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為婚房的寢殿中，凌清瑤揮手讓侍女們出去，坐到梳妝鏡前，端詳著自己這副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紅唇豔豔，鏡子裡的少女在精緻妝容的點綴下，多出幾分成熟的美麗，不再那樣一團孩子氣。

在等帝澤回來和卸下發飾去沐浴間搖擺猶豫了一會兒，凌清瑤還是保持著這份端莊，坐到了床邊，算了，哥哥應該會喜歡再看一看的。

哪怕是應酬，帝澤也捨不得讓她等太久，何況以他的身份，哪怕是在這樣的日子，也沒幾個人敢湊上去開玩笑，少君的氣場，只要小公主不在，就是玄冰一般的冷。

繞過屏風入內，帝澤心緒浮動，她是他的妻子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屬於他了。

等她長大，是個甜蜜的過程，從最開始僅僅是作為兄長的守護，到不知何時變了意味的佔有慾，佔滿他全部心神的，只有她。

凌清瑤抬眼望過來，笑容甜美：“哥哥。”她理所當然地撒嬌：“幫我拆髮髻嘛～”

“嬌嬌該叫什麼？”帝澤在小姑娘身邊坐下，依言為她打理起了頭髮，拿下了流光溢彩的鳳冠。

凌清瑤眨了眨眼睛，聲音輕軟：“叫什麼……夫君？”

帝澤喉頭滾了滾，彷彿連指尖都染上了滾燙的溫度，他幾乎聽到了自己血液洶湧流動的聲音。

這丫頭，總能不經意地說出最撩人的話來。

凌清瑤笑出聲，故意使壞地湊近了他，呼吸噴灑在他脖頸間：“哥哥緊張嗎？”

帝澤把不老實的小姑娘單手抱了起來，往外走，凌清瑤晃了晃腳，踢在他腿上：“去哪裡？”

“沐浴。”很好，他喜歡後頭的湯池，以前覺得無用，現在倒是發現很妙。

凌清瑤絲毫不慌：“哥哥別緊張呀，我們頭一回成親的時候，你把我扔在房裡冷了一整夜呢。”

這是要算幻境裡的賬了？帝澤輕笑，邊解小姑娘的衣帶，邊聲線低啞地哄著：“那次不做數，是我不好，今夜一定都補償給嬌嬌。”

夜深，哭著睡著的小姑娘才終於被抱回了柔軟的床榻間，帝澤握著她的手細碎地親吻，像是饜足的猛獸，放鬆著，卻仍舊危險十足。

“嬌嬌……”他溫柔地親了又親，總也覺得不夠。

凌清瑤推了推他，想甩開手沒有成功，只低聲道：“不要了……”

“好，不折騰你。”帝澤拍了拍她的背：“睡吧，乖。”

凌清瑤心裡在罵人，但是沒力氣睜眼，也不敢說出口，哼，現在知道體貼了，之前求你的時候怎麼裝聽不懂？

翌日，凌清瑤起來梳妝，帝澤彎腰為她描眉，她瞧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眼裡藏著笑意。

“怎麼了？”帝澤託著她的下巴，在剛塗抹了口脂的唇瓣上吻了吻，染上了同樣的色彩。

“就是覺得……哥哥這樣就很好。”凌清瑤這次沒有推開他，“我不想學挽發，想哥哥每天給我梳頭。”

“好。”帝澤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哥哥。”凌清瑤看著他的眼睛，“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愛你啊。”

帝澤動作頓住，隨即彎起唇角：“我知道。”

“唉？什麼啊，你這時候應該說你也愛我！”

“哈哈……”

他們還有漫長的時間，去證明這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