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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將司徒傑打入“地域”,陳振北的實力

“敖哥,這針劑……”公子看著護士手中的注射器,警惕地往後縮。

曾經陽光開朗的小夥子,如今眼底佈滿驚弓之鳥般的恐懼。

“盤尼西林,美國貨。“

醫生指了指藥瓶上的輝瑞標誌:“比政府醫院的過期藥強十倍。“

他動作嫻熟地給公子注射,又取出幾盒貼著英文標籤的藥片:“每天兩次,治PTSD的。“

標哥靠在醫務室的鋼絲床上,任由護士處理他潰爛的耳洞。

當冰涼的酒精棉觸碰傷口時,這個曾經硬漢竟紅了眼眶。他突然抓住邱剛敖的手腕:“阿敖,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夜色降臨,新來的獄警老黃悄悄塞給邱剛敖一包東西。

開啟後是幾份剪報:

警務處長曾向榮出席振北集團酒會的新聞;

立法會議員質詢警隊腐敗的議會記錄;

最下面壓著張泛黃的《警訊》雜誌,封面正是他們小組榮獲年度最佳刑偵團隊時的合影。

邱剛敖摩挲著雜誌上自己意氣風發的笑臉,聽見操場傳來瘋狗強等人的慘叫聲。

新獄警正在用他們當初對付犯人的手段“整頓監規“。

恍惚間,他想起警察學院的一位教官的話:“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黑白分明的棋盤,而是深淺不一的灰色沼澤。“

第二天放風時,邱剛敖發現操場東北角多了張乒乓球檯,那是他當年審訊犯人時常用來放鬆的。

老黃遞給他球拍,低聲道:“陳生說,等您出去那天,要跟您打一場。“

邱剛敖不禁露出了笑容。

這是久違的笑容。

乒乓球在臺面上彈跳的聲響清脆悅耳。

邱剛敖忽然意識到,這座監獄的規則已經變了。

曾經摺磨他們的體制暴力,如今正被另一種更強大的力量扭曲重塑。

他望向鐵絲網外的藍天,第一次認真思考:當法律成為施暴者的盾牌時,或許只有站在盾牌後面的人,才能真正改變遊戲規則。

邱剛敖對陳振北力量和能耐之強大,有了全新的認識。

他覺得,自己追隨陳振北,還真有可能是最正確的選擇。

……

陳振北坐在振北集團頂樓的私人放映室裡,松下錄影機的藍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螢幕上,邱剛敖正接過那盒萬寶路香菸,手指在煙盒上無意識地摩挲。

這個細節讓陳振北嘴角微微上揚。

他知道,邱剛敖還對警界的生活,有著懷念。

“陳生,赤柱那邊都安排妥了。“餘在春遞過一份《東方日報》,頭版赫然刊登著:“懲教署高層人事變動“的新聞,配圖正是新任典獄長與立法會議員的握手照。

陳振北隨手翻開內頁,娛樂版還登著古天樂因搶劫罪入獄的花邊新聞,他輕笑著將報紙扔到一旁。

錄影帶繼續轉動,畫面切換到醫務室場景。

當標哥抓住邱剛敖手腕時,陳振北突然按下暫停鍵。

“查查這個標哥的妹妹,“他指著螢幕上標哥耳後的紋身:“他左耳缺的那塊肉,是去年抓和勝和的四眼明時被咬的。“

站在陰影裡的保鏢迅速記下這個細節。

熒幕亮起,播到瘋狗強那夥人被拖進禁閉室的畫面。

陳振北端起水晶杯啜飲威士忌,冰塊碰撞聲與錄影裡的慘叫聲奇妙地重疊。

他注意到邱剛敖聽到慘叫時嘴角的抽動。

那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猛獸甦醒前的戰慄。

“把跑馬地那套公寓準備好。“陳振北突然吩咐:“要擺上邱剛敖他們警隊獲獎時的合影。“

錄影正播到邱剛敖撫摸《警訊》雜誌的鏡頭,他手指在雜誌封面警徽上停留了整整三秒。

當畫面出現新安裝的乒乓球檯時,陳振北終於笑出聲。

他拉開抽屜取出把瓦爾特PPK手槍,輕輕放在桌面的監獄平面圖上。

恰好壓住監控盲區的位置。“告訴老黃:“他撫過槍身的烤藍,“下次帶盒'紅雙喜'三星球進去。“

錄影結束時的雪花點中,陳振北望向窗外維多利亞港的夜色。

“接下來,該要要對司徒傑出手了。”

“把赤柱監獄裡的猛將邱剛敖撈出來。”

