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輕逝，好飯開場，又到了一天一度的打飯時間。
食堂出餐處的飯菜還沒齊備，就已經有工人拿著飯盒趕來了，那腳步都快了幾分。
不出意外的，負責切菜的何雨柱此時也是盛飯的一員，只有善拍的馮澤提前混了一口熱乎飯。
四合院兒裡軋鋼廠的職工和相好的朋友們，進食堂之前都會先張望一下，看看何雨柱在哪個打飯口兒。
悄悄地避開何雨柱，是今早打飯的主旋律。
無他，何雨柱昨天在院子裡罵人的事蹟已經默默地傳開了，誰都不想大早上觸黴頭。
只不過他們似乎以人之常情想偏了，何雨柱可沒打算在打飯這方面兒膈應人。
何雨柱出餐口每一份飯菜的分量都幾乎絲毫不差，這都得益於廚藝的長進，對分量的掌控愈發精湛了。
“柱哥，你削微抖一點兒啊，留的少了褚師傅又要挑你毛病了。”
臨近的出餐口的周宏也怕被飯菜的工人聽見，傳來小聲的提醒。
“嗯。”
何雨柱簡單地應答，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手底下的動作一點兒沒改。
周宏也只有精力提醒一次，越來越多的打飯人可不會讓他閒著。
“排好隊，都不要插隊。”
“票呢......”
各種喧鬧在餐廳裡上演，演出落幕之時，何雨柱也迎來了陰陽怪氣兒的批評：
“收工了，把飯盆兒裡面的菜都匯總起來吧，我們也該吃飯了。”
“你們都看看咱們的何雨柱師傅，打菜的手腕那是一個硬朗，都跟著學一學。”
善拍者馮澤開始補刀：
“傻柱真是心疼車間工人，這可苦了咱們這群兄弟姐妹。”
何雨柱也不慣著，直接回懟道：
“你跟誰兄弟姐妹呢，傻柱也是你能叫的？”
“先把你嘴邊兒油水擦乾淨嘍，孫賊你是吃飽了，爺爺們還餓著呢知道不。”
“褚師傅您來評評理，我這打飯的手藝可是仿著您學的，那叫一個地道跟公平，有毛病嗎？”
想笑又不敢笑的人，全都抿著嘴角兒，這後廚也就何雨柱敢肆無忌憚地得罪人了。
擅長送小鞋的褚師傅一看這混不吝的架勢，撂下一句沒毛病就撤退了，獨留馮澤在原地坐蠟。
“我不吃了，你們這群人吃飯都趕不上熱乎的，活該最後瓜分這冷飯。”
馮小胖留下一句無能惱怒後，追隨褚師傅而去。
“柱哥你真猛，還得是你。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褚師傅這人，嘖嘖嘖。”
“就你貧，趕緊打飯吃飯，晚了就沒有了。”
掃興的人一離開，後廚就熱鬧了起來，該打飯的打飯，該八卦的八卦。
馮澤緊隨褚師傅向後勤處走去，邊走邊忿忿地訴說著何雨柱的罪行：
“褚師傅你是不知道，傻柱就是因為那張破嘴才被趕出了酒樓......”
“好了，這些我都知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可是主任，就這樣放過他了嗎？”
“別跟著我了，馬上就到主任辦公室了，就看今天有沒有招待了。”
馮澤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兒，腳下差點兒一趔趄，無奈地停下了腳步。
褚志傑也不管身後這個不聰明的追隨者，給別人發小鞋是需要腦子和技術的。
軋鋼廠裡熱熱鬧鬧，四合院兒的眾人在聽到何雨柱跑來上班兒後，也是及時調整這昨天的謀劃。
賈張氏正對著秦淮茹絮叨著：
“淮茹啊，等你生完孩子我來帶，你就順手幫何家把洗洗涮涮的事兒給幹了，保管能改善一下咱家的生活。”
“那雨水也就勤快昨天一回，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當年何大清還沒走的時候，何家的生活那叫一個滋潤。”
“噯，棒梗呢？”
秦淮茹也算是難得地插上話：
“剛才還在，估計是帶著小當出去玩兒了。”
“這何家洗洗涮涮的事兒好乾不好聽啊，那何雨柱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院兒裡會說閒話吧。”
秦淮茹除了略微害怕流言蜚語，更多是不想幹這麼多活。
現在賈家老老小小的衣物、床單被罩已夠她忙活的了，要是加上何家的，閒暇時間就更少了。
“但凡換一家，都會有閒話，唯獨這何家沒事兒，這麼多年你還不懂嗎？”
賈張氏信誓旦旦地說道，一雙大白眼中滿是對秦淮茹的失望。
“這......”
秦淮茹這個還算年輕的四合院媳婦兒，還沒有進化成完全體吸血白蓮花。
此時的賈家婆媳還不知道，便宜還沒佔到，破財免災已經在路上了。
賈梗確實是帶著賈當出了門，不過已經將兩歲的賈當交由一大媽照看，自己一個人在中院兒晃悠。
“嘭。”
結結實實的一個碰撞，賈梗的小腦袋撞在了何家的房門上，卻只撞開了一條縫兒。
抬頭一看，鏽跡斑斑的鐵絲兒在門環的位置上環繞著，得益於這會兒中院沒人過往，棒梗的行動未被注意到。
小小的阻攔更加堅定了棒梗入門的決心，此刻的他堅信自己跟何家的牛奶餅乾兒僅有一牆之隔。
環顧四周，院子裡一把小鏟兒吸引了他的注意。
小小的人小小的鏟子，合二為一地向著鐵絲兒勾去，吭哧一下不成就吭哧兩下。
“咔吧、咣噹、啊！”
鐵絲被別開之時喜悅有心而發，小鏟子脫手掉落，棒梗的慘叫也隨之而來。
“嗚，嗚嗚，疼。”
“媽，我疼，嗚嗚。”
半大孩子的哭喊很快驚動了帶孩子的一大媽，帶著賈當就出了東廂房。
“哎呦，棒梗你怎麼了，淮茹你快點兒出來看看啊。”
“哇......”
賈梗痛哭還沒停止，連帶著賈當也開始哭泣，場面一度更加混亂。
哭喊聲、呼喚聲很快驚動了在屋內密謀的賈家婆媳，秦淮茹耷拉著鞋子就衝出了屋子。
贏在了起跑線上的她，反倒沒有賈張氏衝的快。
還不待已經初步檢視的一大媽說話，就被賈張氏擠到了一旁：
“我的乖孫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啊？”
“嗑流血了，淮茹快去叫人，送醫院！”
秦淮茹也是慌了，趕忙開始尋人，一大媽則是看著何家半開的房門微微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