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經》由東開始,故有學者認為是南、西、北、東的方位順序與遠古上南下北同,故《大荒經》由東開始,則可能是後人的改動調整),然後向西,再向北,最後到達大陸(九州)中部。九州四圍被東海、西海、南海、北海所包圍。古代中國也一直把《山海經》作歷史看待,是中國各代史家的必備參考書。由於該書成書年代久遠,連司馬遷寫《史記》時也認為:“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餘不敢言之也。”對古代歷史、地理、植物、動物、文化、交通、民俗、神話等研究,均有重要的參考價值。關於《山海經》全書涉及的地域範圍及相關物事虛實,歷來眾說紛紜。很多學者都認為是一次國家地理大普查之後的文獻記載,有一些確實能確定下來,比如黃河、渭河、華山等等,地理位置與現實的大體一致。事實上,即是是《五藏山經》,也與整體格局和現實的山川不合,至今為止,尚未有誰能令人信服地將這些山川一一坐實。然而,《五藏山經》所描述的山川有些是存在的,特別是《中山經》裡的山
《山海經》是一部充滿著神奇色彩的著作,內容無奇不有,無所不包,蘊藏著豐富的地理學、神話學、民俗學、科學史、宗教學、民族學、醫學等學科的寶貴資料,它的學術價值涉及多個學科領域,它大量地、有條序地記載了當時中國的自然地理要素及人文地理的內容,如山系、水文、動物植物、礦藏、國家地理、經濟、社會文化風俗等,細心鑽研,深入探討,就不愁沒有新發現。
首先,《山海經》有自然地理記述。這包括記載了許許多多的山,如“堂庭之山”,“杻陽之山”,“青丘之山”“箕尾之山”等,而每座山的命名是根據山的地貌而定的,這些山也體現了山系的走勢;以及極其豐富的水文記載,河流大都記明瞭源頭和注入之處,河流的發源地可以在某一山麓,而它的注入處卻遠離此山,記述者對於水文的記載時也注意到河流乾流的全貌,河流的經由雖不見記載,但是若干幹流如黃河、渭水可以從許多支流流入其幹道的情況瞭解到它們的大致流經區域。《山海經》記載了伏流河和季節河。“潛行於下”的河即伏流河。
其次,《山海經》還有人文地理記述。《海經》部分大量記述了當時的一些區域的社會人文風俗、經濟發展、科技成果等。有許多關於先民對於疆域的開發,如《海外北經》提到“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於九山。相柳之所抵,厥為澤溪。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穀(種)。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為眾帝之臺。在崑崙之北,柔利之東。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臺。臺在其東,臺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衝南方。”
《山海經》最重要的價值也許在於它儲存了大量神話傳說,這些神話傳說除了我們大家都很熟悉的如夸父逐日、精衛填海、羿射九日、鯀禹治水等之外,還有許多是人們不大熟悉的。如《海外北經》中載:“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於九山。相柳之所抵,厥為澤溪。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穀種。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為眾帝之臺。在崑崙之北,柔利之東。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臺。臺在其東。臺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衝南方。”這個禹殺相柳的傳說充滿了神奇色彩,既可從文學或神話學的角度來研究,也可以從中看出共工、相柳、禹三人之間的關係,由此可見古代民族部落之間的鬥爭。
在《山海經》的神話中,不僅可以看到巫師的活動,也可以看到古代民族的信仰、崇拜等。在《山海經》中,存在著大量的神奇動物的記載,這些動物主要是鳥、獸、龍、蛇之類,它們往往具有神奇的力量。這些動物很可能就是古人的圖騰崇拜。如上文所引的《海外西經》中的文字。“巫咸國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蛇可能就是巫咸國的圖騰。研究中國古代的宗教信仰,《山海經》是必不可少的參考資料。
《山海經》中的神話傳說不僅僅是神話傳說,同時,在一定程度上它又是歷史。雖然由於濃厚的神話色彩,其真實性要大打折扣,但是,它們畢竟留下了歷史的影子。把幾條類似的材料加以比較,有時還是可以看到歷史的真實面貌的。例如上文所引《大荒北經》中黃帝戰蚩尤的記載,剔除其神話色彩,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一場古代部落之間的殘酷戰爭,但卻極無荒謬,很難看清其中的真偽。又如《大荒西經》、《海內經》中記載了一個黃帝的譜系:黃帝妻嫘祖,生昌意。昌意降處若水,生韓流。韓流擢首、謹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顓頊。(《海內經》)顓頊生老童,老童生重乃黎。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印)下地。下地是生噎,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大荒西經》)這個譜系具有傳奇色彩,具有神譜的性質,但是,它與《大戴禮記·帝系篇》、《史記·五帝本紀》、皇甫謐《帝王世紀》基本相同。
《山海經》又是一部科技史,它既記載了古代科學家們的創造發明,也有他們的科學實踐活動,還反映了當時的科學思想以及已經達到的科學技術水平。例如,關於農業生產,《大荒海內經》載:“后稷是始播百穀”,“叔均是始作牛耕”。《大荒北經》載:“叔均乃為田祖。”關於手工業,《大荒海內經》載:“義均是始為巧亻垂,是始作下民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