陳振北喃喃自語道。

語氣中,透著一股乾坤在握的霸氣。

……

數日後,香港高等法院外的花崗岩臺階被烈日烤得發燙。

三十七名記者舉著尼康F4相機圍堵在警戒線前,鎂光燈的爆閃讓空氣都變得焦灼。

司徒傑的豐田皇冠剛停穩,一隻戴著勞力士的手剛推開車門,就被《明報》記者的話筒懟到眼前:“司徒警司!霍兆堂承認行賄,您是否準備認罪?“

司徒傑的警司肩章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但制服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下意識摸向腰間。

這個當了二十年警察的本能動作,此刻只摸到空蕩蕩的皮帶。

三天前廉政公署突襲搜查時,他的點三八左輪就被收繳了,連同警徽一起裝進證物袋。

“讓一讓!“法警推開人群時,司徒傑瞥見法院臺階上的陳振北。

這個比他年輕的多,只有二十歲商業鉅子穿著定製西裝,正用都彭打火機點燃古巴雪茄。

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陳振北吐出一個完美的菸圈,菸圈飄過“香港高等法院“的銅牌,像道無形的絞索。

進入法庭內,裡面的冷氣開得很足。

司徒傑的律師翻閱檔案時,紙張的沙沙聲格外刺耳。

當控方播放那段錄音時,他清楚地聽見自己當年在警局走廊對邱剛敖說的話:“霍生要是死了,整個重案組的年終獎金都得泡湯……“

“被告是否要質證?“法官的假髮微微顫動。

司徒傑望向旁聽席,張崇邦把臉藏在《成報》後面,報紙頭版正是他自己去年獲頒英勇勳章的新聞照片。

而陳振北身後的邱剛敖團隊,清一色穿著薩維爾街定製的深灰西裝,公子甚至打了條警隊制式領帶。

這種諷刺讓司徒傑胃部絞痛。

最致命的證據出現在第十一分鐘。

當投影儀播放他和張崇邦在澳門葡京酒店套房的監控時,全場譁然。

畫面裡張崇邦正把裝滿千元大鈔的路易威登旅行袋推進衣櫃,而衣櫃鏡面反射出司徒傑在數霍氏集團的支票。

這段影片拍攝日期,恰好是邱剛敖團隊被判刑的第二天。

“你還有什麼要陳述?“法官第三次詢問時,司徒傑發現自己的金筆在證人席上滾動了三圈。

就像三年前他親手篡改的那份行動報告,把“立即強攻“改成“等待指令“時的筆跡一樣顫抖。

旁聽席突然傳來清脆的“咔嗒“聲。

陳振北合上了那隻邱剛敖在監獄裡打磨過的鍍金打火機,火機蓋內側“服務為本“的警訓在燈光下一閃而逝。

司徒傑終於癱坐在被告席上,他想起昨天獄警悄悄說的話:“陳生給赤柱捐了座新圖書館,您要是進去...會住VIP倉。“

下午時分,香港高等法院3號法庭的柚木大門緩緩關閉。

餘在春將真皮公文包放在橡木辯護席上時,金屬包角與木質桌面碰撞的聲響。

讓旁聽席最後一排的《南華早報》記者下意識抬頭。

餘在春解開定製西裝的單排扣,露出領帶上銀灰色的聖三一學院紋章。

他取出證據的動作像在表演魔術:先是從德國萬寶龍筆盒裡抽出一份蓋有ICAC鋼印的檔案,接著按下索尼TC-D5M錄音機的播放鍵。

“法官閣下,請允許我呈遞三組證據。“

他的牛津腔英語讓法庭翻譯官放下了耳機,“第一組是1991年X月X日21時07分的警用通訊錄音,經英國軍情五處聲紋實驗室鑑定,確認為司徒傑警司聲紋特徵。“

錄音帶轉動時發出沙沙聲,突然爆發出司徒傑的吼叫:“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天亮開市之前我一定要找到霍先生的下落。這件事只有你們和我知道,不會公開。出了什麼事,我頂著。阿敖,你要明白,要是找不回霍先生,我們都趁受不住上頭的壓力……”

