘭英而去。

二爺身形一閃,三枚透骨釘脫手而出。

“叮!叮!叮!”

釘子釘入行屍眉心、咽喉、心口,卻只能讓它身形稍稍頓了頓。

行屍繼續前行,枯爪如刀,刺入二爺面門。

二爺側身避過,反手又是一枚透骨釘,這次釘入行屍後頸。

行屍終於踉蹌了一下,卻並沒有倒下。

此時另外兩具已經逼近柳蘭英。

柳蘭英雙手連揮,幾塊木牌飛出,在地上排出北斗七星形狀。

耳室內再次颳起陰風,正在快速移動的行屍,彷彿深陷泥沼,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柳蘭英咳了兩聲,雙腳跺了跺,一塊木牌從地上飛起,打在其中一具行屍的背上。

行屍發出痛苦的嚎叫,身形往後慢慢傾倒。

接著浮在半空的虛影落在了行屍的身上,一通撕咬。

沈星移氣急敗壞,雙手再次結印。

我雙手凝聚起回元罡氣,擊向他後背。

“砰!”

沈星移竟然沒有避讓,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掌。

但他只是身形晃了晃,並沒有受傷的跡象。

沈星移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直奔二爺而去。

此時二爺正被行屍纏住,無法脫身。

行屍晃著腦袋,怎麼打都沒用。

“沒用的!”沈星移冷笑,“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行屍。”

二爺眼神一沉,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顆黑色珠子,猶豫了片刻後,吞了下去。

“骨靈!”我驚撥出聲。

當年胡月姬給了二爺三顆骨靈。

一顆渡化了鐵栓,一顆給我帶去了江城,還有一顆二爺自己留著。

之前我只知道骨靈可以渡化陰魂怨靈,沒想到二爺卻直接吞進肚子裡。

我話聲剛落,就見二爺身體猛地一顫,面板迅速充盈,彷彿瞬間年輕了十幾二十歲。

他的眼珠變成了純粹的黑色,沒有一絲眼白。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身影。

“九哥……”柳蘭英欲言又止。

二爺沉喝一聲,一手按住一具行屍的肩膀,一手抓住它的頭顱,用力扭動三百六十度之後,竟然硬生生的拉扯了下來。

像是摘下一顆熟透的果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我和柳蘭英。

沈星移原本已經近到二爺身前,見到這一幕,又往後退出了幾步。

二爺氣勢繼續暴漲,雙手同時擊向另一個行屍。

“咚!咚!”

兩聲悶響後,行屍的胸膛被二爺擊打穿透,黑色的內臟灑了一地。

柳蘭英看向二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痛。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外面衝進來兩個穿道袍的中年人。

一高一矮。

高的手持一柄拂塵,面容冷俊,步伐輕盈如貓。矮的那個腰間別著一串銅鈴。

沈星移指向二爺:“他在燃燒自己的命魂,撐不了多久,你倆先跟他周旋,等他命魂耗盡,直接擊殺。”

兩人同時出手。

高個子的拂塵如青蜓點水,試圖激怒二爺。矮個子的銅鈴搖動時,讓人頭暈目眩。

起初二爺還能從容應對。

可沒過多久,動作開始變得遲緩起來。

骨靈帶給他力量,也正在快速侵蝕他的生命。

柳蘭英想上前幫忙,卻被一具行屍纏住。打出去的木牌已經碎裂,只能徒手與行屍搏鬥。

一時間,險象環生。

我被沈星移牽制,無法靠近二爺和柳蘭英當中的任何一個。

就在這時,二爺被高個子的拂塵擊中後背,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心急如焚,卻怎麼都無法擺脫沈星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吊在半空中的陳乙木猛地睜開雙眼。

他的眼神清明如初,沒有絲毫迷茫。右手摸向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咔嚓!”

鐵鏈應聲而斷。

陳乙木從將近兩米高的地方落下,穩穩站定。

接著左手抓住琵琶骨上的鐵鉤,硬生生地拔了出來,眉頭都沒皺一下。

鮮血噴湧而出,但陳乙木只是隨手按了幾個穴位,血就止住了。

“你們這群瘋子。”沈星移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陳乙木冷哼一聲,如同出籠的猛虎,朝高個子道人撲去。

趁著沈星移分神,我繞過他,衝向了柳蘭英。

還未近身,沈星移已經追來,纏在手腕間的軟鞭狠狠擊了過來。

我肌肉緊繃,回元罡氣暴發,後背還是傳來一陣劇痛。

強烈的窒息感,讓我提起來的內氣,瞬間潰散。

沈星移的軟鞭每次揮動時,都帶著刺耳的破空聲。

這是內氣透過軟鞭外放出來的。

我雙手結出九陽印,回元罡氣剛在經脈中凝聚,卻被鞭影一次次擊散。

更為糟糕的是,氣海穴中壓制的寒毒開始蠢蠢欲動,像無數細小的冰針在體內遊走。

必須速戰速決,及早帶二爺和柳蘭英等人出去。

二爺的動作越來越慢,面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下去。那雙純黑的眼睛,光芒正在消散。

鬼瞳之下,他的命氣幾乎消散殆盡,只剩下一具不屬於他的魂體,還在支掌這具殘破的軀體肉身。

然而那體魂體也在快速消融,如同風中殘燭同,隨時可能熄滅。

命氣散盡,意味著死亡。

“二爺!”我心如刀割般疼痛,嘶吼著往前衝,卻被沈星移一鞭抽在腿上。

皮開肉綻。

“別急,很快就輪到你了。”沈星移冷笑,軟鞭如影隨形,阻止我去幫二爺。

我掙扎著爬起來,看到柳蘭英那邊,最後一具行屍終於倒下。

但她自己也力竭倒地,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絲。

陳乙木與高個子道人打是難解難分。他鎖骨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動作卻絲毫不慢。

匕首在他手中,彷彿活過來一般,寒光閃爍,逼得高個子道人連連後退。

而二爺,卻身陷險境。

矮個子道人的銅鈴中間彈出刀刃,寒光一閃,刺中二爺肩膀,鮮血噴湧。

第二刀,右胸。

第三刀,腹部。

每一刀都帶著一蓬血花,濺在石壁上,像一朵朵盛開的紅梅。

矮個子道人獰笑著抬起刀,直取二爺的咽喉。

二爺已經無力閃躲。

就在這生死關頭,一道白如幻如電般,從甬道飄然而至。

“叮!”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矮子子道人的刀被白衣女子架住,再難進半分。

白衣女子與胡月姬有幾分相似,膚白勝雪,如羊脂玉般瑩潤,更為嫵媚動人。

唇若點朱,眉目如畫,瞳孔深處泛著妖異的紅光。

眼波流轉間,似有萬千風情,又帶著不容褻瀆的威嚴。

“方先生,我來晚了。”她的聲音清危悅耳,“路上遇到兩個邪道,費了一翻手腳解決。”

二爺微微點頭,已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