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澤哪裡受得住小姑娘的撒嬌,什麼冷落她的念頭,還未成型便被打消,只能甜蜜又苦惱著。
既然如此依賴自己,那跟著就跟著吧,只要在營地裡,還怕十萬大軍護不住他的王妃麼?
凌清瑤忍不住擔心,她沒有把握能夠一舉走出這個困局,雖然覺得方向沒錯,但總歸不夠確切,留在京城沒有進展,卻也沒有危險,而走出這裡,要面對的就是未知。
所以為什麼不能讓雲衍去御駕親征?她有理由懷疑他手底下的大臣通敵叛國,為的就是把帝澤引走趁機奪權!
戰事起,整個國家的氣氛都濃重起來,凌清瑤隨著大軍一路北上,看著掙扎於貧苦和戰火中的百姓,心裡不是滋味。她還是被養得太天真的,有些事情僅僅是聽聞,遠不如親眼所見來得體會深刻,作為強盛帝國的公主,所見四海昇平,哪怕是無法修煉的普通人,也過著富足安定的生活,因為她的父皇和母后對玄者制定了約束,早前那種玄者任意欺凌弱小的情況已經變得少見。而幻境裡這個世界,不僅處在動盪之中,甚至多有山匪肆虐。
雲衍果然是個昏君!凌清瑤雙標地痛罵雲衍,顯然忘記了帝澤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入夜,整頓安歇,帝澤回來得很晚,儘管放輕了動作,還是被凌清瑤察覺,擁著被子坐起來:“哥哥?”
手上拿著衣服的帝澤頓了頓,沒有過去,只是低聲應著:“是我,睡吧。”
凌清瑤睏意未消,卻還是打起精神等他,待帝澤沐浴完回來,她皺了皺鼻子,拽住他不許他躲,在他脖頸間嗅了嗅:“你是不是受傷了?”雖然他身上是那用慣了的薰香,但其中夾雜了些微的血腥氣。
“沒有。”帝澤揉了揉她的頭髮。
“還騙我。”她說著動手去解他的衣襟,被帝澤攔住,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受傷了瞞著我做什麼?”
帝澤嘆了口氣:“怕你擔心,只是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
凌清瑤靠在他懷裡:“哥哥,你覺不覺得......百姓的日子過得不太好?”
帝澤眸色轉暗:“先帝在位時窮兵黷武,最後那幾年又吃了不少敗仗,等到陛下登基,來不及休養生息便內亂,但是仗不得不打,否則周邊小國虎視眈眈更不得安寧......這次也是一樣。”
凌清瑤抱了抱他:“你做得很好了,是他們拎不清。”這些日子,沿路的匪患被朝廷的軍隊解決了不少,凌清瑤也知道帝澤不得不迎戰,也是為了給百姓爭幾年安寧的日子,只可惜他們卻在盼著他不要回去。
帝澤親了親懷裡的小姑娘:“好了,這不是你該擔心的,明天還要趕路,早點睡。”
比起眼前的戰事,更大的憂慮他沒有說出口,自從出京城後,他總覺得身邊的世界陷入荒誕,部下報告的事情總是重複,就連遇到的山匪竟然也會重複,但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對勁。
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前就隱約感覺到這種情況,但遠不及現在親身經歷來得驚訝。