當司徒傑的辯護律師提出質疑時,餘在春從公文包取出個銀色金屬盒:“這是當日衝鋒車上的GPS定位儀原始資料盤,採用美國國防部NAVSTAR系統記錄。“

法官扶了扶老花鏡檢視檔案時,餘在春已經走向投影儀。

他除錯NikonF3相機配套的幻燈機時,鏡頭折射的光斑正好打在司徒傑慘白的臉上……

最精彩的殺招出現在不久之後。

餘在春突然切換成粵語:“第三組證據來自瑞士信貸銀行,賬戶8704-6221的流水顯示……“

他故意放慢語速,讓每個音節都砸在司徒傑耳膜上:“1990年12月5日,一筆200萬美金從霍氏集團離岸賬戶轉入'傑森·司徒'名下。“

法庭書記員打字的手突然停住。

這份帶著日內瓦銀行鋼印的檔案,連廉政公署調查時都未曾獲取。

而這些都是陳振北的手筆,他透過初級情報券獲得……

當餘在春最後展示司徒傑與張崇邦在跑馬地馬會VIP室的合影時,《東方日報》記者立刻認出背景裡……

最終,香港高等法院穹頂下的黃銅大鐘敲響第十一下時,首席法官麥高義爵士戴上了象徵司法權威的白色假髮。

法庭後排的《星島日報》記者注意到,老法官翻閱判決書的手在“12年監禁“字樣處有明顯停頓。

這個細節後來被解讀為對警隊腐敗的痛心。

“本席宣判,被告司徒傑三項罪名成立!“麥高義的聲音透過老式擴音器產生細微電流雜音,卻讓整個法庭鴉雀無聲。

旁聽席第三排,邱剛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結痂的傷口又滲出血絲,他卻感覺不到痛。

過去一段時間,自己在赤柱監獄的黑暗記憶,此刻都化作被告席上司徒傑劇烈顫抖的警司肩章。

當法警給司徒傑戴上鋥亮的手銬時,金屬碰撞聲驚飛了窗外一群白鴿。

邱剛敖突然想起入獄第一天,瘋狗強就是用同款手銬把他鎖在廁所水管上毆打。

現在,這套刑具終於回到了它該在的人手上。

“阿敖……“公子從背後抓住他的西裝下襬,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哽咽。

這個曾經在監獄裡被扒光褲子鞭打的年輕人,此刻正盯著自己嶄新的登喜路皮鞋發愣。

三天前陳振北派人送來的全套行頭,連襯衫袖釦都刻著他們名字的縮寫。

法庭側門突然射進一道陽光。

標哥條件反射地眯起眼,這個在赤柱被牙刷捅穿耳膜的前警長,此刻右耳還塞著養和醫院的助聽器。

他伸手想扶住搖搖欲墜的公子,卻摸到對方背後溼透的襯衫,就像那晚牢房漏水時,他們擠在發黴床墊上互相取暖的觸感。

“走,去曬曬真正的太陽。“邱剛敖沙啞的聲音驚醒眾人。

當他們邁出法院大門時,維多利亞港的海風裹挾著輪船汽笛聲撲面而來。

公子突然蹲在地上乾嘔。

他的胃還適應不了自由空氣裡的海腥味,畢竟赤柱監獄的放風場只能聞到煤渣和尿騷味。

二十米外,司徒傑正被押解上囚車。

曾經油光水滑的背頭現在黏在額頭上,警服第三顆紐扣不知何時崩丟了。

當記者鏡頭對準他時,這個昔日警界梟雄突然崩潰大喊:“張崇邦你不得好死!“

聲音嘶啞,而被他點名的高階督察,此刻正在法院後門倉皇鑽進一輛沒掛牌照的豐田。

陳振北的勞斯萊斯銀刺靜靜停在法院臺階下。

車窗降下三寸,雪茄煙霧飄出的瞬間,邱剛敖看清了車載音響正播放《友誼之光》。

這首他們在監獄裡偷偷哼過的歌。

後視鏡裡,囚車頂部的警燈開始旋轉,紅藍光斑掠過司徒傑扭曲的臉,像極了那晚赤柱探照燈的光影。

“先去醫院。“陳振北遞出三本燙金護照時,指尖在邱剛敖掌心的傷疤上停留了一下:“阿荃的肋骨手術,安排在了養和。“

這句話讓標哥突然紅了眼眶,他妹妹的留學材料,此刻就躺在護照旁邊的檔案袋裡。

當勞斯萊斯駛過立法會大樓時,邱剛敖搖下車窗。

中環的喧鬧聲裡,他清晰聽見某間茶餐廳的收音機正在播報:

“前警司司徒傑案彰顯香港司法公正……“

海風捲著報紙從車前飄過,頭條照片恰好是他們走出法院的瞬間,副標題寫著《黑警伏法,正義雖遲但到》。

這一切,都是司徒傑應得的報應。

而邱剛敖等人都知道,能將司徒傑打入“地獄”的,正是身邊的陳振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